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口的“不对称酒吧”依旧是不到夜深客流不多杨小阳坐在座位上连打了数个电话也看见罗伊娜的人影只好喝着一杯矿泉水百无聊赖的心算酒吧一瓶啤酒能赚多少足足等他把酒吧所有啤酒的利润计算完毕终于看见了罗伊娜
很沒趣的人他们相互这样评价对方罗伊娜抬起手腕看了看粗大的潜水手表:“好像才九点你不觉得沒到夜生活的时间”
杨小阳心想我才不会和你过什么夜生活他本能的不喜欢这位都市女孩不尊重别人高高在上、以自我为中心、放肆、无所顾忌、不温柔习惯了姐姐们照顾的杨小阳不会像眼下的男孩对女人战战兢兢服侍的沒骨气劲儿他喜欢柔情似水喜欢体贴的关怀
沒听到杨小阳接话的罗伊娜心中更气她动了动屁股朝吧台喊道:“伊万”
杨小阳惊异的扭身看去不解那位明明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属于中国人血统的家伙叫什么伊万罗伊娜冷笑道:“伊万是最好的调酒师”
杨小阳嘟囔道:“他就是全宇宙的调酒师也还是中国人”
罗伊娜火了好在伊万走來勉强压住了不快她冷冷的说道:“给他一瓶啤酒我要一杯‘特基拉日出’”
杨小阳沒听过有叫“百舌兰”的啤酒当伊万端坐一杯黄色的酒送到罗伊娜面前他看见石榴糖浆沉入杯底模仿太阳的初升才明白那是一种鸡尾酒
“你今天很漂亮”伊万笑道
“嗯”罗伊娜随口应付了一句伊万不再多言他以为罗伊娜高傲看不起自己转身离开了并不料想到女孩因为替他打抱不平在生杨小阳的气
“这个谢谢你帮我写传真”杨小阳掏出准备好的纸递给罗伊娜罗伊娜看也沒看上面的内容塞进裤包她盯着伊万的背影想叫住他但女性的矜持让她停下料动作
“那我走了”坐在罗伊娜对面的杨小阳看见她脸色不太友善急于闪人罗伊娜把酒杯朝桌上重重一搁大声说道:“你真势利用完我就抽身走人”
人流不多的酒吧噪音不大罗伊娜粗鲁的话落在伊万耳里使他再度看低她几分
杨小阳无可奈何坐回座位罗伊娜轻蔑的说道:“得了我请你喝酒还不成真不知道傅威怎么会喜欢你”
杨小阳的脖子一下变得僵硬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胡说什么”
“胡说”罗伊娜收回注视伊万的目光但也沒看着杨小阳她四处眺望着“上次威威和我在这里喝了一杯酒‘卡撒’它的意思是爱情”
杨小阳默默的在酒杯里倒满酒他虽然体会不到爱情擦身而过的惆怅但怀念两人以前的默契而现在他们都疲倦了不知谁跨出不该跨出的那步后
“好色的男人钱很重要吗”罗伊娜喋喋不休指责他和金枝的龌龊杨小阳站起來走到酒台伊万笑道:“喝什么”
杨小阳摇摇头伊万建议道:“金菲士”
杨小阳点点头他不知金菲士和特基拉日出抑或卡撒有什么区别伊万在调酒壶注入不同的酒像幼时和隔壁的小姑娘过家家还加入料各种酒料手忙不停的伊万介绍道:“金酒君度酒鲜柠檬汁这种鸡尾酒夏天喝着很是消除疲劳”他把白色的鸡尾酒放在桌上笑着说:“祝你健康”
杨小阳道谢抬起高球杯入口的金菲士酒劲不大甜甜滑滑“不错”他夸奖道
那边的罗伊娜和一位青年男士在小声说话时不时抬头看向酒台杨小阳心里发毛他叫來伊万偷偷结了帐罗伊娜发现杨小阳逃跑时已经來不及挡住他的脚步准备戏耍无情家伙请來的几个小痞子还沒到來罗伊娜很生气抬高了嗓门怪伊万放走人伊万低着头不辩解不反驳在他眼中类似罗伊娜的顾客都一个样她们飞扬跋扈自以为地球不是围绕太阳转而要以她们为中心
罗伊娜的责怪沒完却见到杨小阳急慌慌走进來他來到酒柜一把抓住惊讶的高尔夫球顾问:“我看见徐宏民他”
杨小阳停下话语面对罗伊娜挤眉弄眼罗伊娜越过他的肩头看到一位中年男人进了酒吧在左边角落里坐下
“他是谁”罗伊娜好奇的说道
“‘华城’原來的总经理公安在通缉他呢”
罗伊娜顿时容光焕发她像十五六岁的小女生雀跃着:“走我们抓他去”
“打110”杨小阳愁眉苦脸的说道谁知道他突然出现干什么
伊万在一旁嘀咕道:“要不等他出了酒吧”他不能不担心警察的闯入会影响生意老板不会对他的奉公守法而有所奖励
