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安俯视着皇帝不住抽搐的身体,弯下腰贴近他死死瞪大的眼,冷冷一笑。
“其实,我们并不能亲手杀你,因为那样会有损龙气,不过您自己气死,就不****的事了。”夏承安笑得狰狞,皇帝再次狠狠抽了一抽,恨恨抓向夏承安。
夏承安却悠哉站了起来,轻斥:“真是个废物。”
他看向沈志,对方俯身检查了皇帝开始僵硬的身体,点了点头。
“倒是便宜他了。”夏承安冷哼,他原本是想继位后将皇帝囚禁起来,找个合适时机交给陆昭锦。
“想拿他去讨好那个女人?”沈志声音平淡:“要不要把我也一同送给她?”
“父亲说哪里的话。”夏承安颔首,沈志嗯了一声:“我可要提醒你,别忘了她的母亲是谁,。”
夏承安眸光一寒,点了点头:“孩儿谨记。”
“她毁了自己的脸,当年连我都没有认出来,还道是个普通的浣衣女。若不是陆昭锦拿出蝴蝶盘扣,我才反应过来,山阳当年的闺中密友除了她还能有……谁!”沈志倒喝,飞身跃出窗框。
夏承安立刻将皇帝抬上榻,并清除地上血迹,而后追了出去:“怎么了?”
沈志皱眉摇了摇头。
“父亲太过紧张了。”夏承安此刻表情非常享受,微不可查的舒服哼了一声。
“安儿?”沈志看他一眼,蓦然反应过来:“是龙气?”
“是。”夏承安舒服地伸展着手臂,仿佛是终于能大展手脚一样。
沈志目中隐隐闪过一丝忌惮,终是压了下去:“宫里能逃得过我的耳目,也只有她了。”他大步往承平公主殿里去,只听身后:“父亲去吧,我回大殿处理后事。”
朱红宫墙围成的狭长甬道,二人分道扬镳,各自目中都闪着隐晦低沉的光。
如今这份力量,姓沈的,都感受得到,也都能得到。
……
沈志迅速冲到陆昭锦所住的大殿。
“大胆!你敢擅闯本宫寝殿!”承平娇喝,陆昭锦要她不说,却没要她忍气吞声。
“殿下,”沈志躬身,“臣奉命请潜凰郡主去往大殿。”
“已经入夜,太子哥哥要她去大殿恐怕于礼不合吧。”承平推脱。
沈志已然疑心大起。
陆昭锦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如果她知道事情真相,就算不能原谅叶侯,也绝不会放过他这个真凶。
所以,趁着他姓沈的已经占着宫中龙脉的优势解决掉她,是最好的办法。
“陛下病危,有话要和郡主说,自然可以传召。”沈志眸色森寒。
一旦他证实陆昭锦不在房里,就说明偷听的人就是陆昭锦。
那时候,就算是夏承安,也只能挥泪斩红颜了。
沈志危险地眯着眼,他已经开始希望被陆昭锦偷听到了。
毕竟这个女人就算休了叶幼清,依然是个祸胎。
“你敢硬闯!”承平怒喝要拦,却被沈志周身罡气弹开。
前脚刚迈入门槛,只听房中响起了女孩子慵懒的声音:“沈先生深夜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志一怔,她竟然在。
难道不是她?
他步履未停,只怕是陆昭锦的疑兵之计,却见女孩子掀开帘缦走了出来:“怎么,女子闺房,沈先生感兴趣?”
沈志将陆昭锦的每一寸表情都看得真切。
如果陆昭锦知道真相,以她的性情,这杀父之仇恐怕忍不下来。
“郡主说笑,是陛下召见……”
“当!”哀钟响彻皇城。
“父皇!”承平尖叫,疯了似地向外冲,沈志看了一眼陆昭锦,抢先一步奔向乾祥宫。
陆昭锦长吁一口,稍稍放松。
她从太后处出来直奔皇帝寝宫,原本是想质问皇帝,没想到却听到了另一个秘密。
沈志知道她母亲的身份。
但是皇帝死后,夏承安得到了皇宫中的龙气,沈家血脉被皇城承认,连沈志当时都没有发现,他受到的压制已经变成了辅助,否则他怎么可能觉察到陆昭锦。
所以,她必须隐忍掩藏。
因为此刻,她恐怕不能压制沈志了,何况还有一个夏承安。
不过幸好丧钟响得及时,引走了沈志。
陆昭锦目光深沉,走回屋里,绿绮正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并没有被绑住的她却一动也不能动。
“小姐……”绿绮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能说话了顿时哭叫起来:“小姐!绿绮知错了,都是他们逼迫我的啊小姐!”
“绿乔。”陆昭锦声音冷淡,绿绮骤然失声。
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怎么可能猜得到!
“小姐!”绿乔尖叫被堵在口中,软趴趴地倒了下去,陆昭锦一挥手,将人困入空间,身形便消失在夜幕中。
……
夏承安和沈志正忙于皇帝出殡和继位之事,陆昭锦已经站到了一片废墟之中。
“世子妃!”北生从暗处走出,一脸惊喜:“二爷要小的在这等您。”
“绿绮在哪儿?”时间紧迫,陆昭锦长话短说,吩咐北生去通知叶幼清,便急急赶往绿绮所在的那间小院。
移魂之术,陆昭锦是不懂的,但正本溯源,就简单许多。
“果然是至清的妖术。”陆昭锦恨恨咬牙,因为眼前两具身体中的灵魂都被同样的宝鼎符文困锁住。
她指尖迸发金光,锁链应声而断。
“小姐!”绿绮的灵魂澄澈明亮,从身体中飘出,而一旁的绿乔却阴森漆黑,在接触到陆昭锦灵气的瞬间便尖叫起来。
“快快归位!”陆昭锦怕误了绿绮性命,用灵气轻柔托起她,送回身体。
而另一边,太子帐前负责把守的侍卫腾地抬起头来。
“移魂阵被破……是她!”他身形一动,无声息地潜入大帐,取走玉玺便一头扎入林中。
“道长形色匆匆,是想去哪儿啊。”叶幼清蓦然出现,挡住了去路。
“世子爷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侍卫憨头喊脑:“小的是奉太子爷的令要……”
叶幼清嗤了声,不屑与他多说,金光裹手,立掌直劈。
至清狼狈倒退,回身却发现他夏承贤带人冲了过来:“大胆贼人,竟敢盗走玉玺!”
“殿下!”至清转身便拜,高举玉玺:“属下幸不辱命,将玉玺夺回!”
夏承贤脸色冰冷,亲手将玉玺取回,看了眼叶幼清,冷冷下令:“拿下!” 休夫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