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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在薛家村耀武扬威了数年的主,薛士全铁定了心要做一件事,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当然了,也绝对不能说是小事一桩。
长夜漫漫,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绝佳环境,老天没有给黑夜中行动的人准备。不过老天也不过分偏袒对方,入夜,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如同落幕般从天而降。
这回负责将内线一家人不知不觉从村中带走的人,还是那群娃娃兵,那群不声不响地侵袭李承道车队的娃娃兵。上回的行动不利,损失了薛士全不少人,让薛士全对他们很不满意。这次,薛士全下了死命令。
不把人带回来,他们也就不用回来了。
无疑,这一后果令娃娃兵们惶恐不已。要是只自己死了也就罢了,他们更担心的是,自己被监视的家庭。
天地间唯有的水滴掉在地上的声音,隐隐地让领头的少年心生烦躁。
黑暗中的潜伏,逐渐地全身都湿透了。这种粘粘糊糊的感觉,让人觉得十分的不好受。与心中的担忧一道袭来,少年觉着自己要再不稳住心绪,估计失败就要在眼前了。
深知其中的后果,少年猛地甩了甩头,用手抹了下湿漉漉的头发与脸颊。
自己的生命与家人的未来随时都有可能受到自己的行动影响,少年强迫自己忽略掉不舒服的感觉,暂时忘却掉脑海里的东西。相对地,少年强行回忆训练时学过的东西。
隐藏、袭杀,扫尾、断后,等等,一个个从脑海里掠过。慢慢地慢慢地,黑暗中少年绷紧了全身的每一寸神经。
“行动!”
感受到了蕴藏在身体里的力量重新涌出,少年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一声令下,少年的身后,同龄的下属们两两成对,从四面八方向着村子悄悄摸过去。
初夏的深夜,雨水浸透,手中的匕首显得有些冰冷。少年的手紧紧攥住匕首的一端,一步一步跟在最后面。警惕地注意着四周,时不时地他回过头,看看是否有人躲在自己的背后。
总而言之,黑暗烟雨之中,他抱着极其紧张而又十分冷静的情绪,努力感受着周围,试图感受着一切能够感受到的东西。
警惕地循着前方同伴的脚印,少年跟了过去。时间过得许久似的,终于,一群小心谨慎的少年摸进了村,在无外人发觉的情况之下。
靠在目的地的土墙边上,少年做了几个手势示意同伴警戒着四周,而后让多余的人躲于暗处、去处,随时准备接应自己。
待到同伴将一切吩咐完成,少年咽了口口水。静静地靠在土墙上,他酝酿了会儿,才缓缓伸出左手迈出左脚,轻手轻脚地移到门前。再次快速望了下左右,少年将匕首缓慢地插~进了门缝之中。自下而上地移动,直到匕首碰到了阻碍。明白这就是门闩,少年紧皱了眉头。左手活动了几次,他两手并握,一下一下悄悄地带动着门闩移动位置。
目前来说,命运与未来之类的事情,已经不在他的思绪之中了。多年的生死经验,少年早已不会在执行任务当中胡思乱想了,没用。
专心与偷开目标家的门,很快少年就达成了目的。感觉到门闩忽地传出了咯噔一声,少年停了手。左手的中指轻轻触碰了下门,察觉到没有了阻力,少年如释重负。将匕首慢抽出,少年与身后的几名同伴挥了挥手,退到了后面。
他专攻开门,潜入这种事,由其他同伴负责。
退到后方,少年的同伴紧跟着上前。同时将手放置在两扇门上,两人点一点头,只听吱地一声,门就被打开了条缝。各自扶住一扇门,两人提着一用力,便将门在无声无息间完全推开。
从身后抽出匕首,两位少年一前一后进了门。另一只手中,分别拿着一块湿布。
早已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家人只有两个人,兄弟俩。好吃懒做,只为让薛士全赏给他们兄弟俩一人一个女人,两人果断将同村的人给卖了。
随着脚步下的深入,他们可以听见里面的人阵阵的打呼噜声音。这也就说明着,入侵者的动静,并未打搅两人的美梦。
黑暗中彼此对视一眼,两名领头的入侵者朝着身后摆了摆手。待到同伴的脚步停下,两人跃过了木桌,在地上滚了几圈,随后背靠着背站起来,保护着湿布做防备姿势。破旧的房子里几乎就是家徒四壁,两人目光扫过,左边右边与上边,确定了里屋没有他人,两人才分开。
摸到呼噜声的来源处,两名少年默契地一人分了一个。收起匕首,几乎是同时间,两人手中的湿布捂到了两兄弟嘴上。还没来得及挣扎,俩兄弟就在迷迷糊糊中慢慢地合上刚睁大的充满恐惧的眼睛。
拍拍俩人的肩膀确认了他们的昏迷,两名少年明显地松了口气,稍稍放松了些绷紧的神经,对着里屋门前的同伴招了招手。
