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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好久不见的药娘与‘死而复活’的黎绮真。
听到药娘提起客栈的事,绮真立刻乖乖的住了嘴,神情不安道:“你打听了一早上,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放下手中的药包,再满面怜爱的帮摇篮里的宋黎拢好被子,药娘才起身淡淡说道:“两位大神为了‘你’的骨灰都快打起来了,不过幸好跟在你身边的丫头聪明,劝说两人在此地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入土为安。看来,你的‘死’大家都相信了!”
原来,之前所谓的染瘟疫身亡都是绮真计划好的,早在裴云衣送回宋黎的那晚,为了黎儿,也为了自己,她就想到,要找个机会诈死,离开身上牵绊的一切,带着黎儿隐姓瞒名,安安静静的生活。
她做出这样的打算也是迫于无奈,今生,她与洛恒是再无可能在一起,但她知道他心里放不下自己,所以,只有让他以为自己死了,他才会慢慢忘记自己,过上属于他的生活。
但跟着东方去鑫国,她也有心里的担忧。
东方对她的感情,她非常清楚,但东方也是有家室的人,她不想插足到他的生活中去,而且她也知道东方的身份非同一般,如果跟随他去了鑫国,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留她在自己身边,到时,她又将面临可怕的后宫斗争,她心里并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她看到姐姐春芙在后宫的生活一点也不幸福,到处充满凶险,如果让她带着姐姐的孩子去鑫国的皇宫生活,她不怕自己丢性命,却怕黎儿跟着自己受到残害。
然而,最重要的一点,她心里非常清楚,她对东方,只有友情,并没有爱情。
想清楚这一切后,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那就是——诈死!
当她把这个计划告诉药娘并寻求她的帮助时,没想到药娘一口答应了下来,两人细密的筹划了几天,一切准备妥当后,药娘提前带着孩子来荷花镇等她,临走时,她给了绮真一颗屏息断脉的药丸,可以让她在五个时辰内处于一种死人的状态,让人以为她死了。
在原来的计划里,绮真是要假装香芹过敏而死,然而没想到的是,沿途发生的瘟疫又帮了她一个大忙,她在吃下包子铺老板的芹菜包子后,身上过敏发起了红斑,恰好与瘟疫的症状相似,让大家都以为她染上瘟疫,等到了荷花镇,她悄悄吞下药娘给她的药丸,让香清和使臣们以为她死了,然后药娘悄悄潜进客栈,把路边找来的得瘟疫而死的女尸和绮真调了包,神不知道鬼不觉的把绮真换了出来。
因为绮真与女尸脸上都溃烂流脓,换上衣服后,外人根本分辨不出来,最后,使臣根据绮真的遗言,一把火将女尸火化了,断了绮真的一切后顾之忧。
这个计划天衣无缝,进行得也很顺利,可是此时,绮真脸上却流露出了几分不舍的情怀。
她一想到自己的诈死会给洛恒与东方带到多大的伤痛,她的心就不忍难安,但木已成舟,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她再愧疚不舍,也不能改变了。
看着她不安的神色,药娘道:“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什么时候也改一改,事已至此,你好不容易获得新生,难道还想过以前的生活吗?你又不像一般的女子,可以忍受夫君的三妻四妾。如果你改变心意了,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拆了纱布,让你出去见他。”
绮真神色一暗,低下头轻声道:“药娘,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改变心意了,为了黎儿我也不会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了,他如今也娶了妻子,各人有各人的生活,相信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忘记我,也就不会再伤心了!”
