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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天边,朵朵白云随意地点缀着蔚蓝色的大好晴空,独属于春天早晨的金色阳光,懒懒散散地照耀着这初生的城市。初醒的人刚才离了自己的床铺,任由着这令自己有着睡个回笼觉欲~望的阳光洒在身上。
这好天气浪费了不可惜,把这时光浪费了就可惜了。抱着这样的觉悟,本能上希望春困的理由下一觉睡到天黑的少年,只好打着哈欠掀开盖在身上毯子,起来坐在床沿上对着阳光柱伸个懒腰,呆呆地愣一会,才慢吞吞的穿衣服。
从这房间里的装饰看,作为主人的少年似乎是出身在富裕家庭。再从外表看,这位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俊美,如果硬要找他的优点的话,也容易: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独特气质,独特身份,是个好人,是个容易被女孩当做哥哥的体质。
这么多优点套在少年身上,他本人绝对不会脸红。因为,关键不在于别人都这么想,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这样的体质,这样的身份,用来吸引火力,用来做个讨厌鬼、解决一些问题,简直是太完美不过了。何况,这是他家那位唯一不将他看做一个恶心宅男加变~态男犯的罪,少年有理由对她的行为负责。
所以,好歹给了人家兄弟相聚两眼泪汪汪的时间后,少年让高通将那位被郑家人欺负到没了继续存活欲~望的兄弟带来一趟。只不过,身为请客的主人,少年一丁点儿遵守按时接见贵客这一基本礼貌的觉悟。
高通与李莱已经在客厅里面等着,喝光了一杯又一杯茶,少年仍在房间里睡着。待到睡觉睡到自然醒之时,明了一切的少女随即啪啦啪啦拖着鞋跑过来,皱着小鼻子可怜兮兮地嘟囔道“人家已经受过惩罚了哦,你不能为了安抚别人就欺负人家”
少女扑过来的时候带来了一阵温暖的风浪,随之扑面而来的是她身体上清爽的香气。少年拍了拍少女温软的小屁~股,一脸的坏笑“不是为你擦屁~股吗?”
被少年一句话闹得俏脸通红,少女傻了眼。转瞬醒悟过来,少女捏着自己洁净的下巴思考人生了一会儿,表情渐渐变得异样,那模样似乎是想起了两人之间的某些可笑的往事。而后她小手在他背上一拍,坐在他腿上蹦了蹦,小脸靠到他耳边说悄悄话“是啊,这是对姐解救了某个没带纸的小屁孩的回报”
吐气如兰谈不上,少年身体僵硬之时,淘气的恶魔少女吐出娇嫩湿腻的小舌头舔了舔他的耳垂,在少年身体不由一哆嗦的那一刻又迅速轻咬一口,而后立即嘻嘻哈哈地逃出他的怀抱逃掉。
总算还记得自己应该干什么的少年,在身体恢复正常后只摇了摇头。抹掉额头的冷汗,整一整衣衫随便洗漱一番,便迎着不能影响他的和煦春光踏出门,去找肯定早已到了的客人。
郑州里面的最后抓捕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小院里的人与李莱作为事件的直接相关人,他们没时刻准备着进行审判报复,而是在进行着不太想干的会面。
此时,不出少年所料,端着一盘肉包子进了客厅时,高通与一身铠甲正装的李莱坐在一旁,有聊无聊地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茶。
无辜地与一脸欣喜的高通对视着,孙道很艰难才将那口嚼烂的包子咽下去。无心去管高通,少年快步跑过去倒了一杯茶送到自己嘴边。咕噜咕噜地就灌下去,解救了自己后,才淡淡地问“怎么是酒?”
“断头之前不喝酒喝什么?”高通看了眼少年没说话,李莱冷冷地回道。
把盘子推到李莱面前,少年坐下来“那断头包子要不要?”
“没听说过断头包子,只听说过人肉包子!”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气灌下去,李莱重重地将茶杯拍在桌上。
怒气十足,看样子李莱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幕,至少知晓这院子的某个女孩是其中的关键人物,虽然只是帮凶。见此原本就隐隐忧虑的高通更是着急,张口便要说些什么,下一秒却又闭上了嘴。
无它,少年开口了“知道我怎么被她称呼是什么吗?”
