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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年头,南方的天空终归是没有落下片片的雪花,只有凛冽的寒风迟迟不肯退去。
翻过年头的这几天,我都在想苏彤彤的事情。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猜想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我家人丁不旺,走动的人也少,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热闹了。而我隐隐感觉,这一年会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思来想去,只有苏彤彤的事情能让我有这种感觉。
她跟我的约定我自然是不会忘记的,我也说过,我要去在这个热闹的节日里看她。只是我不能和她提前预约,搞的我有些焦灼了。
苏彤彤和其他几个女孩子可能在别的事情上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在跟我通讯的这件事情上,是没有一点的余地可言的,说拉黑就拉黑,连着短信也拉黑。我去单纯的看她是假,看她的肚子有没有大起来倒是真的。
也只有她的肚子才能引起我全部的关注。
年初的几天,热闹已经有了退潮的迹象,母亲也不大归家了,她开始着实开门营业的事情了。我觉得我还是先去看看苏彤彤为好,别的事情可以暂且地搁到一旁,毕竟肚子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终究,我还是上路了,而我的交通工具仍旧是那辆被叫做战斧的怪兽。大白天的我就敢让它抛头露面,是因为我料定交警应该还在休假当中,自然这也要是我心存侥幸。
盘龙镇距离我所在的这座城市大概有三百公里的样子,跟我与旧城的路径差不多是一样的,只是方向相反罢了。
其实还有更好的出行方式,但是我觉得,这是我去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去见一个人,所以,我还是坚持了之前的想法。
而我跟母亲的说法是,去跟同学玩去,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三百公里的路途,正好可以耗掉战斧一油箱的汽油,回来的时候还得去加油站,不知道在那个小镇,是否可以加得上油,反正在我们这座城市,是不大有可能加得上油的,若是加不上油,只能将战斧撂在那里了,也好,给苏彤彤留一个我的纪念。
年初的几天终归还是有些冷,感冒已经痊愈,脸上的疤痕已经褪了痂。我冒着重感的危险去见那个没有音信的女子,想必,她会因此而感动吧,虽不大有可能痛哭流涕,但也不应该给我脸色的。
她的肚子很让我关心。我不觉得感冒的时候种下的种子它还会破土而出,而我在种植的时候也不是那样的认真,所以,我是没抱着苏彤彤会大着肚子的。
而我此去的原因,无非是让她看到我的诚意,不要太坚持自己的想法,顺便再说服一下她,跟我回来,好好做我的老板娘。
至于苏彤彤说让我买一些胎教用品的事情,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太没有准信了,一次怎么可能就会胀起肚子来?
我也没觉得我的种子会有那么的强悍。
到了盘龙镇,我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我也是头一次长途破涉,还不大习惯被寒风拍击着脸颊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蹦极一样的惊心动魄,稍有失神都有可能撂在路上,并且车毁人亡,所以,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加之我没有保险,未成年人保护法也保护不了要寻死的未成年人。
镇子不大,街上还残留着未被寒风所吹走的碎碎片片的纸屑,但开门营业的商铺不是很多。我问了好几家店主,说,158号怎么走,就在这家镇上。
他们也大多不大清楚,有些甚至还不是本地人,口音也不像是南方的口音。想别人都在家里暖暖和和地过年,我却跑到这地方来见一个没有音信的女子,要是将这事给传开了,我的颜面可得扫地了。
街上上街的行人也少,但有。商铺的店主不是本地人,不清楚本地的情况也正常,但街上的行人大多是本地人,自然也不乏年后走访亲戚的外来人,像我这样。
我捉住机会,便扑了上去,只差没有跪下,忙问一个路人,说:“大姐,问一下,盘龙镇158号怎么走,你——知道么?”