时间是治愈伤口的最好良药,她相信终有一天,洛恒会忘记她的。
药娘见她心志坚定下来,也舒了一口气,缓缓道:“看他的样子,还会在荷花镇为你守墓一段时间,为了不被他发现,我们这一段时间都不要出门,好好呆在家里吧。”
药娘所料丝毫不差,洛恒在把绮真的‘骨灰’下葬以后,命人在墓地旁边修了一座茅草屋,日日夜夜陪在‘她’身边。
而东方贤闻也一直舍不得离开,奈何他父皇病情加重,危在旦夕,他必须赶回都城主持大局,不然,会天下大乱。
转眼,冬去春来,新坟上都长出了新草,洛恒每日新手拨干净坟上的杂草,然后在坟墓四周种上了绮真最喜欢的兰花。
他每日坐在坟头喃喃自语,仿佛是在和墓里的人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雪白的头发越来越长,顺意的披散在脑后,衬着他俊美异常的脸,竟分外的勾人心弦。
他身上总是穿着一件紫色锦服,衣服的袖头打着一个补丁,从不换下,连睡觉都放在枕头。时间一长,荷花镇的居民都在私下窃窃私语,都说洛王爷已是疯魔了。
绮真身上的溃烂的地方都好全了,但还成天裹着脸,生怕被人发现,她见洛恒呆在荷花镇久久没有离开的意思,和药娘一合计,还是离开这里,另找个地方居住。
阳春三月,世外桃源一般的荷花镇美得像一副画,杨柳吐丝,山花烂漫,山明水清,蝶舞成双。
与药娘收拾好一切行李,绮真抱着宋黎和药娘登上马车,恋恋不舍的离开荷花镇,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但这里风景优美,民风淳朴,很合绮真的心意。
最重要,这里还有一个她心心念念牵挂的人也在这里。
马车徐徐转上山路,绮真挑开窗帘看着外面的风景,突然神情一滞。
只见不远外的荷花湖畔,一个熟悉的身影孤寂的立在一座坟茔前,坟茔的四周开满了她最喜欢的兰花草。
一直以来,绮真只是从药娘的嘴里得知洛恒的消息,虽然同在一片小镇上生活,但却一直忍着没出来看他。
就像药娘说的一样,既然注定要分离,就一次性断得干净,不要再牵扯留恋,不然会陷得更深。
但现在突兀的在这里看到他,让绮真的心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几个月不见,两人同在一片天空,却是第一次看见他。
远远看去,感觉他消瘦了许多,远没有第一次在大漠时遇到他时的那般英挺不凡,在看到他头上雪白的头发时,绮真心里一阵揪痛。
自己···终究还是伤害了他!
绮真痴痴的看着那道身影,眼泪不觉间就流了出来,她撇过头轻轻擦拭眼泪,一旁的药娘重重叹息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站在坟茔前的洛恒,突然感应到有道熟悉的目光在看向自己,他慌忙回头去四周搜索,然而还没来不及发现绮真的马车,书清突然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惊恐道:“主子,不好了,皇上突发病疾,于昨晚亥时一刻驾崩了!”
洛榕登位两年都不到就突然离世,事发突然,让一众大臣束手无策,祁国上下顿时大乱,朝野一片惊慌。
洛榕无后,后宫妃嫔无一所出,连一个公主都没有,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臣和皇亲们一合计,只得请贵为皇叔的洛恒出面主持大局。
洛恒原本不想再掺与到朝政当中去,就连京城,他都不想再回去,他一心想着就这样一直陪着绮真,在这世外桃源一样的荷花镇一直住下去,直到自己也闭目的那一天······
可是洛榕无子嗣,他的皇弟们也都未成年,堪担不起一个国家的重任,祁国的大臣们一个个接二连三的赶来荷花镇跪求洛恒登位,求他以大局为重。
思前想后,洛恒最终还是无法放下天下的黎民百姓,只得随众人回京,主持大局。
五月初一,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宗真’!
宗真皇帝上位后,勤政爱民,每日除了在勤政殿处理政务,鲜少踏足后宫。
当初洛恒回京登位时,有大臣上表要新皇立后,姚相立刻跳出来,说她的女儿就是皇上当年的正妻,这皇后之位,理所应当也是她女儿、曾经的洛王妃。
其实,对于姚木馨的王妃之位,诸多人都颇有争议和不服,毕竟当初洛恒当着整个京城人的面在喜堂下弃她而去,三拜之礼尚未完成,更何况,当初洛恒还当着全京城人的面,说过他并不喜欢姚木馨,甚至对她很厌恶。
自从洛恒上次大闹婚宴,弃下姚木馨去找绮真后,姚木馨顿时成了全京城人的笑话,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悲的。
她不明不白的身份才真正让她再也无法在京城抬起头做人,算嫁又不算嫁,与洛恒的婚礼未成,又不能再嫁他人,洛王府不能去,天天只能躲在娘家闺阁里以泪洗面,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原本圆圆的小脸瘦成了皮包骨,一双大眼睛更是死气沉沉,没了半点往日的神采。
听说洛恒回京登基后,她死寂的心又重新复燃,原做好准备等洛恒接她进宫,立她为后,却没想到一直没有动静,还听旁人耳中听说许多人反对她当皇后,不由又是致命的打击。
在她寻了三次死后,姚相终于无法,厚着脸皮连夜赶到昭英寺以接太后回宫的借口,把淳宛太妃、如今的太后从昭英寺接回京城,让她出面劝说洛恒承认姚木馨的身份。
当淳宛太妃携同姚相站在洛恒面前时,洛恒的神情无比漠然,冷冷道:“寡人皇后已逝,此生不再立后!”
姚相面容一窒,正要动怒,被淳太后拦住,她看着皇儿如今终于如她所愿登上皇位,心里欢喜不尽,至于姚相一家,也没有了当初拉拢之意,所以,她如今不会为了姚相而去得罪自己的儿子,相反,她要想尽办法修复与洛恒的关系才是。
但转念想到姚相曾经办过她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也不好就此撕破脸皮。
她眼珠一转,笑道:“皇上重情是百姓之福,既然皇上不愿再立新后,那就封姚家女儿贵妃之位进宫侍君吧,皇上以为如何?”
