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新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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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与桐生给你敬茶来了。”桃香一身樱红绣蝶罗裙,托着茶盘盈盈走来,粉面含差,眼波轻柔。
昨夜成婚已是新妇,如今挽髻插簪,自有一种新妇该有的韵味。她身边的桐生一袭冰蓝丝质长袍着身,真真应了“人是衣裳马是鞍”那句话,此时眉青目秀精神抖擞的样子倒叫人瞧不出他往日小斯的身份。
“看不出你俩还挺有夫妻相呢。好,真好!”叶清芜朝二人浅浅一笑,然后对桃香附耳打趣道:“昨个儿还不依不饶的跟我闹,说什么哪有小姐未出阁便有丫头先嫁人的道理,还死活不肯穿嫁衣盖盖头,呵呵,你现在亲口告诉我,本小姐为你挑的夫婿还满意不满意?若是不满意大可当面说出来,自由小姐为你做主……”
“小姐……哪有这样说人家的。”桃香哪料自家小姐与她开这样玩笑,顿时粉面朱红。眼角余光瞅到桐生笑得心花怒放定定看她不知眨眼的模样时,不禁又回想起昨夜洞房中缠绵恩爱的羞人情景,更是面红耳赤,当即朝桐生嗔怪道:“说好的来给小姐敬茶,你这样子笑个不停像什么样子?也不怕小姐生气了。”
桐生一听果然收敛许多,细声道:“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你一杯,我一杯,我们给大小姐敬茶,谢大小姐成全我们。”
“小姐,请喝茶。”桃香先出口,接着桐生亦道:“大小姐,请喝茶。”
“好好的一身新衣裳平白沾了灰可不好!茶我喝下便是。”二人刚要跪就被叶清芜伸手拦住,“跪就免了!无论多大的恩也大不过父母生养你们一场的恩情,只有父母才受得起你们的跪,我万万受不起。”
听得这话桃香眼眶一红。
昨晚她与桐生一道回来,就见院中树上绑了不少红绸花,心道又不是逢年过节,又没有人过生辰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小姐这是闹哪样。
哪知四下寻找无人,一路顺着红绸花寻到自己所住院子,只见廊下灯笼点起,一片绢红。
“来,快进来。”正诧异间就见自家大小姐正站在她房门口笑着向她招手,“桐生,你也一起来。”
待进去只见房中布置一新,全是喜庆的红色,窗户上还贴着大红喜字,床上铺着红绿绣了鸳鸯的喜被,纱帐也被换成了鲜红色,桌上瓶里插着开得正盛的赤桂,香得诱人。
桃香已是怔得说不出话来,只呆呆站着。桐生瞧着满室的红已猜到几分,却又不敢过早得意肯定,一双眼睛定定瞧着正燃的红烛,漫声道:“桃香你掐我,狠狠掐一下。”
桃香果然在他手臂狠掐一下,痛重他“哎哟”一声大叫,捂着发痛的手臂又呵呵笑起来,果然相信不是做梦不是眼花。
当即奔至叶清芜面前,神色略有几分复杂地迟疑道:“大小姐,你这是真要把桃香许给我啊?不是,不是骗我的吧?”
“真的。刚才桃香掐了你一下,你不是喊痛么?”叶清芜含笑,重重点头。不待二人从怔忡的喜悦中回神,又取出绣服催促二人换上,“饭菜我已经做好了,只待你们拜了堂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谢大小姐!”桐生已等不及,笑着拿过衣裳鞠了一躬就跑去自己房间换去了。桃香却怔在原地,略有不安道:“小姐,你为何这样急得把我嫁出去事先都未说一声?是奴婢侍候得不好你要赶奴婢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小姐未嫁丫鬟倒先嫁哪有这样道理?小姐你这样,我怕呀!你快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你想多了,我既不会赶你走,也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叶清芜摇头,抚着她的手柔声道:“桃香,从前到现在我都亏欠你太多,我是想补偿你……而今对桐生的考验已有了结果,所以便放心将你托负于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除非你告诉我你不喜欢他。”
“小姐的话是真的么?”桃香霎时流泪,“奴婢好笨的,奴婢只信小姐的,小姐可不许诓我。”
“是真话,我没有诓你。”叶清芜将喜服放在她手中,笑道:“先去换衣裳,一会我替你梳头。这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快去吧,桐生说不定已经换好了马上就过来呢。”
桃香紧攥着手中喜服,重重点头,“好,奴婢听小姐的,这就去换衣裳。”
叶清芜拾了帕子替她擦着未尽的眼泪,“从明天起不许再自称奴婢了,我也不是你的小姐,我们以姐妹相称,你是我的姐姐,永远都是。”
昨夜她与桐生已在房中朝老家方向拜过了,娘虽不在世但爹还在,虽然见不着自己女儿嫁人的一天,但小姐操办得细心周到,并无一丝别的遗憾。
桐生紧紧搂住桃香,动情道:“在这世间我只有你一个亲人,无论何时你都莫要丢弃了我,我也会好好陪着你,守着你,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得到!”
话一落音桃香就哭了,戳着桐生额头嗔道:“说你傻你还不承认,你哪里只我一个亲人了?莫说以后我们还要,还要生养孩子,就拿现在来说小姐不也是我们的亲人吗?”
桐生顿悟,赶紧点头,“是,是我口误,你打我。”说罢握了桃香的手往自己脸上拍去,惹得桃香又是眼泪横流,两人抱在一起又笑又哭,激动又感触不知如何是好。
“桃香,桃香!”桐生又唤了两声,“愣着干吗?茶都凉了。”
桃香蓦然回神,抽出帕子擦了眼泪才将手中杯盏郑重递给叶清芜,“小姐请用茶!”
将二人递过的茶各喝了一口,叶清芜返身从桌上的锦盒中拿出一个钱袋,递给桃香,“这里面是三千两,你们拿去置个宅子,余剩的桐生拿去做点生意。”
桃香一怔,脸上涌起一层薄怒,“不!这个奴婢断不能要!小姐昨晚还说不赶奴婢走,将奴婢视作自己姐姐,今日怎么又反悔了?”
“不是反悔。”叶清芜笑着摇头,转手把钱袋递给桐生,“你替桃香拿着,我既送出了便不会收回。”
桐生一时也僵在那里,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甚是为难。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摸不透自家大小姐的意图。
虽如此,桃香既说不收便不能收,当即伸手一挡正声道:“小姐,这银票我们万不能收!不管小姐今后如何打算,我和桃香都会跟着大小姐,除非大小姐亲口说不要我们了,否则这一辈子我们都不会离开小姐!”
“是,桐生说的也是奴婢要说的!”桃香小脸一派坚定,“除非小姐厌弃我们了或者将来小姐嫁人了不需要我们了,否则我们不可能离开大小姐!”
“我明白你们的心思,我不是要赶你们走。这几日你都不用去铺子,邵掌柜那边我都说好了,你就在家好好歇着。”叶清芜心下动容,摇头叹了口气,“好吧,银子不收……便不收罢,我也不勉强,但你要听我话。”说罢真的将银子收了起来。 废柴重生:惊世神医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