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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定海的警讯几乎是在张海所在的近卫第一旅完成扫荡任务后主力刚刚回师刚刚抵达宁波府的时候就接到的。
看完不少事先从定海逃会来的水手之笔录还有沿海的一些报告张海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定海城想来我们也不可能丢,虽然船上的炮兵和热气球部队走后这里的水师力量大减,但我们毕竟留了上百平均线左右的正规战士随周松一起完成对各船的控制,寻常的海贼没有将包括上百名战兵骨干在内上千人一口气吃掉的能力。不过这些人能凭借这么少的船达成这样的战果,战斗力可真还是鲜见啊!”几名弟子们叹道。
对于荷兰人在水上和陆上的战斗力以张海所了解到的一些知识只是有一个朦胧而不准确的印象。但是处于料敌从宽的原则,不得不尽可能偏高一些的估计这伙人的战斗力:另一位面上郑家进攻台湾,比较大众的数字是约两万五千兵力,但也有说法是包括长期作战中累计投入的兵力在内远不止这个数,郑家损失最高的说法是万余人左右。而且那个时候的郑军对清军打过一些胜仗,战斗力应该略高于现在的明军一般部队。
另一位面上的彭湖之战登陆的明军总兵力多达万人,战船百余艘才达到了最终击退对手的目的。虽然这在很大程度上是防守优势带来的结果,但谁也不能预料到当时的荷兰人有如何的其他顾虑及困难,起事以来的经验使得张海习惯于高估对手的战斗力。但不论以什么样的例子计算:荷兰人陆上或海上的战斗力大概相当于十倍于明军堪战兵力是最高估计。而各旅的核心战兵在作战中依靠从装备到军队性质的优势至少三十倍于敌一般堪战部队。如今不少新兵虽然经历过不少锻炼,但毕竟没有经过完整的训练,因此要打不少折扣。但即便如此,战斗力高于荷兰人至少五成到一倍也没有问题。
“让二,三、四营的三连组成一个临时营战斗群进行渡海增援准备吧!”张海最终决定道。为了在指挥的时候容易记忆比较方便,除了近卫旅的第一营全是由青州以来接受过完整训练的老战士组成外,二、三、四营都是拥有不少新兵平均战斗力略低于现在各旅战斗力平均线的部队。
张海最终这样决定,是因为张海不想舟山岛上的战斗过早的结束,而是想与登陆的荷兰人陷入一种占上风且能控制的胶着状态。为吸引荷兰全部地面力量投入到岛上做准备,如果花了很大的力量只打了一次击溃战?
“不要过早的暴露实力。如果那些人的对手弱于自己,不要让他们觉得毫无取胜的希望。”张海叮嘱覆辙这次任务的一名弟子陈永来道。
舟山岛距离杭州湾大陆并不是遥远不见彼岸的岛屿,而是由很多相距不远的小岛连接而成。所以虽然在海况不是很好的冬季,登陆也并不是很困难。
全营准备利用小型渔船展开登陆的地点没有选择在最为安全的金瑭山至大港、烈港一带的北线,而是选择了从定海后所至小磨山、大摩山的东南线。在冬季从这条线出发尤其是进行夜航很容易迷航从而被北风吹到大海上。但这一带也是有限的荷兰船只并非重点防备的地方。
好在这一带的路途并不算遥远,临近黄昏也是全天中风浪最小的时候,二十多艘小船附近的战士们揭开用于在白天伪装的帐篷,从小谢山以南的大陆岸边由重多负责协助的战士从两边抬着松入了水中,向着东北方向的群山行使而去。
为了避免在黑暗中迷航,船队出发的时候太阳才刚刚落下,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全黑下来。可就在船队出发后不久才发现远处小谢山以西的海域上似乎闪现出了敌人高大白色风范的点点身影。
“全速向前行驶!”各班负责指挥小船的班长喊道,小船不仅仅升其硬帆,战士们还纷纷船桨并用的拼尽全力向前划行。似乎是在与远处接着北风渐渐逼来的敌船展开一场速度赛,比拼谁先抵达岸边。
在陆上,官兵们并不畏惧那些传说中的西洋强敌,认为师傅对这些人的评价可能过高了。但是以这样的小船在海上,就算是面对朝廷水师中那些稍微堪战一点儿的大船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为了加强渡过去的地面力量,除了渡海装具以外五百人左右的官兵仅仅携带了大概一周的给养及万余枚左右的六两铅弹还有几千支箭、三千余支三斤臼铳及一百余张优制战弓。光是这些地面作战所需要的装备和给养就有不轻的分量了。小小的船上也没有展开或携带重装备的空间。