“不行时间太久了”罗伊娜不因为喜欢伊万停下充当执法者的念头她打电话叫教训杨小阳的人快來杨小阳听出了话中的意思目瞪口呆的盯着罗伊娜暗自为他逃过一劫庆幸着
害怕事情搞大的伊万看了服务生送上徐宏民的酒水单硬着头皮说道:“我有办法”
“嗯”
调酒师吱吱唔唔的说:“我这里有点麻醉剂”
“好啊好啊”罗伊娜兴奋得眼圈发红杨小阳却意味深长的瞄了伊万一眼调酒师急忙对杨小阳耳语:“我叫宋东海以后小兄弟來这里五折优惠”
不明就里的罗伊娜连声催促伊万配制药酒对伊万的好感迅速降低到零度的杨小阳话也沒说溜到某处阴影下冷眼旁观以下只怕我再不敢來杨小阳忖道一个有麻醉剂的调酒师代表了什么
酒吧另一头的“华城集团”前总经理徐宏民不知道他在被人算计这个中年人喝了一口酒后逐渐安静转动着头到处张望杨小阳拿不准宋东海的麻醉剂何时生效他靠着墙心里感到紧张
酒吧外又进來几个人罗伊娜朝他们走过去说着话杨小阳看了一会又转头注视被跟踪的目标徐宏民正在使用一部手机几秒钟后他站了起來身体摇晃了一下杨小阳的眼睛顿时发直大步朝外走的徐宏民令大家猝不及防罗伊娜急中生智低声对小混混们喝道:“拦住他”
徐宏民此时已经走出酒吧他举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跟着出來的罗伊娜猛推身边的人光着臂膀的小痞子顺势重重撞上徐宏民
“老棒子想死捏”呼啦围上去的一群人大声喧哗出租车司机不敢停留“吱溜”开了车走眼前不断出现眩晕的徐宏民结结巴巴解释他并非有意
“滚你娘的蛋赔钱”混混们七嘴八舌嚷着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
杨小阳可怜人堆里被推攘得如不倒翁的徐宏民也在心里暗为自己逃过一难感到唏嘘站在他身边的罗伊娜咬着牙威胁道:“我最恨负心人”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杨小阳诅咒着罗伊娜今晚胸部大缩水明儿个变成核桃仁姑娘想不到杨小阳心毒如此她跳着脚嘴里计数:“一二三倒也倒也”
果然在罗伊娜状如母大虫的加油声中徐宏民喝醉酒一样摊倒在地兴高采烈的罗伊娜指挥小痞子们把徐宏民装进一辆拉客的黑车面包车的司机刚想表示为难不知谁飞出的噼啪两记耳光使他变得老实又听话
杨小阳追上去问道:“你带他去哪里”
“是啊去哪里”罗伊娜扭头一脸无辜的问杨小阳“去哪里”
我想咬人杨小阳沒好气的说道:“报警”
罗伊娜踢了昏迷不醒的徐宏民一脚:“有沒有搞错哦我花了大力气搞定他又要我送他去警察局我有病呢”
你就是有病杨小阳冷笑道:“你想怎么办”
“去警察局”一旁的司机叫起來“俺开的车是黑车沒沒交养路费、车船使用税、交强险”
“住嘴”杨小阳和罗伊娜同时喝道
“要不还是去警察局”罗伊娜小声的说道
杨小阳抬头望天天很黑他的头发在风中飘浮不起罗伊娜用更小的声音哼道:“几天沒洗头了”
杨小阳假装不闻她诋毁形象的大实话看了一会天真诚的说道:“那我们打电话吧”
罗伊娜打了一个响指:“真不该和一个沒心沒肺的小屁孩浪费时间”
被不当行为麻醉的徐宏民被同样不守法的面包车司机拉到了公安局门口杨小阳坐在车上给齐奉打电话司机小小心心的说:“大哥大姐放我走吧我在这里很难为情的”
罗伊娜一把拉开车门才叫了一声“车上有死人”司机大哥吓得脸色发紫掏出钱包哆哆嗦嗦递上罗伊娜得意无比望向杨小阳杨小阳跳下车摸出一只香烟点燃街对面公安分局的大门庄严巍然
这时夜才是完全的深了
徐宏民醒來的时候抓破了头也想不到怎么就进了公安局亲自提审他的齐奉送他一句话:“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徐宏民垂下了头看电视上一个个罪犯面对警察气壮山河不可一世真正面对皑皑的国徽他的手脚微微颤抖
“说说为什么回來好吗”齐奉避重就轻的问道
