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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得报,又该去庆祝了。上次一顿酒会不欢而散,还可以怪人多眼杂,这次就我们四人,料想不会出什么岔子了。
住院花了我一笔钱,我心疼得受不了,四个人的夜宵就将就将就了,也好节省开支。我们去了一家烧烤摊。
易兆杰的食量不怎么样,酒量却是我们仨人的总和,张豪文同我一样,很少喝酒,朱子敬因了长时间泡酒吧的缘故,他还可以稍微喝一点。
凌晨过后,我与张豪文每人扛着一个醉汉去了附近了招待所。与女孩开房,自然不能去招待所那样简陋而又脏乱的地方,与大老爷们就没必要破费了,反正喝成这样连身子都不会冲一下。
后半夜,朱子敬突然转醒,推搡着我快些起来:“醒醒,醒醒,这是哪里?”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朱子敬十分慌张的样子说:“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要干什么?”
“张豪文与易兆杰呢?”朱子敬问。
“在旁边的房间,我们每人负责一个醉汉,你是我负责的那个。”我翻过身去说。
“我忘了一件事,今天我和我的码子有约,现在是爽约了,这让我怎么跟她解释呀!”朱子敬焦虑地道。
我以为朱子敬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尚未妥善解决呢,原来是为个女人的事,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说:“怎么哄到手的再怎么哄她开心了,先睡觉,明天各回各家,各找各娘,不要影响我的好梦,再弄醒我小心我弄你!”
睡梦中,我梦见父亲清癯的身影依靠在看守所锈迹斑斑的大门上,他面色蜡黄,嘴唇干裂,我就在不远处看着他,想走到他跟前叫一声——爸爸!我挣扎着向父亲蹒跚走去,可脚下似乎是一块沼泽,怎么都抬不起脚来。
“嗨,醒醒,你怎么了?”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抬眼一看,是朱子敬。他站在我床前说:“怎么了,做噩梦了?”
“梦魇了!”我的枕头湿了一大片,全是汗水。
“也不看看几点了,还有心睡觉。”朱子敬一边披外衣一边说。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我立时翻起身,飞快地穿好衣服,到洗手间洗了洗脸,出来的时候他们仨人已聚齐。
“走吧,吃饭去吧,吃完了爱干嘛干嘛去!”张豪文翘着二郎腿说。
“我不吃了,你们仨去吧!”我掏出点钱扔到床上说。
朱子敬一把攥在手中说:“你不吃问题不大,那我们仨去了,你爱干嘛就干嘛去!”
仨人簇拥着出了招待所的大门,我也不意久留,退了押金直奔店里。
按照常理来说,我今天应该是在上课的,光明正大地去店里不免要被母亲发现,幸好昨晚准备的帽子尚可拿来用用。
天气很好,云彩很高,街道上车水马龙。去进店里的时候,我们的食品店刚营业不久,她们还在忙着整理货柜,方可怡昨天就来上班了,晚上回了家,今天一早便来上班了。
说实话,我对方可怡一无所知,不知道她在哪里上学,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连她的身份证信息我甚至都不大了解。我只是单纯地相信她。
她今天也戴了一顶帽子,不同的是,她的帽子的作用有二,一是用来当做头饰,一是用来遮阳,而我的就简单地离谱了,仅仅是为了遮住头上的伤痕。
我站在门口偷偷地往里面望了望,给方可怡发了一条信息说——好好上班,帽子很漂亮,你也很漂亮!