远处数艘敌船的船影在夕阳的余毁之下似乎已经很明显了,好在这时候天色暗了下来,大陆上吹来的逆向陆海风也让风向变的更有利于陈永来所率领的临时步兵营。
二十余里的航渡距离并不算长,但在天完全黑下来、战士们在几十名挑选出来的船工带领下登上岛屿的时候。隆隆的炮声便似乎从身后不远的地方顺着寒冷的风格外清晰的传来。
数十门轻炮接连不断的炮火轰击之下各班的老战士们以组为单位带领着新兵准备好登岛的物资跃上了舟山海岸。
幸好这些轻炮远远不能和队伍里出版的那些供官兵闲暇时间阅读有过“未来世界战争”中描述的那些火炮能够相提并论。误差以百米计的情况下对于以并不算密集队形上岸的小船队短时间内的数百发炮弹的接连轰击之下仅仅损失了一艘小船并只有几名战士伤亡。
担任这次捷击巡逻任务的正是雷耶斯佐恩率领的由七艘数十吨排量的海船组成的船队在夜间逼近到距离沈家门附近不远的海滩上,可因为毕竟不是平底船也不敢靠向岸边太近。
“准备小船迅速上岸!”雷耶斯佐恩急切的下令道。
事实上在整个船队现在还比较缺乏人手的情况下这并不是个好的选择,但是雷耶斯佐恩有众多次殖民战斗积累下来的经验造就的感觉:这些能在炮火轰击之下有条不紊上岸的数百名敌人是大陆向岛派遣的一股强有力的增援力量。如果不趁他们立足未稳的时候给予其重创,那么至少会在卢芬少校赶来之前使自己的船队难以获得岛上的落脚点。
他自信即便是自己的这些船员们,对于夜间战斗的经验要比绝大多数土著们要多。
二百多名准备上岸的船员们将似乎是断了并削尖了底部的长矛矛头一样的东西插在了滑膛枪的枪管上并背在身后,每人都携带了几支用于近战的火绳手枪又用特有的枪套罩住了这些火绳手枪的光源,小心翼翼的滑着大船上释放下来的小船展开了登陆。光亮的胸甲被特制的斗篷罩住并不可见,而夜晚头盔所能应出的暗淡光泽则为相互之间的协同了联络提供了方便。上船的荷兰人逐渐聚拢起来,有效的形成战斗队形娴熟的展开陆上侦察活动,这样的活动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行了。
数百人规模的大部队匆忙间的行动毕竟同零散的团伙个人不一样,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千军万马可登陆后的船只停泊地点乃至大批队伍行军时在海滩上留下的脚印,还是暴露了队伍上陆后退却的方向。
上陆的二百余名荷兰水手虽然不敢在夜间深入内陆太远,但也很快沿着大部队匆忙行军留下的痕迹悄悄的包围了岸边不远处的沈家门。
可还没有等二百多人的队伍靠近村庄准备展开夜袭,就有黑暗中挂着风声的重箭直射过来。那是前哨班的弓箭排老战士在二三十米左右的近距离发现了蒙蒙月光下的带着似乎如己方战兵有些类似的头盔的敌人。
欧洲的气候并不利于弓箭,用比清弓效率低很多的长弓来达到精悍的战斗力是一项极为考验组织力的事。爱德华时代的短暂集权在英国瓦解之后,也就渐渐不存在什么出众的冷兵器投射力量了。而到现在,板甲与火枪之争在欧洲也随着可以单兵操作的大口径火绳枪的普及而逐渐简化。仅仅经过并不长时间的严格训练就能用普通战弓射出堪比优秀射手打出的杠杆钢臂弓能量一般的利箭是这些上岸的人们从未想过的。
黑夜里强劲的弓箭以很低的发射特征从村内的土墙上射出,有的打在上岸水手们临时穿戴的倾斜胸甲上,往往就算无法穿透这些加厚了的倾斜胸甲也能把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大腿处中箭的人往往被重达近三两的重箭射穿整个腿部。
遇到袭击的水手们迅速蹲了下来,还击的火枪声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多次的战斗使这些水手们知道:遇到这种夜间伏击就算有暴露目标的危险也应该尽可能的向投射兵器来袭的方向展开猛烈射击以压制对手的火力或紧随起后可能发起的进攻。
弓箭手在登陆的张家新军临时步兵营中的比例也不多,当对手的火力开始暴露之后,弓手老兵身边的火器手也埋伏在地上利用早已填装好的火器展开了猛烈的射击。 明末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