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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清芜一眼识破陈六妹的小心思，几步过去轻轻巧巧就夺了她手中所谓的利器，在她小脸上狠摸了几把，邪笑道：“小娘子果然细皮嫩肉，不过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好，否则我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邪恶之事……”

　　这样近的距离叫陈六妹闻到叶清芜身上密密的汗味，和蠢蠢欲动地邪恶气息，她不得不将先前所存侥幸悉数咽了回去，后腰更是无比松软的贴紧酒缸，气若游丝道：“你想问什么，你尽管问，只要我，知，知道，我一定告，告诉你。”

　　“这才乖嘛！不过要委屈小娘子了”叶清芜勾唇一笑，顺手拿地上的细麻绳将她捆了，“这窖里气流确实不好，我们还是上去说话。”

　　这陈六妹虽说身形娇小，但见她方才麻利灌酒的样子便知道她是有些力气的，何况她长期出入地窖灌酒搬坛的，自有一身蛮力。叶清芜不能把握若真惹毛了她，凭自己的气力是否能制得住，幸好地上有条绳子。

　　被叶清芜盯着看了许久，陈六妹心里越发慌乱，吞了数口唾液不时朝那泥壶望去，忍了几忍方怯怯道：“我想喝水……我一紧张就要喝水，我，我能喝吗？”

　　“不可以跟我提要求！”叶清芜萧冷摇头，又一语刺中她的心思，“别跟我耗了，袁昆去了江大鹏家一时半会回不来的，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陈六妹迟疑的瞅着叶清芜，袁昆他妹妹不是说叶小姐现在能能耐吗？连叶老爷都不放在眼里，而且还会医术，不可能是这副模样吧！

　　“你，你真是叶家的嫡小姐，叶，叶清芜？”

　　“本小姐的名字你不配提！我再问你一遍，当年我娘留下的酿酒方子在何处？”女子从袖里拿了银针以布拭擦，银针越发见亮，“我没耐心的，你最好快点告诉我！”

　　陈六妹勾出抹苦笑，身子整个靠墙一滑松软下来，“我早劝过袁昆，做事要谨慎些，不要得了点小钱就得意忘形，可他不听……”

　　“这不是谨慎不谨慎的事，方子是你们偷盗的，这是窃贼行为。”叶清芜勾唇冷笑，及时纠正她的话，又提醒她：“说正事！”

　　陈六妹顾不得绳子一端还在叶清芜手中，急快爬至桌边抱了泥壶就往嘴中倒去，外漏的茶水洒了她一身，她顾不得，只是大力吞咽数口方才作罢。

　　就地一坐，目光复深长起来……

　　“想最初本是定下三姐嫁给袁昆的，无奈三姐嫌袁昆丑，寻死觅活地也不肯嫁。家中姐妹虽多但都各有各的心眼，爹逼近无奈之下便来找我。爹说六妹啊，她们几个没良心的都不肯帮爹的忙，爹只有来求你了，这也是生儿养女报恩的时候，古话也说了愿赌服输，爹不能输了还赖账，自毁声名啊！……”

　　“我是知道此事的，不过爹来找我时我仍是愤怒不已，气昏了头之下还将爹骂了一顿。你不知道我爹年轻时就以赌酒为生，向来酒量过人却在这次赌酒中输给了袁昆，更是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袁昆将其中一个嫁给他的荒唐条件。”

　　“多天后我仍然拒绝，没想到平素乖巧的小女儿亦不听话，爹又气又急连饭都不吃了。眼见期限已到，爹连哄带骗带了我去见袁昆。袁昆经营的酒铺有模有样，这时我已不将他看作是外乡人了，但他年纪大确实是丑，我心有不甘，我问袁昆，你觉得你何资本娶我？”

　　“哪知袁昆不慌不忙，道：六妹从小喜欢酿酒，最大愿望就是能有一家自己的酒铺子，这不仅是六妹自己的愿望更是六妹娘亲的遗愿。这些只有我袁昆能帮你实现。而且在赌酒之前我跟你爹是互相坦诚过的，不存在欺骗一说。”

　　“他的话让我无以回答，因为这确实是我的想法，我方明白这次赌酒爹是故意输给袁昆的，他意在袁昆的酒铺子，而袁昆也乐得装傻，他意在陈家的女儿。我爹见事情败露便朝袁昆使个眼色一溜而去。”

　　“我当时冷笑，就凭这个？”

　　“当然不是。”袁昆从柜下拿出一个匣子，脸面还算真诚，“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只要你嫁过来，可以全部交给你保管，日后的进帐也由你掌管。还有另一件东西相信你会感兴趣。”

　　“我迟疑着接过袁昆手中的布包，打开一看竟是张酿酒方子，且这酒有个美丽的名字——梅花引。我问你从何处得到？”

　　袁昆笑笑，“家传的。这方子我一直保管着，我相信总有一天会遇到知音人，陪我一起酿这梅花引，过世间最快活的日子。后来在我的建议下袁昆关了酒铺，由我在家中酿酒，江大鹏负责销出，所得收入江大鹏只得了小半。”

　　“其实如若不是江大鹏执意要以五百两买去梅花引作为铺名，叶小姐你也未必能找到这里。”

　　“想不到事至此时你还存有侥幸，我曾发过誓要亲手捉到袁昆。”叶清芜眸光泛出幽冷光芒，“当年袁昆好赌成性，每每输了钱便跑到叶家找我二娘，二娘瞒着我爹帮他还债。最后一次两人又为赌债翻脸，二娘在袁昆逼迫之下冒险偷了我爹锁在书房暗柜中的酿酒方子，他便逃到了外乡谋生。这方子其实是二娘被休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所以陈六妹，你大好的芳华被你爹和你自己的虚荣断送给了袁昆这个十恶不赦的骗子。”

　　陈六妹自嘲苦笑，“我一直在想这些年我连孩子都未怀上，或许这就是报应，如今看来，确实报应。”

　　“方子何在？”叶清芜问。

　　“在我卧房橱柜最底层的暗格里，红布包着。”陈六妹闭眼轻叹，“我终日提心吊，终于可以解脱了。”

　　叶清芜果如她所说找到酿酒方子，纸张有些泛黄却真真是娘亲的笔迹。

　　“这件事我也可以不迁怒于你。”叶清芜将她身上绳子解了，“袁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陈六妹没有片刻迟疑就疾步进了卧房，很快收拾一只包袱出来，争切道：“叶小姐你想怎样便怎样吧，如今我也要走了，袁昆的死活我是顾不得了。”

　　“等等！”叶清芜将她拽住，面色萧寒，一手将两粒药丸丢入陈六妹口中，又倒了杯水迫她喝下。

　　“我可以饶过你，但是我绝不允许你脑中还残存梅花引的酿制方法。服了忆消，从此这里一切的记忆都将从你脑中消失。”

　　陈六妹如同见了鬼魅一般，拨腿就跑。

　　叶清芜勾唇邪邪一笑，取了桌上火折子。

　　顷刻间袁陈府内火光冲天，浓烟肆虐，半个天空都被染得灰黑灰黑的。 废柴重生：惊世神医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