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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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叶清芜此刻的小小疑问,南宫夜所想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虽然叶清芜已经变成了上官穹,但她的声音还是叶清芜的,为何庄破和端木弱止连提都未提一下,难道说叶清芜的声音原本就与上官穹一模一样?
显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因为南宫夜曾见过上官穹,只是那时不知道她就是上官穹罢了。
南宫夜正要说出心中疑问,不料端木弱止和庄破同时进来,二人便终止了谈话。
午饭由侍女们送进来,菜式极为丰富。
三人同桌而坐。除了端木弱止亲手做的几样菜式,还有庄破亲手烤的鹿肉。
南宫夜身份只是一个随侍,所以并不能与他们同桌吃饭。稍稍给了叶清芜一个安抚的眼神,他便退了出去。只待四周无人,他便一阵风般的掠出了藏云山庄。
他与温岚有约,未时前在藏云山庄外面的密林中见面。
“穹儿,多吃点!”端木弱止不停的给叶清芜夹菜,面上笑容慈爱可亲,“今天你庄伯伯告诉我,你的身子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但是还需再服几剂药便可大好,你不能再任性了,一定要按时服药知道吗?”
要她服药?!
叶清芜眼神一凝,望向庄破,旋即浅笑,“先前那药太苦了,我不想喝了。不知庄伯伯这回给我配的是何药?”
“这回的药不会太苦,是安神补气的。”庄破浅声回答,“是娘吩咐的,给你提提气血。”
“如此便好,如若太苦的话我会倒掉的,到时就是庄伯伯来求我也无用!”叶清芜勾唇,优雅吃着鹿肉。
南宫夜告诉过她,上官穹向来骄纵,并不是庄破曾经所说那种天生温婉的性子,在庄破面前会很随意任性,但在端木弱止面前会比较乖巧,因为她时常借着与撒娇偷跑出去玩,而将正务丢给端木弱止。
端木弱止脸色明显一变,但很快掩饰过去,无事般吩咐侍女:“晚儿,一会去将厨房的燕窝端来,饭后让小姐喝了,你再服侍她休息。过了未时我们便要启程回凤消城堡了。”
“是,夫人。”晚儿从小就跟在端木弱止身边,叶清芜顶替上官穹一事在藏云山庄只有她知道。
“今天必须得回去吗?”叶清芜苦着脸,既然要做演,就得做全套,声音更加软糯起来,“娘,你说大伯和二伯会让我们进堡吗?他们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城主,会轻易撤兵吗?”
庄破唇边现出一抹轻笑,看来丫头已经入戏了,模样还颇为认真。
端木弱止一笑:“上官泰上官云狼子野心,他们虽然拉拢了一些城中贵族又在堡里布了兵力,但事前明言只要穹儿你回堡,他们必会撤兵不再滋事,这个连护城司都是可以作证的。”
是端木弱止看待问题过于简单,还是真有把握上官泰上官云会真的履行君子之诺?或是端木弱止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眼下都不好说。
不过这并不是叶清芜该操心的事,她只消顶着上官穹的身份平息干戈就行了,剩余的事就由端木弱止自己解决吧。
饭后,庄破依旧陪端木弱止去了藏风亭。
置于浩渺烟波的湖心,端木弱止脸上有几分萧沉,并不似刚才那般轻松,“今日便要进堡,接下来如何并未可知……但不管怎样,我必会不惜一切保住穹儿的城主之位!庄破,你会帮我的,对吗?”
庄破点头,“只要是你说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但前提是我必须得知道你的计划,而且我要你保证不伤害丫头。”
叶清芜那样对庄破,说明她已有所察觉,这已经让他有些难受了。
端木弱止眸中顿现一抹震惊,与庄破对望,“伤害?我自己的女儿我怎么舍得伤害她?我爱她疼她还来不及!这些你都不要管,你要做的便是如何让叶清芜在我身边待得更久!”
“什么?你想留住丫头?”庄破大惊,“事前说好的只要丫头进堡助我们平息了干戈,等城中重新安定就让她宣布退任,把你事前物色好的人选推上城方之位,你我二人便退隐凡尘,平淡度日,难道你忘了吗?弱止,这与我们的初衷是相违背的!”
“我没忘,我只是改变主意了。”端木弱止眼神空旷,又有一股伤痛,“我不管什么初不初衷,因为我根本就不能接受穹儿的死……你说我怎么能接受得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跟穹儿一模一样的人在我身边,她聪慧,可爱,我为什么还要将她推开呢?我不要退隐凡尘,我也不要让他人继任城主,我要和穹儿一起守着这凤消城,守着上官涵留下的基业!”
“弱止,你怎么能这样?”庄破惊惧,大骇,“那不是穹儿,是叶清芜!”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端木弱止凤目染了冷笑,越发激动,“如今我凤消城日益壮大,安居乐业,他们那些人却要来分一杯羹,凭什么?想当年我父亲我大哥逼我嫁给上官涵的时候,他们可对我有过半分怜悯?可笑现在就连我大哥也想让他的儿子端木龙继任城主,简直是作梦!就是穹儿真的死了,我也不会让端木家的人染指城主之位!其他人也一样休想!”
庄破神情受伤,心神俱碎,“弱止,你变了,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端木弱止了!”
“时光变迁,每个人都会变的,难道你敢说你没有变吗?你说你一心为我,那你为何还替那个丫头说话?”端木弱止眸中带泪,声音嘶哑,“你不是说她从小就没了娘吗?如今正好我没了穹儿,是上天可怜我将她赐予我,从今天起我要与她做一对真正的母女,而你只消待在这凤消城,行医布药,散淡度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也能****看见我,这样的结局不好么?”
“弱止,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来过,把这些尘世的烦恼都留给别人,好不好?”庄破走近,眼中燃着最后一丝希望,“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还有穹儿她也是如此希望,你忘了么?”
“好了,多说无益,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没办法回头了,只能往前走。叶清芜最信任的人是你,我也是,你不要让我失望了。”端木弱止说完径直离开。
“别人不行吗?非得是她吗?”庄破依然不死心,追问一句。
“行!可是你已经帮我选了她,就说明是上天注定,就不好再换了,何况我对那丫头很是中意,她配做我的穹儿!”端木弱止勾出一抹浅笑,“还有,我希望你真的在刚才的燕窝里放了琉璃丹,不然大家都不好收场。”
言罢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庄破心中慌乱,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原以为端木弱止是真的想开了,接受了现实,没想到她竟想以假乱真,趁此让叶清芜变成真正的上官穹。
丫头曾告诉自己她是死过一回的人,她此生活着的目的就是报仇,她生性清冷绝然,绝不可能会留在这凤消城当什么城主,这世间没有什么地方能困得住她,除非她心甘情愿。
而今弱止已然深陷不能自己,不能让她再继续幻梦下去,庄破觉得必须要尽快去解开她的心结,而这件事也必须得由南宫夜帮忙。
南宫夜呢?对,去找南宫夜,与他商量,定会有一个万全之策。
等庄破奔到东厢,端木弱止已然准备好了,似乎只等他一人。
“庄伯伯人,你怎么了?脸色这般不好!”叶清芜正待跨上马车,却又吃惊一问。 废柴重生:惊世神医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