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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情深不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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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尘回来见叶清芜在房中稍稍吃了一惊,随即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碗上勾出抹淡淡笑意,“叶小姐,好久不见。”

  “是的。好久不见。”叶清芜回之浅浅一笑,望望帐中男子脸廓棱角分明的脸,“他醉酒了,刚刚喝过醒酒汤。”

  赫尘点点头,就见叶清芜转身欲往外走,“叶小姐这就要走了?大公子醒来若是知道我将叶小姐放走了,恐怕会怪罪我。”

  不待叶清芜说话,帐中人就发出一声清晰的低语:“不要走,清芜。留下来,不要走……”

  叶清芜神情一凝,明曜醒了?

  赫尘却摇摇头一笑,语调带着几分苦涩,“大公子不过是梦中呓语罢了。有很多次,他喊着叶小姐的名字从梦中醒来,然后坐等天亮。不说这些了,叶小姐,我们外面坐坐。”

  此刻阳光正好。

  赫尘将明曜近日带回的那套冰裂茶具拿了出来,动作颇是纯熟,“我的手艺不如大公子,还望叶小姐不要嫌弃。”

  “这数月之间,你们去了哪里?”

  “奶娘过世,大公子伤心难当,但一应事务都是他亲自料理,并不假手于人。在给叶小姐那封信后,大公子本是要回洛城的,但梅魂山庄那边又飞鸽传书,要大公子即刻回去。”

  炉中生起明艳艳的炭火,不时伴着“哔剥”声,赫尘将小壶置于炉上,任由艳烈的火苗将它细密的勾舔着

  “那样的生离死别,一次就够了。”

  赫尘轻轻一叹,接着道:“次日我们就动身启程赶回梅魂山庄,但路上遇到了一些事,耽搁了好几天。回到山庄才知发生了何事。大公子本来就心情阴郁,此时更是雪上加霜,差一点就病倒了,但他……”

  “这茶怎样?据说是沽崖山上野生的大红袍。”明曜不知何出来了,站在身后一棵蓉华树下,正双目含笑。

  “大公子。”赫尘赶紧起身,走了过去,“天凉,公子该披件衣裳再出来。”

  明曜摇摇头,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扫过赫尘一脸的关切,轻轻转向前方。

  不知道是凝注那艳烈的炉火,还是炉火旁娇若三月芳菲的紫衣女子。因酒意还未完全消散,那墨柔的眸光中还带着几分迷离的潋滟。

  赫尘转头淡望了静默不语的女子一眼,“我去给大公子拿件衣裳。”

  明曜抬步,风吹动他墨袍上的暗纹,伴着淡淡酒气就到了石桌旁边。骨节分明的手将泥壶提了下来,又拿竹茶匙拨了些茶叶进去。

  茶水沸腾,淡淡茶香袅袅而出时,他勾唇清浅一笑,“我以为是梦,没想到真的是你来了。”

  “今日与邵掌柜在醉月楼谈些事,哪知就如此碰巧。”这样近看,那向来风华璀然的眼睫下竟藏有一抹黯淡的幽凉,这些日子,他倒是清瘦了不少。

  当日梅魂山庄,到底发生了何事?

  “喜欢梅花么?”明曜抬眸看她。

  记得他这是第二次问她喜不喜欢梅花,第一次是在赫尘撞了她马车的那个雨夜,她同他一起去雅居,在那条种满白棠花的的路上,他问她。

  “其实我从没见过真正意义上的梅花,”叶清芜道,“我对梅花的感觉一直是娘亲酿的梅花引,再就是自己曾亲手绣过寒梅。”

  “这么说,清芜并未真正亲眼见过梅花的样子。”明曜笑了笑,“想来用雪后寒梅酿酒,味道该最是清甘醇正吧。”

  “也许是的。”叶清芜抿了一口茶,唇舌间有微涩的清甜。她从未见过雪后寒梅,谁又知道呢?

  明曜隔着氤氲水气看对面静然喝茶的女子,数月未见,她的样子还是那般静好,他想也许世事再沧桑,人事再变迁,她的样子永远都不会变吧?

  至少在他心目中的样子,是永远不会变的。

  褐红色的茶汤缓缓入口,流经喉咙时却仿觉心中也正有一道不知名的暗流轻轻淌过,那暗流里夹杂着几许清欢,还有一缕忧伤。

  “梅魂山庄中有一片梅园,一到冬日,白的,红的,绿的,还有黄梅,竞相相放,甚是好看。”明曜终是掩不住心口那份激荡,将含了希冀的目光投向女子,“那暗香疏影的情景,我也有两三年没见到了。”

  叶清芜眉心动了动,梅魂山庄定是个美如画卷的地方,何况还有寒梅的映衬,“再过月余,梅花就要盛开了吧。”

  清芜,你知不知道,数月前一场大火几乎将梅魂山庄烧成了废墟,那梅园的梅树也死近过半。这些日子我闭门不出,就是重新修建那梅魂山庄。只希望有朝一日,你和我,可以携手相游,看尽梅花凌寒自开。

  浴火重生的梅魂山庄就是为你而建。你会去吗?陪我看一场雪落梅花。

  望她墨发在风中轻扬,曜曜终是不敢问出口。

  “我去添些炭来。”转瞬,眉目间的情愫已悄然敛去,只剩唇畔一抹温柔的落寂。

  叶清芜抬目,望那风华璀璨的挺拔身影一步步朝消失在廊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梅花再美,终究凋谢成尘,而明曜,我终是什么也不能为你做,你的这份情深,我早已经辜负了。

  出得明宅,天色已有几分暗淡。一辆青蓬马车与叶清芜擦身而过时,疾然停了下来。

  “小姐,我正要找你。”是绿意,正一手紧拉缰绳,一边擦出半个身子,“冬麦情况有些不好。”

  叶清芜一凝,掀帘进了车厢,“怎么不好?”

  “奴婢已经从王春那儿将小姐平日用的药箱拿了过来,我们这就去城外。”绿意勒转马头,边说:“午后冬麦睡了一觉,却发恶梦,说是梦见木玄受了极重的伤,还从崖上掉了下来,惊悸中引起腹痛,还见了红。”

  若冬麦和腹中孩子出了事情,叶清芜断不能原谅自己。

  待她们赶到城外,冬麦已是痛得脸色煞白,身子蜷曲着紧缩在被子里。

  “叶小姐,孩子……”见她走近,冬麦慌乱的喊。

  “孩子不会有事的,放心。”叶清芜上前,握了她沁凉的手腕。

  绿意拿来些干净衣物静立一旁,不敢出一丝大气。

  空气中凉沁的淡淡血腥味悠悠漫开,冬麦的脉博越发急促,不过是慌乱恐惧所致。

  收了手,叶清芜摸摸冬麦沾了冷汗的额头,“别怕,我这就为你止血。” 废柴重生:惊世神医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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