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各有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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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离开叶宅回到凌霄王府,已是正午时分。
竹玄已然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烈日之下走来晃去,口中还念念有辞。
“王爷,您昨晚去哪里了?我们到处找你,可急坏了!”
南宫夜笑意浅浅,眸光晶亮,却剑眉斜挑,“怎么了?本王去哪里还须与你汇报不成!”
“不敢,”竹玄立即摇头,面色凝重了几分,“主子莫非是忘了,昨天皇上召了庆王和主子进宫,可主子似乎未去,孙公公都派了几拨人来请主子……”
“糟了!本王忘了这岔!”南宫夜声线提高,“备车!”
岂知,昨晚尉迟墨离没有等到南宫夜,便将尉迟信留了下来。
这时,二人正在御书房。
尉迟墨离看看面前一堆奏折,挑挑捡捡拿了两本出来,正要看,孙长喜前来禀报:“皇上,凌霄王来了。”
“请他进来!”尉迟墨离声音沉了几分,合上奏折。
有意无意扫了尉迟庆一眼,慵懒靠在椅中。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南宫夜叩拜行礼,“臣见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尉迟墨离故意视而不听,将他冷落着,好一会才抬了抬眼,“起来吧,凌霄王。”
“谢皇上。”南宫夜一脸惊宠的起身,后退几步站定,方瞧到座上的尉迟信,“参见庆王爷!”
尉迟信笑笑,点头。
一双黑眼却将南宫夜细细打量,心中亦有寻思,只是从南宫夜脸上他看不到半分不同往常的情绪。难道此前他真的未曾进宫?
“十三弟,”尉迟墨离道,“昨晚皇叔已将金溪发生的种种告诉了朕,朕现在想听听你所掌握的情况。”
这个开场白,南宫夜分析有两层意思。
一层意思是言明二人是首次见面,打消尉迟信的疑虑;第二层意思是让南宫夜来证实尉迟信所说是否有虚。
之所以昨晚将尉迟信留在宫中,尉迟墨离亦是担心二人私下会面,串通一气。
位高者,总有些疑心,和对下臣的不放心,却时时提醒你必须要对他忠心,尉迟墨离也不可幸免。
南宫夜眸光敛了敛,金溪的种种,恐怕离皇最为关注的还是夏鸿烟下毒一事吧。
这女子用此种歹毒之法毒害他的亲皇叔,而他的亲皇叔却一而再逃避这个事实,拖延回京时间,暗里明里分明一再袒护她。
他现在之所以这么问,必是不相信庆王所说。
只是,不知道庆王是如何说的。
然而叶清芜已然插手进来,南宫夜觉得此事必须谨慎为上。
是以,他愣神道:“臣不知皇上所问是哪一件事。”
“呵呵,”尉迟墨离抚颚轻笑,“看来十三弟昨晚没睡好呀,脑子还有点糊涂,那么便让朕来提醒提醒你罢。朕所问之事便是那个夏姓女子毒害皇叔一事,朕要你将前因后果如实道来。朕掌握了实情和证据,也好定那女子的罪不是。”
尉迟信脸色变了变,但不敢显露一丝忧急和不安出来。
然而他此时动作已被南宫夜收入眼底,心中已然明白该如何去做,当下跪倒在地,说:“皇上,此事全是臣的过失,未护得庆王爷周全,臣该死,请皇上惩治!”
分明是场面之话,一时御书房中沉静下来,三人各有所思。
南宫夜如此说便是希望引导尉迟信站出来说话。只要他说下几句,自己便知他昨晚所说之内容,也好应对一二。
然,尉迟信仍端坐,沉默。
气氛一时紧张,诡异。
此时大殿门口传来女子声音,像是与孙长喜说着什么,这边阻挡,那边似说要进来。
“孙长喜!”尉迟墨离唤了声,“何事吵闹不休?”
“禀皇上,是珍妃娘娘给皇上送消暑的绿豆汤来了。”孙长喜笑着答话,“奴才说二位王爷在里面。”
“呵,她来得倒是时候。”尉迟墨离敛眸轻笑,面上一抹冷峻,望望南宫夜,“十三弟快起来吧,动不动就跪,好似朕有多凶暴似的。”
复摆摆手,“请珍妃进来,外头热着呢。”
珍妃笑意盈盈,向尉迟墨离行礼问好,奉上绿豆汤。
又与二位王爷闲了几句。
前晚尉迟墨离宿在她的玉粹宫,金溪之事她自是知晓些。何况一进来就感到气氛不对,三人又都面色各异,是而她说:“臣妾来的不是时候,汤已送到,皇上慢慢喝,臣妾告退。”
“来了就坐坐罢,大热天的跑来跑去,也不怕中了暑气。”尉迟墨放下汤匙,朝与珍妃伸手,“过来。”
“是,皇上。”珍妃妩媚一笑,轻抬自己玉臂,走了前去。
这边二人皆不好意思,然尉迟墨离也未开口叫二人离开,只得埋头喝茶视而不见,视而不听。
珍妃瞧瞧发窘的两人,拾起一抹笑意,对正闭眼十分享受的尉迟墨离道:“皇上,您就好好歇歇,这些天也着实是累了。不过,两位王爷还在此处,皇上是否恩准他们去偏殿歇息下。”
尉迟墨离似是已然在极为享受中睡过去,珍妃等了好一会他才动动眉心,“朕准了。”
二人及时退出,尉迟信还顺手掩了门扇。
已有宫人将他们带至偏殿,奉了瓜果,点心,茶水。
南宫夜目光凛凛,似笑非笑,“庆王,您今日似是与往常有些不同,但哪里不同,我也说不上来。”
尉迟信却说:“夜儿,昨晚皇上召我们进宫,你却没来,你可知道我一个人撑得好辛苦,差一点就……唉,皇上根本就信不过本王。”
南宫夜点点头,这位离皇幼时登位,亦经历过夺嫡之险,早已是练就金刚之躯,火眼之睛,疑心也自然是重的。
“皇上都问了些什么?”
“夏鸿烟之事。”尉迟信如实说,忽然目光沉了几沉,语音亦有些厚重,“夜儿,本王希望你帮我。”
“帮什么?”南宫夜问。
“保夏鸿烟一命。”尉迟信目光直直,忽又轻笑,“不,是保碧柔一命。”
“秦姑娘?庆王把我弄糊涂了。”南宫夜眸光闪了闪,心中隐隐有不好预感。
夏鸿烟怎么就突然成了秦碧柔?
莫非是……
对,一定是她的身份转换了。
说回来这事其实也不难,她本来就长得与秦碧柔一模一样,就是把她说成秦碧柔也不为过。
可是离皇知道,自己也知道,朝中人人都知道。那么这事尉迟信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是让夏鸿烟顶替秦碧柔吗?
好像也不对,夏鸿烟根本就不爱尉迟信,她心中只有聂枫,为了聂枫她甚至可以不要性命,她怎么可能用自己去成全尉迟信与秦碧柔?
“庆王,能否对我说出实情?”南宫夜直言不讳。
尉迟信笑笑,“前面铺垫本王已经做好,离皇那里,还请夜儿帮忙说话。” 废柴重生:惊世神医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