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猛站起身来,从玻璃丝袋里,掏出两个黑色口袋,随手用力撕开,露出一只油光发亮的烤鸭,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另一个口袋里,装着六根小儿手臂粗的香肠,还有八根金黄的大麻花,香气弥漫开来,惹来周围旅客纷纷侧目,投来诧异的目光。
李昊顿时一愣,大叔看着土里土气,原以为也吃方便面,没想到还带了干货。
秦猛撕下两条鸭腿,一条递给李昊,豪迈的道:“别见外,随便吃,东北人最好客。”
李昊伸手接过鸭腿,也顾不上沾到油,看着大叔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豪放的吃相。他不由笑了,弯腰从背包里掏出了六罐啤酒,摆成一排放到桌面上。
“放开了喝,啤酒有的是!”李昊啃了一口肉,感觉回到了部队,对面耿直的大叔,他也不用装假。
“哈哈,老弟真有货,一看就是爱酒之人,要是有白的,就更好了。”秦猛抓起一根香肠,咬了一大口,遗憾的道。
李昊沉默了一下,伸手从背包里掏出绿色的军用水壶,放到了桌面上,提醒道:“这是军队特供白酒,度数特别高,悠着点喝,别喝醉了。”
秦猛眼前一亮,拧开水壶嗅了嗅,满脸的兴奋,激动的道:“卧槽,这酒最少八十度,这不是闷倒驴吗?”
“你知道就好,别被闷倒了。”李昊调侃道。
两人有说有笑,奔放的喝起了酒,吃着烤鸭香肠,酒肉香气弥漫车厢,这可害苦了周围的旅客,情不自禁的探头观望,不时咽着口水,尤其是爱酒之人,馋得直啄牙花子。
王福权和叶芳菲首当其冲,最是难受,身旁之人大吃大喝,他俩只能瞪眼瞧着,精致的韩式料理对上烤鸭香肠,变得索然无味,淡得不能再淡。
王福权实在受不了,叮嘱了叶芳菲一句,借着尿遁逃走了。
叶芳菲放下筷子,用吸管喝着果汁,心里很郁闷,怎么遇到一对酒鬼,这里是火车厢,不是你家热炕头,怎么喝上了。
“妹子,要不要正宗俄罗斯大红肠。”秦猛拿起一根香肠,递给对面的叶芳菲。
叶芳菲俏脸一红,纠结的摇摇头,娇憨的道:“谢谢大叔,我吃饱了。”
“妹子眼睛放亮点,那戴耳环的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身旁的李老弟,才是有担当的实在人,男友就找这样的。”秦猛满脸酒气,用过来人的经验,告诫道。
“大叔误会了,那小子不是我男友,只是高中同学。”叶芳菲斩钉截铁的道。
“那小子心眼儿不好,你小心点。”秦猛啃着鸭脖子,喝了一口闷倒驴。
“叶同学别当真,大叔有点喝高了。”李昊表情尴尬,大叔的意思是让他挖墙角,他可没有这心思,这不是扯蛋吗?
“没喝高,我看人很准的,你尽快离开那小子,小心着了道,追悔莫及!”秦猛盯着叶芳菲,郑重其事的道。
叶芳菲不置可否,小鸡啄米的点点头,她早想分手了,一直没机会,王福权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跟在屁股后面,怎么也甩不掉,即使跑到南都读书,王福权也跟了过来。
王福权扭扭达达的走了回来,坐到了大叔身边,一股刺鼻的酒气传来,熏得脸色难看,他捂着鼻子,暗暗骂娘。
李昊和秦猛喝到了晚上八点,在乘务员的劝说下,才宣告结束。
秦猛靠在座椅上一闭眼,直接就睡着了,打起了匀称的呼噜,难闻的酒气喷向王福权的脸上,他憋屈的要撞墙,又不敢招惹身旁彪悍的大叔。
打扫了战场,李昊幸灾乐祸的看着王福权,心里乐开了花,对付这种傻狗,就得大叔这种猛人。
时间飞逝,眨眼之间,车厢熄灯了,李昊闻着淡淡的幽香,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王福权瞪着血红的眼睛,悲愤的盯着李昊,这小子明目张胆亵渎自己女友,他恨不得扑过去,狠狠咬李昊一口。
李昊喝了两罐啤酒,一杯闷倒驴,脑袋晕晕呼呼,疲惫的闭上眼睛,靠要座椅上睡去。
周围的旅客相继睡去,只有王福权睡不着,他养尊处优惯了,身边还有一个满嘴酒气的醉鬼,怎么能睡着,他只能闭着眼睛,磨着时间,期盼着火车早点到站。
凌晨二点半,一天里最昏暗的一刻,车厢里灯光昏暗,四周鸦雀无声,旅客睡得正香。
车门缓缓开启,三道鬼祟的身影进入了车厢,观察四周沉睡的旅客,伸出了邪恶的第三只手,没人察觉,身上的财物消失不见。
一个消瘦的男子靠近王福权,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从王福权的裤袋里,夹出一个钱包,揣到了自己腰里。
王福权蓦然惊醒,瞪圆了眼珠子,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雪亮的匕首在眼前一晃,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继续睡,敢出声,捅死你。” 冒牌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