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柔声说道:“可巧,华子新近得了一支百年老参,稍候差人给国丈送去,希望能尽些绵力。”
皇后点点头,轻叹道:“多谢你了!深宫寂寂,长日无聊,本宫在这深宫之中,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王爷得闲时,多来凤仪宫走动走动。”
我站起身,恭恭敬敬道:“华子记下了。”
这么东扯葫芦西扯瓢的扯了一阵子,老祖宗醒了,宫女来传我们进去。
老祖宗还在寝殿坐着,云鬓蓬乱,睡眼惺忪。
我们上去请了安,皇后上前拿起犀角梳给太后梳理秀发。
我虽称呼太后为“老祖宗”,其实太后并不老,才四十岁出头,因着保养得宜,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样子,又年轻又漂亮,雍容华贵,气质出众。
她慈爱地看着我,道:“瞧瞧,这小混蛋,难得来哀家这儿一趟,还哭丧着脸,怎么,皇上又斥责你了?”
我跪在地上不起来,撇着嘴道:“若是皇上斥责,那必然是华子又犯了错,华子不敢有怨言。”
太后凤眉一挑,好笑又讶异,问道:“哟,除了皇上,还有谁敢惹你?”
我磕了个头,拉长了脸,闷闷道:“没有人惹华子,是华子自己心眼小,受不住委屈。”
太后笑着指着我,向皇后说道:“啧啧,你听听,这摆明了是来告状来了,却又做出这副样子,你呀!”
皇后轻笑一声,道:“老祖宗明鉴,王爷这必然是受了委屈,找老祖宗做主来了,瞧那脸黑的,都快赶上老祖宗那只黑猫了。”
太后被皇后一句话逗得眉开眼笑,道:“到底是孩子家,心事都写在脸上,却兀自嘴硬。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我咬着嘴唇,摆出一张苦瓜脸,摇摇头,道:“也没什么,说起来,这事老祖宗已经给了华子天大的恩宠,华子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太后越发好奇,一双细长柳眉挑得跟个问号似的,道:“你这么说,哀家越发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儿,能叫咱们的小泼皮这般婆婆妈妈?你只管说,天大的事情,哀家都给你撑着!”
我心里一喜,这事靠谱!
我俯首再磕一个头,扁扁嘴,酝酿出要哭不哭的情绪,凄然道:“华子不敢求老祖宗做主,只是此事委实令华子难堪。日前襄王喜宴,家母……家母……”
我说得断断续续,太后便问道:“哦?你母亲如何?”
却听皇后接口道:“是了,王爷的母亲原是敬安王妾室,后因王爷封侯,夫人被抬为平妻,想来是夫人碍于出身,受了委屈。王爷因夫人受辱,这才闷闷不乐。”
我抽抽鼻子,低声道:“倒也算不得受辱,只是家母由妾室抬为平妻,总是低正妻一头,处处居于人下,做女儿的见不得母亲受委屈,因此才……华子失态,求老祖宗、皇后娘娘恕罪。”
太后闻言,柳眉一竖,俏脸含威:“也难怪你委屈,此事倒是哀家与皇上疏漏了。” 皇上,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