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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动了我送给临川的东西?”
李承道突然变了脸。
“我还没有穷到去偷女儿东西的地步!更没有蠢到不会依葫芦画瓢的地步!”被质疑的李世民只满脸的不爽,倒也没太大的怒气。
“那玩意没用”懒得深入探索李世民的隐隐异常,听见他这么说,李承道挥挥手,很是随意“相信你也试过,传声筒这种东西,距离拉长到一定的长度过后,声音根本传出到对面去。而且,刚才就是与你说过,信鸽这种东西,本就是隋唐时期进入历史舞台的,她也不过是剽窃了先人智慧而已。而这信鸽,从培养出来那一刻,直至千年后才被电信号取代,其间根本没有其他成型的方法……当然,这种电信号你就别想了”
“为什么?!”李世民表示不服“她那小妮子可以搞出来信鸽,为什么你搞不出来那什么电信号?!”
“你觉得你大唐军队如何?”李承道摇了摇头,突兀地转移话题。
“所向披靡啊!”虽然不明白为何李承道突然就转到这个方面,提及自己的军队,李世民还是止不住地骄傲。
“你这不知所以的骄傲暂且不论,暂且转移话题片刻,我与你谈谈一篇曾经看见过的文章,关于你大唐军队与后世那个曾经与你提过的宋朝军队对比的文章”
“也提起过,那个宋朝几乎就是被异族蛮夷欺辱着存在到灭亡的,而你的大唐,则将周围的蛮族夷人调教的服服帖帖的。于是就有好事者将唐朝与宋朝两个朝代的军事力量进行对比,从两者兵员的身材身高比对,到兵员训练标准的相对比,再到士兵膂力与军队素质、军事理念的宋朝时期作战军事理念发达、武器装备唐朝前期武器为兵士自带、军阵构成宋朝前期禁军军阵是冷兵器时代步兵打骑兵的最高水平、民间尚武之风的对比、唐宋军人在民间百姓心里地位对比,最后是唐宋军人武官在朝廷的待遇和地位”
“引经据典分析得头头是道,最后得出的结论自然就是,宋朝军队战斗力完虐唐朝军队”
“听我说完”淡淡地瞥了一眼李世民,李承道继续着自己的头绪“不是向着你大唐什么的,也懒得管你大唐的军队到底是弱或者强到何种地步,只是针对这篇关于唐宋两朝军事对比的文章,将唐朝贬成一个渣渣的文章,我不想再看第二遍。原本我也懒得去挑刺的,今天顺着你的问题,就在你面前找一回茬”
“首先,文章的从头到尾,我没有看见那些所谓数字标准的引用出处,其真假性我无处查辩。其次,文章中仅有的所谓的几篇有名号的史料记载,也太过片面,因为无论是大唐还是宋朝,军队制度都有所变革,文章中那寥寥几篇的史料记载与研究,以偏概全已经是既定事实。再者,历史这种东西,从太史伯太史仲太史叔三兄弟,到后代汉朝的司马迁,即使是他们所编纂的的史书,也没有人不敢保证说是十足真实,完美地记录了历史的轨迹,即使是他们,也难免不会受那个时代的思想与环境的禁锢,甚至是个人感情与主观色彩,对有限的事实存有偏颇与保留;那么其他的史料、轶事,野史,又有几分真实?其中的暧昧之处,于后世的考古又有多少影响?谁也说不清”
“然后,就是对手。作者将唐朝与宋朝分析得详细,那么对手呢,对手他根本没有去全面分析并带入,尽是挑选了于自己观点有益的例子出来;如此,给自己作证的目的达到了,但其他的诸如对手是否也在进步甚至退步,读者基本上是一无所知,无论背后是烂桃一筐还是仙桃透红。最后,我想质问的是,他们是一个层次的吗?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类也在不停的进化,没有一系列的动态的真实的资料,任何判断都有偏离最真实的答案的嫌疑,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同样地,唐朝与宋朝的社会进步,对手也在不停的进步,为了与中原争斗,那些所谓的草原蛮族也在不断发展着自己的力量,甚至不惜向中原学习先进的技术之类的。那么互为同层次的对手,彼此的相对比才有意义,不为同层次的对手,拿在一起比又有何意义?极端地说法就是,一群拿着木棍的野蛮军队怎么,与一群拿着刀枪剑戟的全铁化的军队相比?有何意义?”