洛恒神情冰冷,想到姚木馨曾经对绮真做的一切,他是真不愿意再看到她,可是一想到姚木彦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帮助自己,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就默默点头许可了。
姚相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想到,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女儿只怕会一直老死闺中,如今有了贵妃之衔也是不错了,总比在家里尴尬的当老女好吧,等到将来给皇上生下龙子龙女,说不定到时皇上会改变心机立她为后。
如此一想,姚相心里舒服多了,连忙跪下谢恩。
洛恒的后宫本就妃嫔稀少,加上洛恒平日里根本难得踏足后宫,一个月也就去了个二三回,然而每次去,他也只是上德妃花枝的永康宫坐坐,其他妃子的宫室连门在哪边他都不知道。
久而久知,姚木馨又坐不住了,她堂堂贵妃还从没被皇上临幸过,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但她深知洛恒的脾性,不敢在他面前有所怨言,也不敢得去招惹圣宠在渥的德妃,只得把一肚子的怨气全撒在了琳嫔若琳身上。
若琳本就是姚府派到洛恒身边的人,对姚木馨一向言听必从,但自从入宫以后,她摆脱了姚府的掣肘,成了堂堂皇妃,不再是王府身份低贱的侍妾,所以也不再那么害怕姚府的人。
再加上她见姚木馨入宫这么久,皇上对她从来没有一个好脸色,连一次侍寝的机会都没有,简直与那些冷宫的妃嫔没有两样,若琳也越发不把她这个贵妃放在眼里了。
然而,姚木馨并没认清如今的形式,还把若琳当成她们姚府的贱婢,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把她当成了撒气筒子。
若琳同样也是失宠已久,心里也是怨气冲天,奈何姚木馨还要把怨气撒在她身上,久而久知,她心中积攒下来的怨气终于爆发了。
宗真二年八月,姚贵妃被人发现溺死在皇宫的莲花池里,被宫人捞上后,发现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竟是被人先活活勒死再丢进莲池的。
姚相悲痛欲绝,跑到洛恒面前哭诉,让皇上一定要帮她女儿主持公道。
洛恒派人去细查,有人来禀,说是有宫人在事发当晚看见姚贵妃与琳嫔曾经在莲池边发生争执,查案的人员去琳嫔宫里询问,却发现琳嫔已畏罪自尽······
远离京城的官道旁,架着一座简单的茶棚,几位旅客一边喝着碗茶,一边兴致勃勃的谈论着京城里的各种奇事。
穿着青长衫的客人津津有味的跟其他三位说着宫里的秘闻,他对面的长脸汉子听后问道:“宋老哥,这等宫廷秘事,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青长衫得意一笑,压低声音道:“我大表姑在宫里当差,这样的事情还能错得了?”
说罢,他生怕其他三人不相信,接着压低说道:“说起这皇上的后宫吧,这些年还真是怪事不断,听说前皇后、裴相的长女裴太后在先帝死后,竟然公然在宫里找了男宠,最后,竟是···竟是死在男宠身下!”
“呀!”其他三人听后皆是面露惊色,随后一个个笑得猥琐不堪。
“听闻裴相还有一个女儿也在宫里为妃啊,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同姐姐一般寂寞难耐啊?”
黎绮真静静的听着客人人谈论着宫里的事,面上波澜不惊,仿佛他们所说的人和事她从没有听闻过。
但是听到他们谈论裴云衣,一旁低头煮茶的她不觉停下手中的活,凝神听起来。
“哎,那个云太妃倒不像她姐姐那么荒淫无道,但却是个苦命的人,前不久得暴病死了!”
“啧啧啧!”听客们不禁一个个摇头叹息,其中一名大汉叹息一声道:“唉,你们说,咱们的宗真皇上上位四年,减免了苛捐杂税不说,把国家治理得也是井井有条,眼下国泰民安,百姓都在感叹可以跟着宗真皇上过是好日子了,没想到,他却一声不响的就禅位给了他的皇侄清王爷,唉,真是出人意料啊!”
闻言,众人一片唏嘘之声,一旁的绮真手一颤,茶水洒出来大半。
青长衫听到这里,又想起什么,兴奋的对其他同伙小声道:“听闻,宫里的那位淳太后为了宗真皇上禅位,气得削发为尼了!”