任务到了这儿,已经算是完成了一半。而带着两个死猪撤退,对这群还在长身体的少年,显然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不过,问题也不大,有专门负责的人开道、搬人……
薛家村两兄弟的失踪,薛仁贵知道的时候,几乎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薛仁贵的邻居一家人不声不响地不见了踪影,据说连薛仁贵都没有察觉到动静,官府来人又给不出一个确信来,让村子里人心惶惶。
本来村尾的两兄弟一天不见,是不会有人惦记着的,村民们巴不得一辈子看不到俩气死父母的兄弟俩。但出了前面那档子事,这两个人的忽然不见人,在村民眼中,就被无限放大了。
一整天不见开门,下午的时候疑惑又害怕的邻居,终究还是敲响了兄弟俩的家门。谁知刚敲两下,门就自动开了。进门一看,家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这可吓坏了邻居,撒腿就跑去告诉了村长。村里又有人失踪了,村长不敢隐瞒,赶紧再次报了官。
官府一来人,也就意味着村子里的人就要都知道了。自然而然地,有人顺口告诉了薛仁贵。
那时候,薛仁贵刚准备前往地里。听了别人的好心提醒,薛仁贵只微皱了眉,点了点头谢谢对方的提醒,便往地里去了。
而既然全村的百姓差不多都知道了这件事,南平自然也听了属下的禀告。因而薛仁贵刚到了田里,南平随即凑了过来。
“薛大薛二的事,薛兄听说了没有?”南平直白的问。
“薛士全干的”薛仁贵很平静。
“不会是薛大薛二的仇家趁机做的?据说两人得罪的人不少”南平蹙起好看的双眉。
薛大薛二是两个二混子,干过的坏事肯定不少。对于薛仁贵的笃定回答,她有些不赞同。
“只是些乡下偷鸡摸狗的小事”
薛仁贵的言下之意,两人干的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没到要杀人报复的地步。相比较而言,薛士全的嫌疑最大。
“不会是积小成多?”这点儿理由,南平还是不愿相信。
薛仁贵转过头,十分冷静地看着南平“薛大薛二是投靠薛士全的细作”
薛仁贵这样说,南平很容易联想到,薛仁贵父亲的死。
忽地心脏一抽一紧,南平低下头不去看他。沉默中过得片刻,她才开口“这么说,薛士全是故意的?”
“嗯,打草惊蛇”
“不止吧?”南平忽地昂起脑袋,与薛仁贵对视着“促使薛兄愤怒不谈,薛士全恐怕也不会让薛大薛二回来了。多半是杀了人栽赃给薛兄,彻底断掉薛兄的退路!”
“薛大薛二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与虎谋皮,他们是忘了老虎不是君子,但他们也不应该由薛士全惩戒吧。再说,薛士全是挖坑让薛兄跳”南平眼睛盯着薛仁贵,深吸了口气“薛兄应该明白,薛士全要嫁祸于你,一定能够制造出不利于薛兄的证据!”
“那得看官府怎么说了”薛仁贵转过身,拿下了背上的弓。
这个问题两人早已讨论过了,当时是简单地将判决权交给当地的父母官。现在,薛仁贵依旧是同样的想法。可惜,南平不再那么乐观了。
薛士全完全有能力伪造一个杀人案,将种种矛头指向薛仁贵,并扇起民怨。到那时,即便当地的父母官有心为薛仁贵开脱,也明白这是薛士全造的局,没有实质证据,也无能为力。
南平相信,薛士全考虑过这个方案,估计是担心薛仁贵查明真相反戈一击,所以才搁置放弃。前些日子被自己的那位好二兄一提并主动承担背黑锅的任务,这个计划从薛士全的脑海里重生了。而现在,这个计划被实施了。
心中暗恨着李承道,南平还想要再多说几句,薛仁贵却不打算再在这上面纠缠了。提起弓背着箭壶,趁着天黑没有黑,薛仁贵找个地方打猎去了。
南平看着薛仁贵慢慢远去的背影,只能小女儿姿态的恨恨跺脚。
是的,没有薛仁贵的配合,南平不敢轻举妄动;否则留下痕迹被薛士全的人抓住了踪迹,那就功亏一篑了。可要南平什么都不做,干等着薛士全按照自己猜想的陷害薛仁贵,南平又非常不甘心。
这个闷木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南平紧咬着银牙,一双大眼睛狠狠地瞪着薛仁贵的背影。
要说薛仁贵真的单纯地将希望寄托在官府身上,南平绝对是不相信的。可薛仁贵偏偏什么都不做,让人搞不通他究竟在想着什么东西……
对薛家村的事一无所知,李承道李承乾他们,干等着薛仁贵带着南平凯旋。
再具体些,是李承乾有些食不知味地等着,李承道到处找事做打发时间。空间再缩小,就是李承乾时不时在李承道眼前转悠了。
本来没什么,不过李承道无聊的事做多了,烦了腻了,对李承乾在眼皮子底下来来回回就上心了。这直接导致着,李承道将要吓唬人了。 保媒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