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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瓜打完了旺哥,又向打他的其他人冲去。
呆瓜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耳光声接连响起,听的我畅快无比。
有我镇场子,这些家伙一个个站在原地不敢动,任凭呆瓜拳打脚踢。
打了一会儿,呆瓜似乎也打累了。
“哥!我谢谢你!”呆瓜走到我面前,无比认真地说,眼睛中满是真诚。
我拍了拍呆瓜的肩膀,张开嘴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哥!我以前活的猪狗不如,现在终于变成……人……了!”呆瓜说前半句的时候,语气和语速还特别正常,但是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突然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我非常理解呆瓜的感受。
很多人此刻估计不理解呆瓜,在他们看来,一个大男生哭成了这样,简直不像个男人。
那是因为这些人没有经历过那深深的磨难。
当你天天被别人欺负,天天被别人压迫,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让你抬起了头,重新活成了人,心中的那种激动就像火山一样会爆发出来。
当年我从家乡转学来这里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那是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因为没有人再知道我爸是强奸犯,我外公是杀人犯,我妈是个不要脸的烂货,更没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杂种。
我拍了拍呆瓜的肩膀,然后转过头对所有围观的人说:“你们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呆瓜就是我的人,谁如果敢打他,那就是在打我!”
旺哥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其他的人也低着头不敢说话。
“张楠,你挺威风啊!居然敢在学校拉帮结派,还指使小弟打同学!走,跟我去教导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贺树海站在了我的身后,讥讽无比地说。
我在心中暗叫糟糕,贺树海这次可有借口整我了。
在学校拉帮结派打骂同学可比翻墙头严重多了。
翻墙头最多写份检查,拉帮结派打骂同学可是要全校通报批评,甚至会被勒令退学。
不等我说话,呆瓜抹干眼泪站到了贺树海面前,大声地说:“张楠没有拉帮结派,他只不过是路见不平!”
我没有想到平常呆呆傻傻的呆瓜在面对贺树海的时候居然这么硬气。
贺树海冷笑起来:“你们的一举一动我全部录了下来!”
贺树海一边说着,一边洋洋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我没有想到贺树海这么无耻,为了录到我的证据,居然不阻止我们打架。
这就像那些为了拍到惊险画面,明明知道路上的井盖不见了,不但不去阻止路人,却偷偷地躲在一边拍路人掉到井里面的画面。
呆瓜不说话了,怔怔地看着贺树海。
旺哥等人则偷笑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走吧!等什么呢?”贺树海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抬起腿向教学楼走去。
我看着贺树海得意洋洋的样子,在心里面冷笑起来,看来我该将录音公布出来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抓紧了小雨的手机。
原本我想将贺树海和语文课代表那个的画面拍下来一起公之于众,现在看来只能先公布录音了。
否则贺树海和教导主任先利用手中的权利将我开除了可就麻烦了。
我紧紧地跟在贺树海的身后,向教学楼走去。
呆瓜想了一下,大步流星地追上我,拍着胸脯对我诚恳地说:“哥,我和你一起去,咱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危难之中见真情,我原本以为呆瓜会蔫了,毕竟谁都怕开除。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呆瓜居然不怕被开除。
我心中十分感动,但是我不想拖累呆瓜。
贺树海现在针对的是我,并不会针对呆瓜。
如果呆瓜也去了,呆瓜的命运极有可能也像我一样会被开除。
我瞪了一眼呆瓜,对他说:“你好好上学,这没你的事!”
呆瓜脱掉校服,一把将校服扔在地上,一脚踩在上面,还用脚擦了擦。
呆瓜抬起头说:“哥,这个学我不上了!反正我也学习不好!”
我大有深意地说:“学还是要好好上的!”
呆瓜非常执拗地说:“哥,今天这事是因我而起,我必须跟你去!”
我想了想,什么也没有说。
既然呆瓜愿意和我去那就去吧!反正到时候我录音一放,贺树海和教导主任吃不了兜着走。
“哎呦!玩水浒传呢?你们真以为自己是梁山好汉啊!两个败类!”贺树海转过头既调侃又讥讽地说。
我没有理会贺树海,跟在贺树海身后向教导处走去。
呆瓜则愤愤地看着贺树海。
小雨在一边给我眨眼。
我知道小雨的意思,指了指口袋中的手机,示意她我明白。
小雨调皮地给我眨了一下眼睛,竖起了大拇指,称赞我聪明。
跟着贺树海走进教导主任办公室,贺树海将录到我的画面放了一遍。
教导主任看完视频后勃然大怒,“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愤慨无比地嘶吼起来:“张楠,你这是要干什么?这里是学校,是学校你知不知道?”
呆瓜想解释,我一把拦住了呆瓜。
教导主任和贺树海狼狈为奸,怎么可能听解释。
教导主任换了一副面孔,就像在玩四川变脸一样,有些惋惜地对我说:“张楠,这次我也保不了你了!看来只能开除你了!”
说到这里,教导主任话锋一转,想了想说:“这样吧!你现在就写一份深刻的检查!一会儿学校做广播体操的时候,你把检查念给全校的学生听,也许校长看到你态度诚恳,会网开一面!”
我在心中冷笑起来,居然又想骗我。
这种事私下处理是最好的办法,一旦全校公开,校长更会将我开除。
校长为了维护声誉,怎么可能容忍我这样做。
不过教导主任这么做,那我就让他这么做。
正好我可以在广播中播放他和贺树海狼狈为奸的勾当,让全校学生和老师,包括校长听一听他们是什么东西。
我装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样子,慌乱不知所措地问:“主任,这样真的可以吗?”
教导主任“嗯”了一声,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大摇大摆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我立即点头:“那好,我写,我写!”
教导主任看到我要写,立即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张信纸,又从桌子上递给我一支笔。
我拿起笔弯下腰开始写检查。
教导主任和贺树海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嘴角不由同时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奸笑。
贺树海假模假样地从一边搬了一把椅子让我坐下,装出痛惜无比的样子说:“张楠啊张楠,主任和我也不想这样。不过学校的校训校规不能破坏啊!”
我在心中冷笑起来,装你吗啊装!等一会老子就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不一会儿,我写完了检查。
贺树海拿起来看了一遍,撇了撇嘴说:“有点不够深刻啊!主任,你看一看!”
贺树海将信纸交给了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撅起屁股前倾身子,将信纸拿到手中,看了一边说:“这里修改一下,这里也修改一下……”
教导主任接连指出了好几个地方。
贺树海大赞教导主任眼光高,见识强,然后就在一边辅导我写检查。
教导主任真是歹毒,居然让我把自己写成混子,还让我把自己写成混子的头目。
我去年买了个表,我如果写成这样,只要对着广播读出去,那绝对会被校长咔嚓了。 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