······
夕阳低垂,黎绮真收拾好茶棚的东西,等着药娘来接她。
靠在茶棚上,她静静的享受着夕阳余晖下的美好时光,这样静谧安祥的时刻,对她而言,显得弥足珍贵。
姚木馨死了,若琳也死了,连裴云衣姐妹都死了,仿佛一夕之间,这些曾经出现在她生命的那些人,都像远去的鸿燕,挥挥翅膀就已没了影踪。
若不是今日听到那些人提起京城的事,绮真都已忘记自己曾经在那里刻苦铭心的生活过,过去的重重,就像一场已落幕的电影,成为了过去。
只是,有一道身影始终无法从心底真正抹去,他年纪轻轻,为何要禅意位?禅位之后,他又会去哪里?
蓦然间,她想到一个地方,心里一颤,他···不会还记挂着自己,回荷花镇了?
正在此时,天空扬起大雪,呵,又得一年初雪到了!
绮真怔怔的伸出手去接飘落而至的雪花,痴痴的想着心事出神。
‘啪!’的一声,她伸出的手被人拍了一下,她蓦然回神,恍惚间竟以为是他······
不知何时,药娘带着宋黎驾马车来接她回去了。
宋黎人小鬼大的偏着脑袋对药娘道:“婆婆,我就说嘛,我娘一看到下雪就发呆,打她的手一打一个准!”
药娘宠溺的把他塞到车厢里,生怕冻着他。回身看到绮真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出神,知道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重重叹息一声,药娘道:“四年了,你还是这般痴情,我倒是后悔当初帮你骗了大家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送你回他身边,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东方也不会反对的。”
提起东方,绮真收回心神,轻轻问道:“鑫国的水灾退了吗?”
药娘道:“听人说,水灾减轻了不少,看来你给的方法治水灾挺管用的。只是,之前你暗中帮东方出计策应付困难,他都有命人四处悬榜找给他出良策的人,说是要给予重谢,但最近两年,却不见他再下旨寻求出良策之人了,会不会,他已猜到是你?”
绮真微微一笑,道:“可能吧,当年那个地址,是他皇弟东方贤学给我的,我曾经根据那个地址给他寄过毛衣和围巾,他那么聪明,可能已想到当初我是假死也说不定!”
“那你不怕他再来找你?”药娘不解的问道。
“他不会。”绮真望着远方的天空,笃定道:“他知道我的心中的向往生活,所以,他不会来打扰我的。我帮他那些,一是为了感谢他当年的恩情,二是在告诉他,我过得很好,让他不用记挂我。”
“唉,说到底,你还是太心软,见不得别人为你伤神。”
马车徐徐向前走着,绮真突然对药娘道:“药娘,我想去一个地方!”
漫天的大雪扬扬洒洒的在天地间飞舞,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美丽纯洁如同到了冰雪仙境。
洛恒身上穿着一件很旧的紫色锦服,袖口的笑脸补丁都快磨破了,一头雪白的银发与白雪融为一体,修长的眉眼俊美绝伦,在看到坟茔上的名字时,不觉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意,无畴的容颜瞬间让天地万物为之失色。
他提着一壶酒坐在荷花湖畔的坟茔边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絮絮的同坟墓里的人说话,看到他这个样子,远处的某人不觉忍俊不禁,若是呆会让他知道,他一直是在跟一个从不认识的女人说了那么多情话,他会不会羞恼成怒,暴跳如雷?
没过多久,静谧的荷花湖畔飘荡起一股诱人的熟悉味道,洛恒用力吸吸鼻子,不敢置信在这里会闻到火锅的香气。
正在此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穿着一件红扑扑的喜庆棉服跑到洛恒面前,洛恒一看到他身上衣服上绣着的三毛笑脸图案,全身一震,仿佛被雷击中,头脑一片空白。
他上前捉住小男孩,抑住内心的颤抖,哆嗦问道:“你身上的衣裳···是···是谁给你做的?”
小孩随着他的手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绣花图案,撇着小嘴,嫌弃道:“这个啊,是我娘给我做的啊,哎,我都说了,这个图案好丑好丑,她偏要给我穿,害得我都不敢穿这个跟小花妹妹玩了。”
“你···你娘?···你娘是谁?”洛恒觉得自己好像走到了一个美妙的梦境里,他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想到某个可能,他兴奋得全身血液倒流。
“呀,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小孩子人小鬼大的打量了一下洛恒,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学着大人的口气:“公子,天寒地冻的,我娘请你过去吃火锅去寒呢!”
大雪渐止,世间万物仿佛都随着冰雪一起静止在这个最美妙的时刻。
洛恒牵着宋黎的小手,一路来到一座小小的院落前,远远看去,他的心脏瞬间激动得停止了跳动,脚下再也挪动不了半分。
巍巍青松下,一个美丽的女子在雪地上兴奋的玩着踩鞋子的游戏,一如当初在御花园梅林里看到的那般情景,他生怕这是一场梦,连呼吸都停止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醒了梦中人。
黎绮真迎风回头,看到怔愣在不远处的洛恒,不禁莞尔一笑,缓缓道:“王爷,别来无恙!” 掌中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