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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老五老六有些不解,要去也去西市啊!西市商铺较之东市要多,不说吃喝玩乐的地儿多的数不清,便单单是外番人来的商铺,例如什么波斯邸,珠宝店,听说甚至还有许多西域姑娘为之歌舞侍酒的胡姬酒肆!而东市,都是些贵族功勋的住宅,稍有不慎,可就会被人举报给父亲。
想到这,兄弟俩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用目光互相推攘着。
“二兄,东市没有什么好玩的,咱还是去西市吧?”终于李家老六计输一招,轻声地试探着劝解。
“东市不是没有好玩的,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公道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走,让我带你们去瞧瞧,什么叫乐子!”说着,走进内室,也不知是否是为了拿什么东西,不过反正没用多长时间,所以也没有人在意。
“东市是什么?”窗外,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娃娃歪斜着脑袋,皱起小秀眉,疑惑看着对面同样可爱异常的小女娃娃。不远处的拐角,站着几个毕恭毕敬的侍女,时不时地瞅着这边,唯恐一不留神两位小祖宗便也没影儿了。
“不知道”对面的小娃娃苦恼地摇了摇头,忽的眼睛一亮“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
“不好吧?”小女娃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迟疑的嘟囔着“二兄会不会生气?”
“应该不会吧”对面的那位也有些担忧,皱着小脸。
“不会不会!二兄要是生气,我们就把他私自出宫的事告诉阿耶”见姐姐有想要退缩的欲望,小女孩立马给她打气,以免她半途而退。
“嗯嗯!”小鸡啄米般使劲点着脑袋“那我们快点,他们要没影儿啦!”
其实姐姐一直盯着前面的三个人,见他们已经转弯消失在视野中,连忙招呼妹妹。
俩小丫头鬼鬼祟祟地跟在他们后面,仨人也没有发现,只是在通过宫门的时候高通在李承道耳边低语几句,李承道转首对着孙道交代了下,而后孙道直接与守卫士兵交涉几句;在小丫头不耐中,终于他们出了宫门,俩丫头也紧紧跟上,身后一位清秀侍女浅笑着,领着几位小侍女紧紧跟在她们身后,往着宫门方向走去,却半点也不着急。因为,她们在宫门口被拦了下来。
“让开!让我们出去!”高阳板着小脸,试图用自己的公主威严吓退他们。
“我们是与他们一起的!”见兵士无所畏惧,城阳大大的眼眸转了几转,微笑以对。
“公主说笑了!前面的三位殿下刚刚吩咐,务必让两位公主回宫!”士兵兄的小队长说的一点也不委婉,一听就知道肯定不是孙道的原话。
“你!”被拆穿的高阳气急的跺跺脚,却无计可施。
“高阳,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们去告诉阿耶!”城阳拉住想要发火的高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根本不知道,身后的侍女俏脸上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而另一边,李承道也开始交代了。
“小五小六,这就是孙道!我的生死兄弟!”李承道指着边上稍慢一步的孙道,向李家老五老六介绍着。
“孙道见过两位王爷!”话音刚落,孙道便规规矩矩地给他们行了个礼。
“公子客气了!”兄弟俩可不敢在李承道面前看扁孙道,特别是他已经介绍说是自己的生死弟兄以后。
“两位王爷放心,今天是我唱主场!”孙道也不客气,唇角微扬,笑道。
“那我们就看公子的了!”
说话客套间,几人到了东市。
东市由于靠近三大内(西内太极宫、未来的东内大明宫、同样是未来的南内兴庆宫)周围坊里多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第宅(这点与当年的现代都市相同),故市中“四方珍奇,皆所积集”(《长安志东市》),市场经营的商品,多上等奢侈品,以满足皇室贵族和达官显贵的需要。
“这竟有家米店!!”孙道指着坊内的一家米店,颇为惊奇。
众人抬头一看,皆是惊讶,可又有些许不解。
只见这家米铺,在周围的珠宝店之类的奢侈品店铺中,显得极为不和谐,便像初进都市的乡下人,虽然不会让人们感觉明显的排斥,可却是使人顿生不和谐的感觉,怎么说呢,一种想要使之同化的愿望。
“幕氏米行!”高通读出店铺的牌匾上的字,似是无意,又接着说“幕氏米行,是长安城最大的粮商!本来幕氏只是诸多互相竞争的米商中平凡的一员,只是一年前,幕氏米行的东家幕航的嫡子提出“博销多利”的原则,进价比别人多一分,出价又比别人少一分;两项一来,虽然每份米的利润比别家少几许,可前者抓住了农民百姓,后者吸引了顾客,再加上幕家顶的住其他家米行的攻击,使得幕家米行瞬间成为长安最大的米行!”
