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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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慌了,抬手敲打着那扇卫生间的门,一边大喊着,“微微你别吓我,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救护车?”
方忆微酒量那么好,就算是喝多了也不会醉到这样的程度,我越来越觉得不安,可是又没法敲开门,站在外边干着急,就在我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准备打120的时候,卫生间里终于响起了水声。
方忆微开门出来了,一把捏住我的手机阻止我打电话的动作,“没事。”
我连忙扶住她,又问了一次,“哪里不舒服?”
她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但是嘴唇依旧发白,甚至有些发紫。
“你不会是……又有了吧?”我脑袋不清醒的问了一句,最近不管做什么都绕不开怀孕这个话题,说得多了,现在下意识的也会朝这个方向去想。
头晕想吐干呕,这不就是怀孕的症状吗?
面对我胡乱的猜测,方忆微一双好看的眼睛瞪了我一眼,“老娘最近清心寡欲,哪来的有了,天上掉下来吗?”
尽管这句话说的气势依旧,但其实方忆微的状态并不太好。
她停顿了很久,又补了一句,“就是好长时间没喝酒,一下子喝猛了有点不舒服。”
说完后,她看向我,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额头,“都怪你带我来喝酒,要是生病了你得照顾我,我躺在病床上站不起来的那天,我的一日三餐吃喝拉撒都得你全权负责!”
她的脸上有一种说不清的笑容,像是晚霞,灿烂,但感伤。
“当然没问题,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行,走吧,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家。”
方忆微就是方忆微,尽管醉酒尽管身体不适状态不好,她身上的那种气势一点不曾减弱,她说走就走,我听话的跟在后头,不能反抗。
啤酒微醺白酒醉人,可是两种酒混在一起喝杂了,后劲也是十足的。
刚刚眼见着方忆微不舒服冲进了卫生间,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就好像醒了一半,可是现在放松下来后,那两种酒的力度又让我一阵阵发晕,脑子里出现的全是交叠的画面,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来的时候是开车来的,现在只能打车回家,方忆微把我送到家门口后就走了,我一个人摇摇晃晃下了车,幸好我住的这个地方比较偏僻,这个院子里只有那么一栋楼,不然以我现在这种神智不清的状况,说不定会走到人家家里去。
从大门进院子到家门口不过几百米的距离,我走了整整十分钟。
天上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毫无征兆的嘶吼着划破夜空,眼前光亮一片,紧接着是雷声轰隆大作。
我抬头看了一会儿天,没想明白怎么大好的晴天怎么突然雷电交加了。
然而让我更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头,不过是一个晃神的功夫,那暴雨犹如打开了水闸似的倾覆下来,我还站在露天之外,一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这下总该酒醒了吧,但我的脑袋却越来越昏昏沉沉,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屋檐下,准备开门的时候,翻遍了整个包和身上的所有口袋,也没能找到钥匙。
家里的钥匙我都是随身带的,一般就放在包里,现在搜遍全身都找不到,难道是刚刚在酒吧玩的太开心,不小心掉了?
或者是掏纸巾给方忆微擦手的时候带出来自己没发现?
我现在这混沌一片的脑袋怎么可能回想得起来那把找不到的钥匙究竟哪去了,我唯一清醒的念头就是没有钥匙我就进不去家,今晚就得露宿街头,可是外边那么大的雨,我就算不被冻死,也会被雨淋死啊。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胡乱的解锁打开,翻开通讯录后第一个名字就是顾泽南。
这种状况下我只能找他,因为我家的钥匙除了我自己之外,只有他和张嫂有,可我没有张嫂的电话,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雨实在太大了,不仅淋湿了我的衣服,淋湿了我的包,就连手里上好像也蒙上了一层水迹,触摸屏有些不太灵光,我按了好几下才把电话拨通。
耳边的雨哗啦啦震耳,时不时还有雷电闪过,我手里的电话是接通了,但是压根听不见对面的人说话。
我扯着喉咙大声说了几句话后,实在不耐烦,索性直接大叫起来,“顾泽南你在哪,快来我家,我钥匙找不到了,现在正在外边淋雨呢,你快点过来!”
