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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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我突然重重的打了个喷嚏,鼻子痒痒的不舒服,好像突然间也有了感冒的症状。
这下子我又想起来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在今天都是通过这种点滴的刺激方式来回想起来的。
我看着顾泽南,“是因为昨晚上淋雨了吧?”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可你身体怎么那么差,我只是着了凉,你倒好,直接发烧了,以前也不常见你生病啊。”我是吃准了顾泽南身体不错,就算是发烧,挂了这两瓶点滴也就没有大碍了,所以才敢和他说这种话,确定只是因为着凉感冒引起的发烧,没有别的大病,我悬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不再慌张。
“最近比较忙,休息的不好抵抗力差也是正常的,你也要注意身体,最好先喝点姜茶预防着,感冒是小病,但也不好受。”顾泽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他自己生着病还能关心我的健康,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件非常受宠若惊的事情。
不过我的喜悦没有持续过三秒,顾泽南立马恢复恶魔的本质,“既然都到医院了,你也去检查一下吧。”
他说的可不是检查有没有感冒,而是之前怀疑我怀孕的事情。
他对这件事的上心程度简直超越了其他所有,也就说明有多么不愿意和我有个爱的结晶。
我早已经认清这个事实了,猛的站起身来,没好气的说,“你等着!”
做早孕检查的人很多,大概是医院里最热闹的一个科室,各个年纪的姑娘都有,有男朋友陪伴的大多是一脸喜悦期盼着好的结果,而自己孤身一人的则是愁容满面,看的人心情无比压抑。
我不知道该把自己归在那一类,幸好自己也不算小女孩了,没有在医院那里得到什么白眼,很顺利的做完检查,没多一会儿就拿到了结果。
当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我并没有怀孕,情绪也没受到什么影响,这个检查单子本来就是给顾泽南的一颗定心丸,对我没用任何意义。
除了医生办公室,我才发现另一个楼梯通向的是神经内科。
一下子有个念头闪过,我该去找韦凌了。
不仅是要拿上一次的检查结果,我也正好有事想问他。
注意打定,我没有犹豫,大步走向了他的办公室。
今天的运气不错,病人不算多,我拿了号排了一会儿就见到了韦凌。
他看到我有些惊讶,“宁西,你怎么过来了,身体不舒服?”
看他这个态度,应该是不知道顾泽南来输液了,我也没多说,直接进入自己的主题。
“上一次你给我开了那么多检查,我做完就匆忙走了,结果还没看到,这次是特地过来问问你具体情况的。”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精神科的办公室和其它科室不一样,没有浓重的药水味,却有很深的压抑感。
“噢,上次的检查……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你的睡眠不好,这个得调理才行,不然会引起其它的不适。”韦凌微笑着,他对待自己的病人一直那么亲切,彬彬有礼的像是个可靠的朋友。
但我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许的闪躲,他并没有对我说实话。
我双手的手肘杵在桌上,身体稍稍前倾,给韦凌一种压迫感,然后说,“韦医生,我最近……其实有点不太舒服。”
果然,听完我这句话,韦凌的眼神突变,多了很大程度的关切,还有一丝慌张。
他是个无比真诚的人,尤其是做医生这一行就更是不会骗人,所有情绪都表露在脸上。
我心里咯噔一声,看韦凌表情不对劲,难道是我的检查结果不好吗?
“哪里不舒服?”韦凌语气很温柔的问我。
“有好几次,明明觉得自己好好的,会突然间眼前眩晕,一下子看不清路,有点像是……低血糖的症状,可是几秒钟后又自己痊愈,就和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尽量用简短的语言把自己的情况说清楚。
韦凌眉头微蹙,想了一会儿后又问,“这种状况发生的频率高吗?”
我摇头,“不算高,这几个月有过一两次。”
韦凌稍稍松了口气,点点头,“那还好,不算太严重……”
不算太严重?这话的意思是我的确生病了?