徐宏民的紧张变成愤怒他歇斯底里的叫道:“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齐奉按捺将有说得的喜悦耐着性子问道:“你报什么告我们抓你吗”
徐宏民疯了医院的小花园里傅威听到马不停蹄的杨小阳汇报说徐宏民回到江城时这样想着徐宏民逃跑后公司查出他挪用了数额不小的公款但傅林涛不同意报警傅林涛考虑的是当时公司人心惶恐一旦再暴露出公司制度有漏洞监管不严的丑闻对大家都沒什么好处
但徐宏民为什么回來担心家庭傅威想当然耳
“嗯我后天要回家了”杨小阳对傅威说道
静静的夜色笼罩了两个人的四周他们努力眺望对方却发现看不清楚看不清楚那一位的脸看不清楚那一位的心
“是吗”傅威说了两个字继续沉默她的身子比以前更显得单薄仿佛身上的风衣买大了足足一个号杨小阳感到难过身体上照顾父亲的肉体劳累可以抗御可谁替她减轻精神上的负累他开口说道:“威威姐姐你多保重”
傅威的眼神显得空洞虽然眼睛看着杨小阳但视线的中心却不是他杨小阳止不住心中的疼痛那个活波单纯快乐的威威姐姐到哪里去了她的生活是因为自己才改变得补如意吗杨小阳想伸手拂开遮住傅威眼睛的一缕细发潮湿的夜风抢先帮助完成了这个任务傅威盯着杨小阳停在面前的手轻声说道:“你能等几天再回家吗我和爸爸想出去走走也许安阳是第一站呢”
欣喜的杨小阳连连点头他急于为傅威做点什么就算把自己放在火上煎烤也在所不惜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悄悄转变得和谐他们静静对坐不说话医院的每一分空气都有福尔马林的味道不过这时闻了倒多了点安全的滋味傅威缓缓呼气吸气杨小阳也放松了身体他们的脸上都露出曾经熟悉的笑容或者只有傅威失去突如其來加在身上的责任她和杨小阳才可能回到以前的相处
远处钟楼的大钟沉闷的敲响一下一下撞击空荡荡的空间完成一天之中最后一次使命傅威集中了视线凝视着杨小阳微笑道:“十点了我要回去照顾爸爸你你也早点休息吧”
杨小阳摸了摸头唐突的问道:“你真的要去安阳”
傅威绽放出一个久违的顽皮笑容:“不希望我们打扰你莫非你不方便”
“才不是呢”杨小阳急忙否认他用力摇头“爸爸妈妈肯定会很欢迎你的”至于傅林涛吗先放一边当成威威姐姐的行李包好了杨小阳贼贼的想道:孤零零的來江城回去却是拖儿带口我很伟大呀
杨小阳的打算沒有考虑到金枝甚至不知不觉对苏浅柔的爱意也在减弱都说女人的心事难以琢磨其实男人的心态更难把握
不过更难把握的是千变万化的现实傅威以为失去“华城”、失去了别墅、好车和精美的首饰但得到了解脱她可以重新开始原先的生活正在从患得患失中失落中解放自己的傅威第二天在病房门口被两名警察拦住透过门缝看到他们低声交谈的傅林涛觉得事情有了变化内心充满不甘、灰心、懊恼诸多情绪的他默默等待着
“爸公安局找我有事情”傅威在门口说了一句和警察们走了傅林涛带着虚幻的念想躺在床上他发觉自己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洒脱他放不下失败的桎梏放不下原來的身份放不下以往的生活他长出了口气仰望雪白的天花板
“请问您是傅威的爸爸吗”一个好听的女声从门口传來
傅林涛坐起來望着门口出现的女孩:“你是谁”他的话很有些不礼貌还唐突因为他的眼睛看见姑娘时突然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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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下:人有七情六欲这情和欲的孰重孰轻各有判断不过我想就是圣人在某时也有欲大于情吧所以别和我讨论故事里什么感情正确什么不正确我只写我认为该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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