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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公子就不要再试探小人了”不同于孙道的淡漠,虽然这青年犯人脸上的面具完美地遮住了他的神色,然而他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谦卑“老爷怎么可能看走眼呢!”
若有若无地,其中带了一抹自豪,当然还有一种自然而然的自信。
“这也算个回答了”孙道有些阑珊,随口便罢了这个话题,继而转向其他的目的“你的妻子安排好一切之后,会来陪你!”
“若云自己的要求吧?”闻得这消息他也不惊讶,看来对于自己的妻子是十足的了解。
“你有什么要求?”孙道没有承认,因为这种问题他与她完全可以自己解决,时间的问题而已。
“伤脑筋啊~”也许是当成了默认,这青年犯人听后敲了敲自己的面具,颇为苦恼的自言自语“只是自己一个人也无所谓,可是若云进来后,整日里都看不见阳光,那该多难受啊!”
作为过来人,他自然知晓自己妻子总有那么几天会十分地不适应这潮湿阴冷的环境;可惜他也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止自己的妻子,所以他头疼得厉害。
只不过在这十几平方的地方,他的自语孙道自然可以听得清楚,这样一来所以无所谓其中心机多少,孙道都认为自己有责任为他们解决这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随手解决的程度,铜镜反光而已,何况孙道原本就准备改造一下这个地方,为他与她打造一个更加舒适的小窝。
“那就这样!”孙道一口饮尽杯中酒,起身走向牢门,不愿再多言多语,原因则是那立即跟着站起弯腰躬身的青年听见的那样“终究是小看了这个时代,随便的一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原本对于张若云认识自己的事孙道还有些兴趣,不过也算了,秦琼教导出来的人,这点儿本事应该还是有的,况且这样的程度他也可以接受。
而他走出去时嘟囔的一句,也是令牢中人摸不着头脑,只是圆滑无比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太在意罢了……
李承道改造曾经待过的天牢动静很大,几乎有足够权势的朝臣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同样他们自然也明白李承道如此做法的韵味如何,只是对于这种皇家之事他们能做的只是“隔岸观火”,毕竟其中还参杂着那个不知真病假病的太上皇。
而李承道自始至终都留在那里没有回宫,虽然已经听说了自己阿翁病重。不过孙期间道倒是入宫一次,也不知是代李承道去“看望”太上皇以逼迫李世民做决定,还是进宫为李承道搬家当去了。
只是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孙道在崇文殿待了些时候!
有的人,不亲自去看望交代一番,孙道绝对地不会放心!同时他顺便留下的一些东西,让她也不至于无事可做。
至于魏征,倒也没有过于步步紧逼,毕竟大唐讲究孝道,魏征也不愿意担上这种妨碍行孝的罪名。
只是时间最是无情。天下大乱,它不快半分;百姓安乐,它不暂停一秒。
所以随着时间被他们拖延着之时,无聊之下长安城内一些言语似乎也就很正常地滋生并传播开来。
东家骡子西家马之类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暂且不提,其中值得一提的还是皇家的那些事;当然,自然地会有李承道、孙道这样的人名出现。
年前便成为长安城内的话题,李承道与孙道两个人,不仅仅是贵族富家、仕族寒士,便连市井小民也津津乐道。
《抿农》、劝学联、轨道论,似乎还懂些医学,再加上新年时新颖的春联,有些关联的《伶仃谣》,足以作为饭后茶余,而且褒远远大于贬。
而这些将才稍稍散去之时,又传来新的传言。
听起来是《伶仃谣》的后续。
虽然这首曲子奇腔怪调,不过其中真情实感却完美表达出来,这一点无论是否是附庸风雅,就连那些眼高手低、挑刺劲十足的风流倜傥的读书人也不得不承认。士农工商,尽管也有些人认为李承道与孙道是在自甘堕落。
如果一切至此结束,那么这也不过多是锦上添花,李承道与孙道之名于士子中也多是赞扬;不过这群自命不凡的读书人们爱憎分明得“很快”,今日对所敬之人是推崇,明日传言风向不对便偏倒为唾弃!