“后世这种的文章很多,都代表个人看法,有不同意见的人许多。我这番言论要是说出来,也会有许多人来挑我的刺,所以我懒得去与他们吵,今天与你面前说出来,肯定也不会是赞扬你唐朝的军队,相反,给你浇一头冷水的意思倒是有些。而这些都不是原意,重点是,你的唐朝与后世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好比拿唐朝与宋朝军事对比一样,你的幻想,在我看来你的脑袋也是坏掉了;即便会有电信号这种东西存在,现在的唐朝也根本发展不出来,更不用讲,电信号之前还需要更多的其他方面的发展,没有客观上的基础与积累根本不可能实现”
“其实这也是官方的理由,再不客气些、主观些,就是你现在有些贪心不足了!不管不顾自身的客观条件,一味地贪图先进的技术知识,根本就算是拔苗助长!”
也不论上面的李世民是何种神色何种心态,李承道端起那在手中转圈的茶杯,一饮而尽后沉默一阵,趁着李世民没有言语之时再次继续“顺便也再多废话几句,于我是后事做铺垫,于你则是顺便听一听,觉着有用就费神想一想,觉着无用就扔掉一旁,当我在放屁式的满口喷粪,决定权在你”
“我不同意,你就会住嘴吗?”察觉到对面李承道的目光直射过来,抬了抬头李世民挑了挑眉,好似并没有为他前言所困扰。
“当然不会,我只是让你注意一下,已经进入下一个话题,别在纠结着前面的废话了”李承道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客气“一代伟人之词,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搔。再有就是,后世世界上颇为承认的中华四大千古一帝,秦始皇,汉武帝,隋文帝,还有唐太宗,就是你李世民。你排除在外,包括杨坚在内,其他的三位我们一个一个来。当然,作为内心阴暗者,不会大谈特谈什么优点功绩,而是从缺点败笔来”
“起先是秦始皇,统一中原不假,却又不切实际地幻想着长生不老,在幻想破灭后,焚书坑儒,为了帝王之颜面不可以原谅却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他没有为他大秦帝国的传万世选择出来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纵你成就千古一帝的霸名,秦帝国二世而亡,后世之国家建筑反反复复,秦始皇也难逃其咎!”
“再有汉武帝,前车之鉴不从看见,晚年求神仙又不成,在位后期又是穷兵黩武,造成了巫蛊之祸,将自己培养数十年的卫太子逼得自杀,去世前八岁幼子继位,君弱臣大。作为始作俑者,末期汉室之年幼皇帝难以控制朝政,他在天上地狱难道一点儿愧疚之心也没有?”
“在各个领域均有建树,成就他刘彻千古一帝的威名,又如何对他的西汉灭败负责?如何去见他的列祖列宗与无辜妻儿?”
“最后是隋文帝杨坚,夺了外孙家的帝位不谈,登上帝位后结束了自西晋末年到隋统一前近三百年的分割割据状态,实现了自秦汉以来中国的又一次统一,使北方民族大融合,南方经济发展”
“千古一帝的美名着实不假,不过,然后呢。好猜忌苛察,容易听信谗言,到了晚年更是滥杀大臣。这般的疑神疑鬼之后,他的太子杨勇如何?他的继承人杨广又何如?他的大隋帝国如何?是否可以说是第二个秦帝国?”
“这三大千古一帝,文治武功之后,晚期的负面评价与继承人的挑选方面,于他的帝国又是如何?难道你就只想过要在文治武功上超越他们,其他的什么都不闻不问?”
“换一个说法,你晚年又干了什么,需不需要我也为你一一表明?”一身灰黑色的装扮,面具遮掩下露出了谁也看不见的神情,李承道漆黑的双瞳望向上面那个脸色深沉的李世民。缓缓地昂首与其对视,即使看不见面具之下的面色,李世民却可以大致猜测出来,对方应该是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站在自己视线平视角的略高一层。
与自己对待臣下差不多一样的姿态,于未来的走向,对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这种有些屈辱的姿态令他心生隐隐的不愉,李世民同时却又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对方的话,自己没有不相信的理由,对方也没有给自己留下折中取信的余地。确切地说,是自己所学所知,没有给自己退步的余地——读史,也是帝王篇的必备技能之一。所以尽管对面的李承道所言的表面态度是“听一听”,这边的李世民仍旧是要一一记下,独自去琢磨。便如当初在崇文殿中所言,对方可以是随便说说,自己却不可以是随便听一听。虽然是,对方乱七八糟的一顿“废话”中,不可避免地参杂着他感性的希冀与个人的感悟在里面。
这就是双方不对等的地方!
同样,这一点李世民希望有它的存在,同时又不喜欢参杂得太多。
无他,自己几乎就是对方父辈的年纪,此时被对方毫不客气地说教,难免有一种淡淡的屈辱感。人之常情,至于对策,李世民唯笑骂、与给他找些麻烦而已。
“你要我们一群人跑到管城去,难道就不怕是她故意设计,是来给你找麻烦的?” 保媒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