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热闹,将大家都看的目瞪口呆的,等越绣宁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叔回来了。
“三叔,你回来了?”她道。
越尚耕点头,又笑着跟孙香男人打招呼,越民耕就赶紧说孙香他们为啥在自家这边。
孙香进屋,看见越榴红在屋里守着两个孩子,她上前抱孩子,正好才一抱起来,她的孩子醒了,睁开眼睛的同时哭了起来,孙香忙哄着。
因为抱起来比较及时,所以孩子虽然尿了,幸好没有尿到越绣宁的炕上。越绣宁帮将尿湿的尿布拿了下来,孩子就不哭了,睁开眼睛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旁边的人。
“哎呦,我走了,也耽误好久了。”孙香笑着道。
越榴红自然是忙挽留,叫在家吃了午饭再回去,孙香夫妻客气了半天,加上怀里的孩子醒着,随时会哭,越绣宁他们便将两人送了出去。
回来,越尚耕夸奖道:“绣宁真厉害啊,我还去村头的羊倌那儿买了羊奶。”
越绣宁忙道:“放起来,别浪费了,在哪里呢我来收拾保存,一会儿等孩子醒了给喂一下,说好的孙香姐每天过来三趟,不过也不可能那么巧每次来孩子都醒着。”
越民耕忙道:“对呀,那怎么办?”
“孩子醒了就叫天泽过去喊一下,一天别超过三次,其余的时候,尤其是晚上就给喂羊奶好了。”越绣宁道:“这样是没有问题的。”
越民耕大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去了他一块大心病,且不用哀求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了,虽然把给孩子喂奶的人打的那么严重,但越民耕始终觉着顾月娘是自找的,如果不是孩子,他真的连一句话都不想跟顾月娘说。
“孩子就在你屋好了,等醒了再说。”越民耕对越绣宁道。
越绣宁忙道:“吃了午饭我要去给林炤针灸呢。”
“那就让你小姑去看着。”越民耕说着,奇怪的道:“你现在都给人针灸了?你到底行不行啊?别给人治坏了。”
“当然行了,刚刚二叔不也看到了,程家大嫂的胳膊脱臼了,还是我给安好的。”越绣宁说道。
越尚耕道:“看见了。”说着拉着越民耕出去:“行了,你们赶紧做饭吧。”
显然,他有话跟越民耕说。
越绣宁和越榴红就去厨房做饭。越榴红又去拿鸡蛋,磕了几个在碗里,搅了倒点水,里面又和了点面,搅匀了放了一点点的辣椒油蒸上了。
蒸鸡蛋羹的时候看了忙碌的越绣宁好几眼,想跟她说些什么,可是看越绣宁的样子,分明是一句不打算问的。
越榴红心里叹气。她其实是希望越绣宁如果能问一句,她就叫去看看越赵氏的,到底病的如何,是不是该去请大夫来?因为越赵氏说走不动路,不肯出门的。
请大夫就需要付出诊费,这也不是一下能拿出来的,所以越榴红也犹豫,既然越绣宁给人看病还行的,若是能去看看……
但是看她现在的样子,越榴红心里也清楚,只怕是厌恶的很,根本不想去。
她也就没说。
越绣宁确实是一点都不想去看越赵氏和顾月娘,这两人病的在严重,她都不会去看的。
原本想蒸栗米的,谁知道去米缸舀,却发现只剩下缸底一点点了,根本不够一顿的,只好看着越榴红道:“小姑,做什么呀?”
越榴红道:“栗米没有了,前几天就说找你奶要钱去买……咱家今年也是,地里收成肯定是跟不上的……”
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才道:“要不去问问你二叔?”
越绣宁看着她:“小姑,你既然说了要找我奶奶要钱去买,那是找她没有啊?是不是我奶奶根本不给钱,还大骂我一顿,说这几天是我做饭的,所以浪费家里的米了?”
越榴红一下子脸就通红,急的道:“你这个丫头……才不是这样呢。”
越绣宁叹气:“还才不是这样……小姑,你想瞒我,也把骗人学会了啊,你听听你的语气,谁听不出来啊?”
“怎么了?”她们俩正说着,越民耕走了进来,问道。
因为小儿子吃饱了睡得美美的,越民耕这几天有点憔悴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些生气,看起来精神了一些。
“没什么,就是没有栗米了。”越绣宁道:“中午蒸窝窝吃吧。”
越民耕点了点头:“知道了,下晌我找你奶要钱,去买点,地里粮食快了,再过半个月就能收了,估计能留点……”
越榴红叹气。
越绣宁摇头,在厨房找了半天,找到了两根山药,便洗干净蒸了,然后用勺子压碎,和面揉成了窝窝,蒸在了锅中。
“二哥,二嫂这样不吃不动的到底不行,还是要找大夫看看……娘也不舒服,说她心口疼,要不,咱们找大夫上门来看看吧……”
越绣宁在厨房做饭,越榴红将蒸好的鸡蛋羹面端去给越赵氏吃,然后出来在门口小声跟越民耕商量着。
越民耕犹豫了半天,才道:“买米的钱都没有,哪有请大夫的钱?再说了你二嫂不用管,不给她请大夫!至于娘……娘只说心口疼?还有什么地方疼?”
“只说心口疼……二哥,二嫂到底挺严重的,这样万一要是有什么……”越榴红轻声的劝着。
其实可能主要还是因为越赵氏也病了,家里两个病人,一起请大夫来看看,也不算是白花出诊费。
“咱们家都成了啥样了,还请大夫?不可能的。娘要是实在不舒服,明天我借一辆牛车,送她和二嫂去镇上看病好了。”越尚耕说话了:“榴红,你是不知道,镇上请个大夫上门看诊,最少也是一两银子,家里有吗?就算是有,一两银子请大夫来,那人家开了方子总要抓药,抓药的钱还有吗?一家子不吃不喝了,喝西北风?”
越尚耕说话直,但这也是事实。
越绣宁在厨房听见了,只是对越赵氏愈发的厌恶起来了。家里都到了这个地步,三个孩子,还有二叔三叔两个大男人,全都要吃饭,可越赵氏不但是死抓着钱不给,她自己还学顾月娘,躺着要吃要喝起来。
越绣宁不管,她要分家的心依然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