孙道自然也不能免于此难,虽然他并不在意。
起因是怡红楼内歌姬所奏唱的《伶仃谣》。
不知何时传出孙道又一诗作《泊秦淮》,咋起时几乎所有读书人都只是更加推崇孙道而已;然而随后传出的创作背景故事后,立马就有人收回了自己的言论。
怡红楼,《伶仃谣》,读书人,评头论足。
这样的几个词已经足够他们展开想象,同时自觉不自觉地对号入座。
士农工商,他们自命清高,对于那些农家兵士自己施舍半点同情已是天大的赏赐!所以他们忍受不了这样的讽刺,因此他们迅速分化为两个阵营,相互嘶吵,菜市场上的小贩一般,这时又全然忘却了自己所谓高人一等的士子身份。
而有些人之前便憋在心里的不服气,此时可以完全爆发出来,自甘堕落之类的攻击由头也随之而出;尤其是随着孙道所唱的第二首曲子《海棠酒满》传散开来,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基本上是一边倒的局面,原本支持孙道的阵营顿时溃败,虽然还没有到土崩瓦解的地步,可也足够之前憋屈的人洋洋得意一段时间了。对于孙道这个人,虽也不至于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然而贬大于了褒,也足够达到一些人的目的了。
可是最为讽刺的是,在宫外的舆论因为他吵得沸沸扬扬之时,当事人孙道却并不知情,依旧在忙碌着自己的事。
不过如此一来,也还有另外的一个作用――从并非空穴来风的传言中,拨丝抽茧下有些人可以得到某些对于自己有用的讯息。
比如,孙道这几日的行踪,做了些什么。
这些对于他们而言还有些用处,特别是那些原本准备跟在他身边的人。武元庆与贺兰越石就算两个。
在贺兰府上一直等待着,虽然已经得知一切基本安定下来告一段落,然而看不见期限的等待也难免无聊,所以他们两人决定出城,去那座这场舆论中利用过后被无限边缘化的坟墓之前祭拜一回,算是为活人勾心斗角而打扰到逝者赔罪――李恪的隐瞒,他们并不曾知晓李承道、孙道天牢之事。
想到就做,贺兰越石与武元庆讯即准备一番后出发。而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贺兰越石领着武元庆出城的了。只不过从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贺兰越石,绝对不是合格东道主,这一点从他探知了村落具体地址,却还是花费了几乎大半天的时间绕着很大的圈才找着正确地址便可以证明。
于是时近黄昏,西阳下西风紧,黄土弥漫。灰蒙蒙的天地间,冬日的萧瑟中,那座孤零零的坟墓显得有些孤独;幸而那已经进入孕穗期的冬小麦,那么一点露出的绿色给它增添了些许生命气息的色彩,显得多一些温暖。
而贺兰越石与武元庆只是两个人,穿着也比较朴实,因此他们一路上倒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就这样两人左绕右探终于站在了那个小小坟墓前,默默地垂下脑袋,不知是在缅怀着捐躯的祖国军人,还是在想象着前些日子孙道一行人当日之情状。总之他们就那样一声不吭地站着,仿佛是两座石雕,沉浸在暮色之中,任由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长,交汇在地平线的远处。
时间流逝,暮色降临,他们显然已经没有办法回城,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回城的打算。他们只有两个人,所以也能够到附近的村落里借户人家落脚。
也许他们正是如此打算,只是这儿已经另有人早已在他们有所行动之前来到这里。
不同之前孙道他们那回的少女,这次暮色中隐隐约约走近的,是一个微微佝偻着身子的老人。
越来越近,尽管步伐有些缓慢,逐渐地老人还是站在了他们面前。
陕西小村落里到处可以看见的种地农民模样:应该是自己家里纺线织的黑色土布,没有棉衣锦衣,更没有内衣中衣也没有外衣,一条看不出颜色的围巾紧紧地捆在腰间,只是为了不透风能够暖和些。腿上的裤子上打满了不同颜色的补丁,也不是很干净。破旧的草鞋露出了漆黑干裂的脚趾,露出的一小段脚踝青紫着。
“两位军爷是方娃的……方娃的……”老人消瘦单薄,驼着背显得有些笨嘴拙舌。
“我们是方侍卫救下的百姓!”倒是贺兰越石转的快,在老人有些拙口之时立即接上;而武元庆一如既往地闭口不言。
“天也不早了,两位郎君可有地方住下?”即便如此,老人还是多问了一句。
“不知可否掏扰老人家一个晚上?”依旧是贺兰越石尊敬有礼的声音。
“小老儿的荣幸~”说着转过身背着手驼背领着两人入村。
武元庆两人也不客气,跟着老人便直接往村口走去。
没多远他们便进入村落中,天色也终于彻底暗下来,没有多少本钱,村里的百姓也大多早早睡下;只有靠近村尾的一家依旧亮着灯,那便是老人的家。
弯腰进门,首先入眼的是那位朴实无华的少女,孙道见过的方娃的未婚妻。
羞涩一笑,这位小家碧玉式的少女,随后引着两人到堂屋内;那里面,是早已准备好的热气腾腾的黑面馍与农家腌制的咸菜“家里没啥好东西,就委屈两位郎君了~”
少女盈盈一拜,贺兰越石仍是君子般笑意翩翩;不过对于武元庆而言,少女姿容只是朴实无华,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乍一看之下没有一丝出众的地方。但在武元庆眼中,少女一笑起来却是光彩动人,极有风情;也许是因为少女对于自己未婚夫极其父母坚定不移的信念吧…… 保媒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