“关我什么事!”李莱一声冷哼,随后,少年不管他的不爽兀自开始“假仁假义的家伙”
“因为我通常都只说不做,口中享受着偷来的食物同时对那位丢失钱袋的家伙道歉,假把式一个,她就鄙视我假仁假义”少年一个包子解决掉,给自己一杯酒润了润喉咙“针锋相对,我就指责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主观上认为不错并与自己有利就做,她根本不管会以牺牲多少人多少物为代价。相信我,在她的剧本中,你早应该死在郭正手中”
少年深深地看了李莱一眼,眉宇间的懒散与随意渐渐散去,眼瞳如止水一般的平静“我不是识货的人,随便猜测一下,这时你浑身的肌肉是放松的,却用着最方便的方法坐着,同时保持着对外界环境的警惕。这时的你,能够随时对突发状况做出最佳的应对反应。这有你被你侄子辈的熟人谋害过十年怕井绳的因素,也有你是位士兵、是位将军的原因。因为这是一位合格老兵的职业素养,你是位将军,你的职业素养是排兵布阵上沙场杀敌。在酒桌上被抓住,不是你的错,这一点郭正要负责。无论抛不抛开你的身份,你都是一个受害者。毕竟,除了你的主子这种人需要担心被自己子侄们所害之外,其他人基本不需要;作为郭正的搭档,你更不需要。而受害者,是不需要为自己的某些行为付全责的”
李莱冷眼看着已经从自己世界中恢复到正常世界的少年,就像是在看一场笑话一样。成为一个合格的观众,冷眼旁观绝不说话发表意见。这种非暴力不合作、暴力更不合作的态度,再添上李莱那看跳梁小丑一般的眼神,令少年着实升起一股不爽的感觉。只因理亏的自己这方,故他能做的,是将心头的不舒服压下压下外压下,不停歇地努力着,尽力而为“给闹别扭的死脑筋讲个故事”
时刻观察着对方神色的少年,见李莱如此之下也无变化,心中一叹,面容仍是不动声色“从前有一个秀才,他在上京赴考的前夕做了三个奇怪的梦:其一是梦见家中的墙上种着一棵白菜,其二是梦见自己晴天在屋里打伞,其三是梦见自己和小姨子光着身子背对着背躺在一张床上。
第二天,秀才就向丈母娘问解,丈母娘听后说“糟了,第一个梦是说你‘中不了’;第二个梦是说你‘白搭(打)’;第三个梦是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今年的科举考试你不用去了。”
秀才听了丈母娘的解梦后,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这副样子被小姨看见了,不停追问下听姐夫细说其中缘由后,小姨子说“姐夫,好事来啦!你梦见家中墙上种白菜,那是‘高中’;梦见在屋里打伞,那是‘十拿九稳’;至于后面那个梦,姐夫,这是你翻身的时候了!””
“这场灾难,你可以看做是上天对你的考验,是上天交付你重任之前必须经历的磨练。例如,是上天借此机会让你义无反顾地去与七族开战,与他们拼命,不死不休。你的这份不可复制的遭遇,恰好能让你组建一只肢解七族的利刃,一把从上到下只有你的声音的利刃。七族再怎么强大,对你这只利刃都无能为力!”
半天不吭声的李莱,再少年一长串劝说之后,以嘲讽地口吻挑衅般出现了“公子所说的七族,包括那个小娘们吗!”
很容易明白,李莱在来之前,有人再三劝告他,不得与院子里的人下手。这个缘故,他始终憋屈着。现在,面对着帮凶的帮凶的喋喋不休,李莱忍不住出言挑衅,也在少年的预料之中。唯独高通,浓眉深深地拧在一块,一脸焦虑地看着面对面的两位。
“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而惩罚是根据具体罪责决定的,如果你能保证公正以对,我不会阻拦你处罚她!”少年与李莱对视着,毫不退让。
“他们能肆意妄为,我在他们身上稍稍发泄一回就不行?!”李莱瞪着充血的两眼大口呼呼地猛喘着气,体内陡然间爆发出狂暴的力量波动。
少年一记冷光扫过去“那你与他们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资格惩罚他们?”
“你!”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敏感而又激动,无比愤怒的李莱气得肩膀簌簌发抖,一根根蚯蚓般的小血管两额的皮肤下凸起,十足愤怒、痛苦的模样。猛地一拍桌子,眦牙目裂的他死死地瞪了少年许久一段时间,才再次坐下来,扭过去头气喘如牛“我是个粗人,只知道执行命令!陛下给我的命令,是郑州郑家!其他的六家,有我兄弟管着,我管不着,也不想管!现在郑家大逆不道,我手中沾了弟兄们的血,那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会与郑家同归于尽!”
见此,高通刚松了口气舒缓了神经,身体立即就又僵硬住。
而对于李莱的无尽怒意与克制,少年无悲无喜,依旧照着自己的思路来“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容易,对你而言死了是赎罪,是解脱。在我看来,死亡更是你在逃避,将悲伤与懊悔留给身后人,让别人因为你永远活在无尽的愧疚当中,永生无法弥补!”
“坏人好做好人难当,所以我是坏人”少年望着他,没有一点儿说笑或者单纯威胁的意思“你抱着心安去死吧,我不会为你料理后事的。不仅如此,我这个人怕麻烦,而且报复心极重,你的那个背叛你没背叛你地下属,我懒得分辨,全部当做叛徒处理。死人要推墓、活人要发配,妻子做工儿女做奴”无视他的倾天怒气,少年“你瞪着我也没用,包括你在内,管城的官员全会是叛徒,这样更好定罪!相信我,我可以办得到。那时候你已经是一个死人,李世民不会为你拒绝我的!” 保媒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