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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贺兰越石又赶忙灌了一杯水缓了许久才继续。
“只是天亡家父,不知侯家娘子在哪瞥见楚石,竟一见倾心!回去请求她的父亲上门上门提亲!父亲婉言推辞,谁知楚石不孝,私下里与侯家娘子定下终身,并在家父病重之时与她成亲,致使家父活活气死!”说到此处,贺兰越石咬牙切齿,双目通红,仿佛一头随时准备噬人的史前巨兽!
“家父灵堂前,我那新婚的弟弟连回来看一眼都不曾!”说完,他冷笑两声,而后缓缓闭上眼睛,身子徐徐靠在座椅上,双臂无力的耷拉在两侧。
“那你想怎么办?”片刻之后,待贺兰越石内心情绪平复,李承道方才缓缓问道。
“结束了!已经结束了!”贺兰越石自然明白李承道话中的意思,可是他还是缓缓摇头“阿耶交代,等守灵半年过后,把楚石之名从族谱中划去!让他自生自灭!”他自嘲着――而且阿娘离去前,交代自己好好照顾弟弟!
“你认为侯君集能让你如愿么?”思索一阵,李承道继续“从令尊拒婚的那一刻起,贺兰家就已经与侯君集结仇,那么你认为他只会这样就善罢甘休??――不!只有你贺兰家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才算了结――也就是,贺兰家的家主、族长只能是贺兰楚石!”
也许是夸大其实危言耸听,也有可能是良药苦口,谁知道呢!
“……所以在下不适合与武家结亲?”贺兰越石脸色大变,本就有些苍白的面色更是全无血色,剧烈咳嗽着,良久才平复下来,自嘲的笑着,随后冷冷道。
“不!所以你需要外援!”李承道终于愉快的笑起来,笑得得意而放肆。
“殿下是说?”贺兰越石轻言道,微蹙剑眉,不敢确定“您?”
“条件是主动放弃与武家的婚约?”见他点头肯定,贺兰越石再次猜测着问。
“嗯!”李承道点着脑袋“不仅仅是保住你贺兰家,我还会尽量保住贺兰楚石――我想你的阿耶也不想在九泉之下看见他吧?”
“不仅如此,再加上我李承道的一个承诺――李家宗室之长的承诺,只要不违背法律道德以及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都可以尽量帮你实现!即使是你的婚姻,我也可以让陛下帮你保媒――当然成与不成另说!”
“当然,条件还要再加上你――你要跟在我的身边帮我,时机成熟自然会放你离开!”
“我需要做什么?”略做思索,贺兰越石算是同意。
“明天自然见分晓!”李承道在此时留下一个悬念……
“殿下可把越石害苦喽!”回忆起昨日情形,苦笑不已的贺兰越石毫不客气的端起桌上的茶,先给自己解渴过后,才半开玩笑似的埋怨。
“事情还没结束呢!”面具下,李承道再次扯起嘴角,狡笑似狐……
等贺兰越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约莫凌晨五点的时候,也就是唐朝的卯时。
冬季的天亮的比夏日要晚许多,因此这时的窗外天色正暗,腊月的寒风依旧呼呼的响着。放在往常这时候他会起床点灯去隔壁探看一番,而后去书房读书温习功课,不过今天不需要这样,以后估计也不用了。所以他就闭上眼睛,听着那呼呼声继续睡着。
只是……头好痛!
这就是宿醉的感觉?
他躺在床上,举起手笨拙的给自己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尽管不是特别标准,可是也能够稍微缓解一下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不过喝醉了的感觉真的很好啊!什么都不用想,甚至什么都可以忘记!记得当年母亲去世的那天,父亲也是醉酒了吧?
殿下真是给自己送了个好东西啊!
还是继续睡吧,早上还有活动呢!
胡思乱想间,时间就这样被睡过去,卯时快要过去的时候,天色才渐渐明朗,只是不像他日那般明亮,起身推开窗,才发现屋外乌云笼罩着天空,随后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外面传来的是清晨小雨滴落在青石板与打落在屋檐上的声音,夹杂着寒风呼咧的声音;许是瞅见这边有缝,寒风带着细雨熙熙攘攘的向这边冲锋,带来阵阵凉意。
他们应该已经在大厅里准备用早餐了吧?他转身回到床边穿好衣服再次坐在窗口前,盯着屋外那断断续续的雨,他忽的想起了这个下着小雨的清晨。
一如多年以前,房间里亮着暗黄的灯光,洗漱完毕一块坐下来的自己与弟弟,吵着要吃阿娘做的手擀面!阿耶还要上班,所以本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吃阿娘煮好的面条!然而许是阿娘做的的面的香味使得阿耶放心不下,他轻轻狂了下自己与弟弟的后脑勺,而后坐下一起等阿娘的面。
那天,一家人在桌面上一边看早间的小雨一边聊天,不时传出自己与弟弟两人叽叽喳喳的说话与打闹声。直到阿耶上班前,每人头上敲一下:“还是在皮闹呢!”两人方才停止玩闹。
那是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一个画面!