幸好方圆几百米之内都没有别的人,否则我这种在雨里披头散发的大喊大叫,不仅扰民,恐怕还会被当成神经病给抓起来。
我没听清电话那头的顾泽南说了什么,是答应了,还是生气恼怒到直接挂了我的电话,我都不知道。
反正我把我的话说完,直接将手机扔到一边,一个不小的抛物线后,手机稳稳当当落进了一个刚积水聚起来的小泥潭里,兹拉一声,一丝微弱的电光闪过,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我靠在门边,幸好还有最后一丝意志力撑着,不然我也会和那个手机一样躺进泥潭里。
顾泽南很快就出现了,或者说是我早已经没了时间的概念,觉得他像是从天而降,直接站在了我的眼前。透过眼前的雨帘,我看见顾泽南那张冰冷的脸在黑伞的映衬下更加冷漠无情。
我嘿嘿笑了两声,伸出两只手臂,“抱我。”
顾泽南站在那里,身子丝毫未动。
我的笑意更深了,“现在你连抱我都那么勉强了吗,以前我只要一这么做,你一定会心软的,现在连我最后的杀手锏都被你判了死刑,顾泽南,你想让我死吗?”
“为什么喝酒?”顾泽南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比这雨夜还要浓重的黑暗味道。
我身子踉跄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站直,尽管挺直胸膛后,我仍然比顾泽南矮了一个多头的高度。
“我想喝酒喝,你管得着吗?”
“夜场不允许你喝酒,那些员工不清楚吗?”
“夜场?呵,你以为整个龙城只有你Xray一家夜场?你以为整个龙城的所有酒吧都要和你姓?顾泽南,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宁西!”
顾泽南终于压不住性子,狠狠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叫我干嘛?”我看着他,尽管视线模糊,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想使唤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好了,在你眼中我不就是一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我原本想用最大的力气把心里所有怨恨在这一刻趁着酒劲朝顾泽南怒吼出来,但是这一话刚说话,喉咙口突然一阵恶心,我一把推开了挡路的顾泽南,冲进雨里,站在栅栏边上狂呕起来。
下午没吃饭,现在就算想吐也只能吐出那些酒,气味难闻的刺鼻,却又很快被暴雨冲刷掉,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顾泽南把伞撑在我的头顶上,那倾盆的大雨终于在头顶有了短暂的暂停。
但我压根不领情,狠狠一个抬手,把整个伞掀翻,我和顾泽南同时暴露在雨中,他也成了落汤鸡。
我的无理取闹一定会激怒顾泽南,他一言不发,一个弯腰直接抱我腾空抱起来,右手狠狠扣着我的后脑勺,我完全被牵制住无法动弹,只能言语攻击,“顾泽南你放开我,你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每次喝醉了之后我都会变的语无伦次,今天这句话好像是最近看的武打片中一句重复率很高的台词。
顾泽南力气很大,抱着我一点不费力,而且还能腾出手来掏钥匙把门打开,门内门外两重天,门外瓢泼大雨,门内有丝丝暖意传来。
但顾泽南的态度并不会被这暖意感染,他让我醒酒的方式千年不变,今天同样如此,当我察觉他正抱着我朝浴室走去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劲,连忙手脚并用的挣扎着,“顾泽南你放开我!”
“六年了,我什么时候放开过你?”顾泽南这么回答了一句,我实在太晕了,听不懂他的意思。
他把浴缸放满水,毫不留情的直接把我扔了进去,那是冷水,透心凉,我在浴缸里扑腾着,激起很大的水花,有些直接灌进嘴里,呛的我一阵咳嗽。
“顾泽南你这个混蛋!”已是万分难受的我还不忘痛骂顾泽南。
刚刚在门外他手里的伞被我打掉,现在他身上那套高定西装也湿透了,皱巴巴的贴在身上。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需要回避的东西,顾泽南直接在我面前脱了衣裳,最后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就这么站在我跟前。
我的酒这下算是醒了,直勾勾的盯着他,已经失了魂。
但是顾泽南从头至尾都无视我的存在,我在他眼中连空气都比不上。
他自顾自的用花洒开了热水,洗头洗脸很快收拾好自己,从浴室走出去的时候还有些狼狈,等换好了衣服再回到浴室的时候,他已经穿上了得体的家居服,吹干了头发,干干净净换了个人一般。
而我还泡在凉水里,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冷的嘴唇发紫。
“醒了吗?”顾泽南问了一句。
我不说话,但用实际行动来表示我已经醒了,我双脚踩在湿滑的浴缸里站起来,一把抓过刚刚被顾泽南脱下来放在一旁的西服,直接把手伸进衣兜里,触到厚厚一叠东西。 你是我逃不掉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