“幕家嫡子怎么称呼?”却是孙道突兀了,替他们继续问着。
“幕一宽!”高通见是孙道问话,也不意外,竟也颇为恭敬地答着。这一番表现在李家俩小子看在眼中,更加确信李承道的受宠的程度之深,连昔日家奴也不可小觑。
“那幕家在这儿开米行不觉得别扭?”这回不是孙道的声音,而是老六的。
“末将不知!”高通只是笑了笑摇摇头,没有妄加评测。
“这应该是一个虚假信号,也可以说是一个求援信号!”孙道悄悄勾起嘴角,含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颇为自信。
“怎么说?”李家老六也不拿架子,既然他停顿了会儿,那么自己便知趣地开口,应和一下。
“一是吸引足够资格的贵族注意力,使自己有平台与他们联系,从而创造机会与之合作,同时告诉他们,自己也是有些实力的,不至于被轻视小觑;二是告诉那些不够格的商家与贵族——我们有足够的实力,所以你们不要轻易来惹我们!因为,在这么个环境里,想不吸引别人注意力都不行!”孙道笑着解释“他们的种种原因,都是为了说明一点!那就是他们遇见麻烦了,需要请外援!”
“虽然自古以来多数王朝重农抑商,可是我大唐自建国以来就不再重提,那有什么人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发展的呢?”李家老五也不是一无是处,立马便思索着关键问题。
“王爷忘记啦?东市坊里贵族中可有连您都要退避三舍的人存在!”孙道微眯了眯双眼,连连冷笑,语气甚是不敬。
“你是说,长孙国舅?”老六双瞳精光闪闪,却根本不在意孙道的语气,只在意话题的内容。
“能让商家想告不能告的,除了要是陛下宠爱的臣子以外,他的儿子辈必须也得有人在陛下或者皇后的心中挂上号的人!只有这样,当官司真的打起来的时候,他才可以用“小辈无知,臣疏于管教,请陛下责罚!”之类的理由使得陛下或皇后一笑而过,此事也可以不了了之!”孙道没有承认,同样也没有否认,只是在自言自语。
“那你的意思是长孙冲?”老五推测着。
“年纪太大,而且他必须注意形象!而且是在陛下和皇后心中的形象!”孙道缓缓的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也许,我们真的会有好戏看!”
“算了吧?如果我们与长孙家的人起冲突,阿耶肯定会责怪我们的!”李家老五有些担心,退缩道。
“就是就是!阿耶会责怪我们的!而且母妃也会受牵连!”老六也是一阵忧虑,甚至连自己的母妃都考虑在内了。
“没事儿,放心吧!两位王爷”孙道笑了,是很愉快的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长孙家与我们王爷和老孙家有天大的纠葛!只要是能给他们找着不快的地儿,我们绝不放弃!况且,这事儿还是我们占着理儿!我们完全可以得理不饶人!再说了,两位王爷别忘了,我们也还是孩子!”孙道的脸庞刹那间冷意翩飞,使人不由得产生丝丝冷意。
“小五小六莫怕,一切有我呢!”终于,一直没有吱声的李承道张口了,而且是一锤定音,不容拒绝!
“那小五(小六)便舍命陪君子了!”讲兄弟互相对视一眼,稚嫩的脸上闪过几分犹豫,可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互相点点头,决定陪风头正盛的二兄取闹一番,反正是兄弟俩,阿耶也许会轻罚,二兄也会记住自己的!
“两位王爷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孙道保证!”仅是瞥见他们的表情,孙道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不过自己还是略微暗示一通,让他俩可以放心看戏。
“两位王爷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孙道保证!”仅是瞥见他们的表情,孙道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不过自己还是解释一通,让他俩可以放心看戏。
“真的?”可即便如此,李家老六还是有些不放心。
“小六放心!皇家的事自由皇家人管教!还轮不到他!”李承道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使得老五老六迅速放下心来。
“那么,三位李爷请吧!”孙道弯腰领路。
一行人踏入幕氏米行,毫无意外,里面的顾客寥寥无几,偌大的门铺,只有几个伙计在无精打采地站在柜台前,要么托着腮在打盹,要么趴在台上双目无神地盯着面前的米;总之,没有一点儿生气。便连刚进来的客人,也只是瞥一眼就继续耷拉着,完全没有要上前招待的意思,似乎知道他们不会待太长的时间。 保媒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