我还想问的更仔细,身子往前倾的几乎要贴在了桌上,动作太大,刚刚做检查的那张化验单一下子从大衣口袋里滑落,掉在了韦凌的脚边。
我刚要去捡,韦凌突然伸手拦住我,“我来吧”,他捡起化验单,瞟到上边的字,念了出来,“早孕化验单。”
在医生面前没必要有什么避讳,尽管是这种比较隐私的东西,我也可以像韦凌敞开,所以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他明显吓了一跳,直到看到下边的结果后表情才稍稍平和了一些。
可是把单子还给我之后,韦凌变的无比严肃,看着我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宁西,我必须提醒你,现在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要孩子。”
“什么?”我疑惑,也惊讶。
韦凌叹了口气,“我怀疑……你有遗传性的精神病史,只是我不太确定这种病究竟来自于精神方面,还是大脑器官的病变,还得靠发病期的观察才能有论断。”
我的心好像突然停跳了两拍,这些专业的名次听起来那么陌生,我也从来没想过会和它们有什么联系。
“什么意思……是绝症吗?”我声音颤抖着,有些不敢面对这样的事实。
“不是不是,你不要多想,我也只是猜测,就算真的病了,你要相信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一定能够控制,甚至是治愈的。”韦凌轻声细语的安慰我,他的声音很好听,也的确有稳定人心的作用。
我稍稍冷静了些,尽管害怕,却也努力让自己坚强的面对。
“韦医生,你详细告诉我吧,我能扛得住。”
韦凌很勉强的对我笑了一下,终于开始把整个故事说给我听,“上一次听你的描述我就怀疑你可能患病,只是不确定所以不敢妄下定论,才让你去做那些检查,检查的结果还算好,可是你今天说了你的症状,又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可能的确有这方面的问题,之前所谓的夜盲症,或许也是因为生病产生的并发症,其实并不是夜盲症,只是单纯的病发时候的幻视幻听……至于你说的眩晕恶心,可能是受病症的影响,也可能是别的一些原因,这个还有待查证。”
听他说了那么多,我渐渐觉得有些恍惚,这些词句那么陌生,我从来没有听到过,更不可能把它们和自己联系在一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孱弱到几乎不可闻,“可是韦医生,你为什么会想到我有精神疾病?”
接下来韦凌的一番话险些把我彻底打垮,再也支撑不住。
“因为你的母亲也有精神疾病,我怀疑这是遗传。”韦凌说的非常严肃,并不是开玩笑或者无端的猜测。
“你认识我母亲?”我惊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是,你母亲曾经是我师父手里的病人,因为她本身也是个医生,为了避免无端的口舌谈论,就选择到我们医院来就诊,当时我只是个小小的实习医生,跟在师父身后整理病例,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对你母亲的病情非常了解,她就是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其中狂躁症和焦虑症最为明显,当时我师父也怀疑过是不是存在大脑器官病变的可能,但是……没等师父确诊,你母亲就意外去世了,甚至连尸骨都没有留下,这个猜测也无从证实……”
说到这里,韦凌的手朝我伸过来,覆着我的手背,“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只能劝一句节哀,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确诊你的病,因为这种精神疾病遗传占了很大一部分,所以我不支持你现在要孩子。”
他太坦诚了,把一个医生的职责展现的淋漓尽致,所有话都说给我听,这是好事,但也让我又些难以承受。
我竟然从来不知道我妈妈患病了,而且是那么严重的精神疾病,恐怕宁四海也从来没有察觉到吧。
一个人受病痛的折磨,没人可以诉说,也得不到任何的安慰,这种痛苦简直是蚀心的,我不敢去想当年妈妈经历过什么,原来她那么反常的生活习惯,时而软弱到不敢和任何人争抢,时而又强硬的有一种殊死搏斗的壮烈感,这些都是因为生病。
那么关于那场手术中出现的意外,恐怕不仅仅是因为着急去过我的生日,恐怕也有发病的原因吧。
我作为她唯一的女儿,实在活的太失败了。
没有眼泪,我甚至一点也不想哭,只是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绝望在拼命拉着我下坠,我想到了死。
“那么……如果我真的有精神疾病,是不是会对身边人造成伤害?”
“一般的精神疾病都是折磨自己,但是狂躁症是会伤害身边人,宁西你别担心,我再给你做一些详细的检查,再给你开点药,这些病都是能控制的。”
我苦笑着摇摇头,“为什么以前你没和我说过这些呢?”
我带着逼问的语气,这个问题一问出口,就表示着我对韦凌的信任渐渐消失了。
他什么都清楚,甚至认识我的母亲,可是从和我相识的第一天起,这种牵连的关系他就从来没提起过,这样刻意隐瞒过去的人,真的值得信任吗? 你是我逃不掉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