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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我怎么大胆了？”卫螓玉一愣，就因为自己在洛府门前骂了几句贱人，就叫大胆了？

　　“可不是么。”洛子轩神色又恢复冷淡，“我竟不知道原来是如此的大胆。”

　　凌霄王不过偶然去了得意楼，她便存了心思去招惹，竟还威逼小二跑去送信，说凌霄王买醉。

　　即使凌霄王是真去买醉，又与她何干？

　　到头了，是凌霄王自己不愿意也好，是卫螓玉误打误撞成全了他也好，总之人们知道的是赏花宴上的主角没有出现，凌霄王没有选成妃子，人们看重的只是结果，至于过程根本就不重要。

　　但这结果，不能没有人来承担，只要有人出来承担，世人是不问原因的，他们只会狠狠的嘲讽你，漫骂你，落井下石。

　　最终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甚至比死还痛苦。

　　洛子轩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大胆，还是无知，堂堂凌霄王，就连当今皇上都忌惮，宠信他三分，卫螓玉，真是不知所谓，不知死活。

　　“好了，别什么大胆不大胆的，等你这么久，该请我进府坐坐，喝口水吧。”卫螓玉美目一斜，模样娇柔妩媚极了，仿若刚刚张牙舞爪，歇斯底里骂人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今日不行。”洛子轩摇头，俯低身子将脸往她跟前凑了凑，一览无余的疲惫之态裸露在女子眼中，叫她不觉心中一沉，“改天，我亲自登门，到卫府，与你一聚。”

　　“这……”卫螓玉张了张口，似信非信，心中却莫名欢喜，正要点头答应，一阵香风又扑入鼻孔，恼得她一阵好气，“不行就不行！随你便！”

　　洛之堂站在天井边，怔怔的出着神，眉头紧拧着，面色沉重，阴郁。

　　“爹，今日怎么回来这样早？”洛子轩一进府就准备直奔自己的院子，今日他的状态一点也不好，刚刚又与碧玉极尽缠绵，此时真是倦极了。可难得看到自己的父亲回来早一些，又不忍心视而不见，尽管总是挨他的骂，受他的白眼。

　　“轩儿。”洛之堂淡淡一笑，表情难得的祥和。

　　他的两鬓不知在何时已有了霜色，眼中更是被愁云浓浓覆盖，似是老了几岁。洛子轩心中一涩，又想起叶清芜对他说的话。

　　“虽然当初洛老爷夺得商会会长一位有些胜之不武，但这些年他也是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为洛城的繁荣昌盛出了不少力，更是一手将洛家打造成洛城名门望族，济身四大家之首。”

　　“可惜眼见着就要荣耀退隐，由自己的儿子顺利接位，没想到自己未来儿媳恶意招惹凌霄王，毁他选妃宴，洛老爷一世英明毁于一旦不说，更是要葬送整个洛家一族。不知该说是造物弄人，还是命运使然。”

　　“命运？”洛子轩冷笑，尽管他心中慌乱无比，飘浮无力，“我洛子轩从来不相信命运，只相信事在，人为。”

　　“确实有志气，令人佩服。”叶清芜勾唇一笑，“但凌霄王眼中从不缺乏有志气之士，你光有志气又有何用，博不了他的欢心，罪责一样难逃。”

　　洛子轩哑然，俊颜霎时黯淡无光，无以反驳。

　　涩然的张口：“那你说，该如何？”

　　“订亲，并尽快成婚。”叶清芜轻笑。

　　洛子轩愕然，是说的他和卫螓玉吗？

　　“你不必再回去问你父亲，这是我的意思。”叶清芜轻笑，肆意，张狂，“亦是凌霄王的意思。我不过是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真心实意的想帮你一把，如果你不愿意，那我……”

　　“我，愿意。”洛子轩狠狠压下心中的不甘，墨眸里的芒光再次黯淡下去，成死灰色。

　　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一旦与卫螓玉订亲，一旦她获罪，洛府的罪责与卫府的一样，重。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害人者，卫螓玉，难道救人者，也是卫螓玉！

　　“你不必问我原因，我说了，我会帮你。”叶清芜淡淡启唇，随随便便，就定了别人的婚姻，亦是命运——“下月初三是黄道吉日，最宜订亲。”

　　她是有备而来。洛子轩的心再一次沉往谷底……

　　“轩儿是不是有话要与爹说？”洛之堂问。

　　自己一直抗拒与卫螓玉订亲，还几度挑战洛之堂一家之长的权威，将醉温柔当成家一样随意进出，银子或珍玩更是废品一样慷慨大方的送出去，而此刻，要他亲自张口向父亲提出，自己要与卫螓玉订亲，这叫他怎么说得出口？

　　下月初三，真的是黄道吉日？不是死神召唤之日吗？

　　一股骇意，从脚底升起。

　　“有话就直说。”洛之堂拧眉。

　　洛府不可以因自己的一意孤行而葬送，家中还有三个弟弟皆未娶亲成家，牺牲自己一个，保全大家，这是最明智最理想的做法。

　　“爹，轩儿确实有话要与您说。”洛子轩缓缓压下心中的骇意和郁气，“轩儿想过了，这几年实在是过得荒唐，轩儿想改过自新，给弟弟们做一个表率。求爹给个机会。”

　　洛之堂一怔，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你说什么？再，再给爹说一遍！”

　　“正如爹所听到的，您没有听错。”洛子轩正色道。

　　洛之堂点了点头，眼神忽明忽灭，然后长叹了口气。

　　前天在商会，一向支持自己的卫博远竟然矛头一掉，第一个唱起了反调，否定了自己新拟订的商会秋冬计划。

　　一时商会里分成两派，一派以卫博远为首的反对派，一派以程分明为首的踌躇观望派。突然而来的变故令洛之堂大为震惊。

　　本想散会后与卫博远谈一谈，哪料他避如蛇蝎般逃之夭夭。秋季在望，倘若计划迟迟未落实，恐怕后患无穷。

　　洛子轩心中亦不平静，更觉今日的父亲不同寻常。

　　“爹，信你。”洛之堂沉默良久，再次点头，“还有什么话，你说，爹洗耳恭听。”

　　“下月初三是吉日，我要与卫螓玉订亲。”洛子轩毫不犹豫的张口，说得如此之快，像是怕自己随时会改变主意似的，其实他一点也不明白叶清芜的用意何在，“俗话说，先成家，后立业，若有个人管着我提点我，我也能时时自省，所以，订亲后我想……尽快完婚。”

　　订亲！完婚！

　　洛之堂整个人都怔住了。

　　洛子轩这个决定来得太突然，太快，尤其是在这种状况下。

　　“轩儿，你不是不愿意与卫家丫头订亲吗？为何……”难道他听说了商会之事，要为自己解围？若是在以前或许洛之堂会毫无犹豫的应允，可是正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叫他有些迟疑。或许轩儿是对的，他与卫螓玉并不适合。“轩儿，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断不可为了爹，为了洛家而委屈自己。这件事，你要三思。”

　　“我考虑好了，爹，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娶卫螓玉，也想给这段青梅竹马的情分一个交待，让彼此有一个好的结局。”洛子轩勾着薄唇，一抹浅笑从他唇角绽开，眼神迷惑而笃定，“我是真的愿意。” 废柴重生：惊世神医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