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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四盯了楚非绯一眼,站起身,冷声喝道:“什么人竟敢打扰本公子用餐!”
楚非绯连连点头,别说,这木四换上身锦衣,背着手冷冰冰的样子,还真有些气势。
外面拍门的声音停了停,又哐哐地开始了:“公子,客人,您别见怪,你先把门打开,奴家给您赔不是,今儿个您想要哪个姑娘陪,奴家都不收您半个子儿成吗?”
想起夜娘娘那个肉球一样的身体,还一口一个奴家的自称,楚非绯也是一阵恶寒,再看木四,却一脸思量的表情,瞅着自己。
楚非绯低声叫起来:“你不是吧?你用我的东西当了一千两银子,如今一个免费姑娘就把你收买了?”
木四没理楚非绯,反而对外面大声道:“老鸨,姑娘可是由着本公子随意挑选?”
“对对对,随意,哪怕是飞燕,玉蝉都随您!”夜娘娘连声道:“您快开门,不然要出人命了啊~~~”
木四看了眼眼巴巴瞧着他的楚非绯,转开目光道:“对不起,我要找人。”说着就要上前开门。
楚非绯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喂,大家好歹也共患难过几天,你要不要这么绝情?我要是出去了,就死定了啊。”
木四微一沉默,就推开了楚非绯:“我要是找不到那人,也死定了。”
楚非绯急了,死命地拉着木四:“你要找谁,你说,我帮你找还不成吗?你现在把我推出去,你会内疚一辈子的!”
木四冷嗤一声,拖着楚非绯像拖一袋行李一样来到门边,然后强行打开了房门,本就急得想强行闯入的夜娘娘,立刻像一粒球一样滚了进来。在屋里滚了一圈,才看到站在门边,面如土色的楚非绯,其实以她现在的瓜皮脸,那土色也不怎么明显罢了。
“瓜皮,快跟我走!”夜娘娘滚上前去肉乎乎的短手,一把就抓住了楚非绯的胳膊。
楚非绯没料到这肉球看上去手短粗笨,那力气简直堪比怪物,被那只胖手抓住,简直像被铁钳钳住,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踉跄着拖出了房门。
这时,木四却闪身拦住了夜娘娘:“老鸨,本公子说的可是所有的姑娘。”
夜娘娘虽然凶悍,但到底是开门迎客的生意人,又见木四穿着气度不凡,故而即便心里急得上火,也强自压着笑道:“自然自然,”又回头喊道:“那个谁,听到没有,把所有的姑娘都叫过来。”
夜娘娘身后跟着几个听用的龟'公,这时其中一个陪着笑道:“这位公子,你跟小的这边来,今儿巧了,有位大爷在这里发赏钱,所有的姑娘都在这呢,您看上哪个,点了就是。”
木四不耐烦地瞥了眼喧闹的隔壁道:“那里没有本公子要找的。”
夜娘娘挤成一团的小眼,隐约闪过一道锐利的光。
木四冷笑一下,改了口:“本公子是说没有本公子看得上的。”
“那公子的意思是?”夜娘娘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木四:“公子不如明说?”
木四淡淡地瞥了眼还在徒劳挣扎的楚非绯,转而盯着夜娘娘的眼睛道:“老鸨,本公子说的姑娘包括老的,丑的,病的,瘫的,就是厨房里烧火的老妈子,你也得给本公子叫来,一个都不许拉下。”
夜娘娘呵地笑了一声,讥讽地道:“呦,公子这是找姑娘,还是寻亲呢?”
木四也不生气,只淡淡地道:“有何区别?若是找到了,少不了你的好处便是。”
夜娘娘小眼微转,略一权衡:大不了到时敲这贵公子一大笔赎身费,只要不是飞燕玉蝉这样的顶梁柱,就卖他这个人情也无妨。
想到这里,夜娘娘对那龟'公使了个眼色:“都听到了?还不快去。”龟'公连忙答应着,转身走了。
这时,对面的一座花楼,突然传来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听上去瘆人极了。
“我的妈呀,这还让不让老娘做生意了。”夜娘娘心力憔悴地拍着脑门,一手拽着楚非绯,沿着走廊往前滚:“瓜皮,快点跟我去,这次能不能平息李大官人的怒气,就全靠你了。”
楚非绯快哭了,先不说她这张瓜皮脸,人家李大官人能不能看上,就算那位大官人不嫌弃,她也是女的啊,那位大官人的爱好似乎是小倌吧??到时候东窗事发,她的下场不堪想象不说,这百花楼恐怕也要跟着遭殃。
就在楚非绯打算跟这位夜娘娘坦白自己的性别时,夜娘娘突然重重地一抓她的手臂,将她拉到身前,低声道:“老娘不管你是不是公的,只要你不想死,不是也要给我装成是。”
楚非绯有些傻眼,愣愣地看着夜娘娘。
夜娘娘冷笑一声:“老娘是干什么的?老娘开百花楼做的可是皮肉生意!就你那点道行,还想骗过老娘的火眼金睛?”
楚非绯一时无语,好吧,是她蠢了,以为就自己那点蹩脚的化妆,就能瞒过所有人。
“你就不怕那位大官人知道真相后,连累百花楼?说不定会被血洗哦。”楚非绯努力将后果说的很严重:“也许一把火烧了也说不行哦。”
夜娘娘冷冷一笑:“就算百花楼被连累,那也是在你死了之后,所以,小子,不想死就给老娘警醒一点!”
楚非绯一路磕磕绊绊地被拖着,从西楼顶楼拖到了中间的天桥,又穿过那拱形的天桥,到了一样奢华无比的东楼。其间楚非绯摆事实讲道理地跟老鸨言明利害关系,口水都快说干了,夜娘娘还是拖着她来到了东楼顶楼最大的一个套间。
还没进门,就看到走廊上跪了一地的小倌,大约有十几个,各个伏地不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夜娘娘定了定神,踢了挡路的一个小倌一脚,低声骂道:“还不快滚,没用的东西!”
众小倌如蒙大赦,纷纷爬起来,快步离开,几息之间,便走得干净。
夜娘娘深吸一口气,转向楚非绯低声道:“听着,这位大官人脾气古怪,你得顺着他来,千万别跟大官人玩什么烈女传,老娘经营这百花楼十几年了,可不想今日给你陪葬。” 就要做女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