“世兄?”
忽地,门外,那位绿衣小女孩儿红着脸蛋儿轻轻唤到。
“照儿世妹?”被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惊醒,顿然醒悟过来的贺兰越石也只是微微一笑,配合着他那方正俊朗的面容与略带悲伤的眸子,使得小姑娘粉嫩的小脸蛋更加红透。
“阿耶让我来看看世兄”听得贺兰越石直呼自己乳名,武家二娘子低下脑袋,仿佛是不想让贺兰越石看见自己红彤彤的脸,也许还有那异光连连的漆黑透亮的双瞳。
“是我疏忽了!”贺兰越石转身开门,收起那浅浅笑容“走吧,正巧我也有一些事要与世伯谈!”
开始了啊!一定要赢啊!
既然你已经让我相信你!
他似乎无意的改了称呼,使得小女孩不由微微蹙眉,眉心微动,不过很快抿嘴一笑“那世兄,走吧”说着在前面带路……
“草民贺兰越石拜见隐王殿下,蜀王殿下,临川殿下”刚进大厅,贺兰越石随即非常正式的给三位李家人行礼。
“贺兰家主贺兰越石见过世伯世伯母”而后,他又给武士彟夫妇行礼。
这样严肃的表情与行为,自然把众人本是嬉笑欢快的氛围给冲击掉――众人自是隐去笑容,面面思觑,即使是李承道,也是微微一愣,目中流露迟疑之色。
“贤侄客气了!”武士彟也是有些微微意外而迷茫,随后似乎是想起什么,瞥一眼大早晨便围在自己大女儿周围的李恪,无声的叹息着,可还是抱有意思侥幸,试探道“贤侄是否有事儿要做?”
“是!世侄有事要告知世伯,顺便要两位王爷做个见证!”贺兰越石自顾自的坐在武士彟对面,一副正在做公事一般。
“什么事非要这副模样,弄得老夫都有些紧张”武士彟似乎是故作自然的抹去脑袋上的细汗,努力扯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家父不幸,前些日子离开在下,没能熬过这个年关”贺兰越石昂头闭上眼“我贺兰家不幸!”
“隐王殿下,草民有一首诗,讲的是隋末情景,请殿下点评!”上面的话只说了一半,贺兰越石就把话头转向李承道,淡着脸不卑不亢道。
“说来听听!”略一迟疑,而后李承道半带轻笑道。
“殿前兵马虽骁雄,纵暴略与羌浑同。
闻道杀人汉水上,妇女多在官军中。”
毫不迟疑,贺兰越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字一顿吐出一首诗。
而此诗一出,无论是李家这边的人还是刺史府的武士彟等人,一时间都被惊住了。
只有武照是神采奕奕,瞥一眼李承道,似乎是骄傲,好像是自豪。
“越石胡闹!”没有等李承道他们反应过来,武士彟首先阴沉着脸开口“老夫看你是昨天晚上的酒还没有醒!”
严厉异常的语气,似乎是沉睡将醒的火山在将要爆发的边缘,稍一撩拨,便会喷发而出危害他人。
贺兰越石的话没有说完,所以随着淡淡一句“武世伯稍安勿躁,越石一会儿也有一首诗请世伯鉴赏……”
“殿下还没有品评呢!到底如何呢?”直接把武士彟的话堵在他的嘴边,贺兰越石再次把矛头指向李承道。
周围自然是鸦雀无声。
在众人的注视下,依旧带着面具的李承道旁若无人地走向了门口的方向,在别人看不见的嘴角有优雅和熙的笑容“
殿前兵马虽骁雄,纵暴略与羌浑同。
闻道杀人汉水上,妇女多在官军中。”
似乎只是单纯的重复一遍,只是众人都有一种错觉,仿佛他重复的这一遍似乎比贺兰越石所云时的讽刺意味更浓更甚!
“是啊,到底如何?”
这样的疑问,近似于自言自语了,没有盼着有人会给他解答,李承道望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李恪,因为这个堂弟,自己费尽脑力不说,重点是最后还是没有彻底解决,达到皆大欢喜。
“讽刺意味很浓啊!”李承道没有转身,背对着众人,缓缓摇头“诗是好诗,可是贺兰越石,我只想知道,你去过羌族么?”
“没有!”完全不知道李承道的用意,也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向这儿,可满目茫然的贺兰越石依然诚实的摇头否认。
“既然你连羌族都没有去过,那又有什么依据来认为羌族人民就是暴虐呢!又有什么权利来贬低羌族民众,把他们与无道的隋末军队相提并论!” 保媒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