方可怡掏出手机看了看,回过头又向门外四下张望,并未发现我的身影。她问我在哪里,我说我们今天补课,在去学校的路上,顺便过来看看你。
她便没再回我信息。
昨晚的噩梦很是让我费解,我突然很想去看望父亲,但需要提前申请,时间仓促,我来不及申请。我来到关押父亲的看守所,这里铜墙铁壁,已经判刑的犯人也安排了工作,所以,我再怎么想念,也断无可能见上父亲一面。
父亲的非法营生让他入狱本无可疑之处,我也没有怪什么,只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入狱了,当年变故太快,我也幼稚,想不出个中原由来,我隐隐约约觉得,他的锒铛入狱,并非国家打击力度的加大所造成,定有其他原因。
当年,父亲的入狱让我们母子失去了所有的依赖,现在想来,我应该感谢父亲能够入狱,在那里,他才能再接受教育,并且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如果父亲仍在经营他的生意,我想他会越走越远,菩萨都不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样很好。
是国家的宽容挽救了父亲,但我始终觉得,这之中定有隐情。我决心找出这个谜底,给我一个交代,父亲虽犯法,但他也应该得到一些慰藉,得到他应该得到的答案。
这么多年,我们辗转多地,才扎根于此。小时候生活的印记几乎忘记,只有那座洗浴城的坐标生生地刻在我的脑海中,它在另一座城市,距此有四百公里的路程。
我越想越觉得有什么不对头,于是我买了车票,直接奔向父亲先前经营洗浴城的城市。
时过境迁,事过境强,眼前的一切已与之前判若天地。之前的洗浴城在这几年间变迁地几乎快想不起来还有什么痕迹留下。
洗浴城查封后,我与母亲便仓皇逃离,这倒非我们有什么罪状,只是不想留在这里遭受别人的冷眼与嘲弄。后来有没有被什么人再次经营我无从得知,想必当日风头太健,也没几个人敢于开业。
之前的痕迹已经被岁月埋进了土里,改头换面后的洗浴城重新树起了一座气派辉煌的酒店,较之先前的洗浴城壮观宏伟了极多。
我想,从这家酒店里可以得到一些浅微的答案,虽不足以解开父亲仓促入狱的答案,也该有些眉目的。非法营生与不正当竞争无处不在,这座酒店从外面看没什么特别,只是我的预感告诉我,它一定有着不可为外人道及的秘密。
酒店的选址本就苛刻,除了保证有入住率外,还得保证环境的安全,但像周边这样复杂的环境,它能正常营业本就透着诡异,而且,这栋宏伟的大楼不只是独立的酒店经营——一楼是接待大厅,二楼和三楼是演绎公司,再往上才是酒店的房间。
旋转门口是迎宾员,我大大咧咧地进去。
“欢迎光临!”想必这也是全国通用的口号了。
“你们几点有演艺活动?’我站在门口说。
“先生您好,我们一般安排在傍晚到晚上十点之前,这之间的时间先生可以到我们设定的房间休息,房间是免费的。”接待人员右手搭在左手说。
我心想,这样的安排肯定有古怪——免费的房间从早上到晚上,即便他们的收费很高,也不足以取得可观的盈利。我问:“你们的门票怎样?”
“我们的演艺门票是二百八十元一位。”接待员面上挂着笑说。
“那好,给我办理一张吧!”我装作大人的模样说。
接待员说:“先生,是这样的,我们上面的服务还有一些是收费的,比如一些健身器材之类的,我们有一个手环,每一次消费都会有累计,等先生离开的时候才结算!”
我想,应该还有大保健吧!我不动声色地道:“那给我来一个手环,带我上去休息!”
“先生请,从这儿上去便有专人服务先生的。”接待员让开一条路,指着台阶说。
从服务厅拿了一只手环,我便直接奔向二楼。果真如接待员所讲的那样,踏过最后一条石阶便是另一番天地。
一名女性走过来说:“欢迎光临!”
我只管四下瞧看,并未搭话,我只知道她会自己说出来!
“先生您好,是第一次来吗?”眼前这个女子问我。
“是的,第一次来,第二次来这座城市!”我看都不看说。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公司是一家服务质量极高的演艺公司,包含很多娱乐项目,我们有专人为先生带来愉快的一天,也就是有人服务先生在此处的一举一动……”
不等这名女子说完,我迫不及待地问:“那人呢?”
女子抬起手指着前面说:“这边请,先生可以要求专人服务,也可以不用她们的服务,这个看先生个人的喜好了。”
我顺着女子所指的方向走去,大概走出有十多米的距离,眼前的一幕让我心血沸腾,以至于难以控制。
女子停下脚步说,指着走廊尽头戏耍的一群超短裙美女说;“这里是我们的服务员接受任务的地方,她们会照顾先生在此的一切活动,当然,上厕所是不能效劳的,您可以挑一个,也可以单独到上面的房间去休息。”女子顿了顿道,“我建议先生还是挑一个的好,因为像我们室内的一些健身活动先生是不能独立完成的。”
“那好,”我指了指前面抽着烟的一名女子说,“就那个短发的女孩吧!”
“小红,你过来!”女子冲走廊尽头大声叫道。
被唤醒耳朵的那名女子扔下烟头,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
“小红,你就照顾这位先生在我们公司的活动吧。”女子对着短发女孩道。
叫小红的女子瞧了瞧我,说:“好的刘姐!”
我便跟着这名短发又配超短裙的女子乘电梯去了楼上的一间包房。 我的辉煌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