黄锦他们走到后堂的时候,看到黄永福坐在后堂院子的石凳上,正拿着一本书,专心致志地看的非常入神。感觉到有人进来了,他抬起头。
“锦儿,你们来啦。”黄永福放下手里的书,微笑着站起来。宝蓝色的直缀穿他身上,显得儒雅而俊秀。怪不得……黄锦赶紧从怀里拿出小包袱,递给黄永福。
“永福哥,你看看这是什么?”黄锦笑着道。
“哟,这便鞋是你做的?”黄永福接过布包袱,打开就看到了那双宝蓝色的布鞋。
“呵呵,我才开始学拿针呢。这是我姐做的……”黄锦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黄永福的脸色,发现他脸色显得极为平常,“我娘最近特别忙,吩咐我姐抽空做好的。永福哥,你快穿上试试看。”
“嗯!回去代我谢谢黄三婶和钰儿。”黄永福笑着穿起了鞋子,“尺码刚好,非常合脚。”
“永福哥,你老说谢谢就外道了。”黄锦又和黄锦说了一会儿,小六在边上忍不住问道:“永福哥,你中了秀才没?”
“呵呵,哪里这么快。估计得到秋收后吧。”黄永福道。
“哦,呵呵。”小六挠了挠头,接着说:“你肯定能成秀才老爷。”
“那可说不定哦。”黄永福爽朗地笑了两声。
“我也觉得永福哥指定行。”黄锦笑着道。
“锦儿,你二姑都好了吧?我家有点老参,需要的话,就来拿。”
“我们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大好了。这次又多亏了你,我姑父说等我二姑出了月子,要来好好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呵呵,这可不敢当。”黄永福一边说,一边觑了两眼后厢房。“锦儿,听说你家在捡茶子?”
“是呀。请了些人,估计再过几天就全部捡完了。”黄锦道。
“恩恩,我看古书说提过山茶油可活血治病,没想到还能吃。”
“是呀,我也是无意中听外地人说的。”黄锦道,“永福哥,你看书吧,我们差不多得回去了。”
辞别了黄永福,黄锦和小六沿着原路往回走。走到况宅旁边的驿道上,又看到一个人骑着皮黑马,往七里江方向跑去。看背影,有些似曾相识,但黄锦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
三四十个人,忙碌了五天,终于把黄家山上的茶子都捡完了。看着这上万担的茶子,黄锦乐的合不拢嘴。
“锦儿,这么多茶子,晒也得费不少功夫。”何氏道。
“是呀,娘怀着小弟弟,奶奶去照顾二姑了……”黄钰在边上,愁容满面。
“咱可以请人帮忙。”黄锦道:“娘,我早就考虑过了,这马上又要秋收了,大家都累了这么些天,可不能硬撑着了。不然熬坏了身体可不划算。我们可以花钱雇两个短工,专门负责晒茶子,收茶子。顺便还可以照顾二哥他们的起居。”
“这能行吗?家里的钱够不够,这几天请人检茶子可是花了不少钱。”黄仲谦道。
这几天请人干活,工钱、伙食费,钱哗哗地,花的黄锦其实也心疼的紧。但是,该花的钱,总归是不能省的。自家人手不够,要从外面请人,乡里乡亲的,一两天没什么问题。但这么多茶子,在自家人手不足的情况下,就该考虑花钱雇佣一两个人。
“嗯,我看行,以前我在李家的时候,东家家大业大的,养着一群长工、短工。”黄胜祖道。
一家人就开始商量怎么请人的事情。
“要是请人,给多少工钱合适?”黄镛问道。
“这个时候,愿意来咱家干活的,肯定是家里没田的。工钱可不能给太少了。”何氏道。
“嗯,这收茶子晒茶子挺费体力的,一般人还干不来。”黄钟道。
“不然还是一天给二十文?包吃住?”黄钰道。
“爷爷,这个您有经验,当初您做管事的时候,请短工是咋算工钱的?”黄锦问。
“一般一天也就十个大钱。不过都过去几十年了,现在的工钱涨了点,我听镇上的人说,请一两个月的话,一天一般算十五文。不过这是针对男劳力……”黄胜祖道。
“那这样,我估计愿意上咱家做短工的,应该是就住镇上的。咱们只用年轻力壮的妇女。一个月四百文,不包吃住。如果包吃住的话,就三百文,咋样?先干两个月,咋样?”黄锦道。
“哟,那可不少,要我我就特愿意干。”何氏道。
“娘,你要是觉得行,那其他的大婶、大娘肯定也觉得行。”黄锦道。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大多数和何氏他们是一样的,一年到头在地里忙,极少闲工夫到人家家里去做短工。而收茶子是个精细活,黄锦他们几个又讨论了一番后,决定还是请罗进昌出马,毕竟在七里江,他人头熟。商量妥当后,一家人开始分头行动,黄仲谦到七里江去和罗进昌说雇人的事情。
“爹,您等一下,我也和您一起去。”临走,黄锦赶紧跑上去,拉着黄仲谦的手。这年代,男人都讲究抱孙不抱子,所幸黄仲谦没那么多讲究,对几个孩子都极好。尤其自黄锦醒来后,经常会撒娇,黄仲谦不仅不呵斥,还显得极为受用。
于是黄仲谦、黄锦加上去镇上上学的黄钟和黄镛,父女四个,赶早就往镇上走。路上,遇到了黄汉元和他的小儿子黄永寿。往日里,遇到他们,黄汉元都远远地避开,而这回,他却和黄仲谦他们擦肩而过。刚一过去,就听到“呸”的一声,黄汉元吐出一口浓痰。 重生之锦绣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