“158号啊,那是苏家,就在这条街的尽头,你走过去就能看到了。”大婶没枉费我叫了一声大姐,不无好心地给我指了一条路,这让我险些就给这位好心的婶婶发红包了。
匆忙地道了谢,便直接顺着大婶所指的方向奔了过去。
果然,我顺着门牌号找到了158号的准确地址。盘龙镇人,诚不欺我,做这个镇子的女婿,我大概是愿意的,在我来这里的第一天,至少没被人欺骗。
大门上贴着对联和门神,比我自己想的对联要工整了许多,但就是五块钱一幅的那一中,门神也是。我觉得将我的照片挂在门上也有辟邪的功能,因为我长得好看么,想必小鬼也是喜欢帅哥的,尤其是女鬼。
我不大敢去敲这户人家的门,我就一直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听起来很热闹,好像人还不少,还有小孩的声音。该不会是苏彤彤这么快就生了吧?想必是不会的,这才多久的时间,肚子上明显能看出来一些迹象就不错了,即便生下来,那也不是早产儿。
陌生的声音里还夹杂着熟悉的声音,是苏彤彤的声音,她在家里。只是我到了门口,却不敢去看她,而我手机的电量大多用在了导航上,知道她的号码她断然是不会接的。
这扇大门在里面被打开了,冲出来一群小孩。我鬼鬼祟祟地踮着脚尖向里面张望着,穷尽目力,就是没看到苏彤彤的影子。
必须得承认,我是不大关心苏彤彤的,我更关心她的肚子是什么情况了。她的肚子会对我有很大的影响,至于有多大的影响,我还不能妄下定论。
“彤彤,看着点弟弟,不要跑远了。”高墙里面有一个妇人的声音在喊。
“喔!”这是苏彤彤的声音。她十分高亢地说完,我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想必要出来了。
先前冲出来的几个小孩很听话,并未跑远,只是在路边玩耍着,像我小时候一样。我现在比他们要大很多,自然是拿他们当小孩子看了。
苏彤彤冲了出来,她先是看了看玩耍中的几个孩子,并未留意到这个镇子上还多了一个外来人口。当她注意到我的时候,她吃惊地捂着嘴巴,好像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亲人一样的吃惊。
她可能是怔住了,但我却笑了,脚下却没有移动分毫——我怕被她的家人看到,免得说我拐走了他们家的宝贝女儿,要是遇上一个不大讲理的家人,兴许还会将我的腿敲断了才肯放我离去。
几个小孩和我们小时候玩耍的方式大有不同,也不知道他们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记着我小时候喜欢扮演孙悟空,只是不知道小时候扮演猪八戒的那群伙伴散落到了哪里,我也很少回到旧城,他们大概也不在旧城了吧。
“你真的来了啊!”苏彤彤不可置信地向我走了过来。自然,她还不忘向那扇大门里面看一看,以确保我们的幽会没人看到。
“我说了,我会在这个节日来看你。”我的眼睛没放在苏彤彤的脸上,而是放在了肚子上。可这女孩子穿得太厚,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要你买的胎教音频呢?”苏彤彤扭捏着,摇晃着,好像我们是第一次见面的网友,她连看都不大敢看我。
“如果有了,我明天买回来,好不好?”我还是没变,我还是觉得只有这样的语气才能让女孩子乖巧起来。
我仍旧很矛盾,既希望苏彤彤大着肚子,又不希望她有了身孕。但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苏彤彤在过完年后,回到那座我所生活着的城市,安心地做我的老板娘。我不能够断定我是不是还会爱上别的女孩子,但我可以断定,我已经爱上的女孩子,我绝对不会将她们一脚踢开。
包括苏彤彤,包括我之前已经深爱着的几个已经不大与我联系了的女孩子。
“不好,我现在就要。”苏彤彤撒娇地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买!”我装出要出发去买东西的样子来,因为我知道她只是跟我撒娇。
“好了,下次吧,还早呢,这才多长时间啊。”苏彤彤无比羞赧地垂下了脑袋,好像说出来的,是一个铁一样的事实。
这可吓得我不轻。我没一点要做父亲的准备,母亲也没有做好要抱孙子的准备,小孩子百日宴的时候我怎么跟那些亲朋好友去说?说这是我的孩子,我也未成年,我跟小孩子一起长啊!
奶粉钱是不大愁,但要我做奶爸——我还没有玩够呢!
那一颗种子也没这么强大啊,还是我在感冒的时候播种下的,太不可思议了,若真如此,我都可以去无偿捐精了。不过苏彤彤也有可能框我,因为她也不是第一次跟我开玩笑了。
“真的假的?”我脸上阴晴不定,忙不迭地道,“你真的有了啊?”
苏彤彤竟掩着嘴笑了出来,而这清脆的笑声在传进我的耳朵的时候,又透着诡异与高深,好像确有其事一样。 我的辉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