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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求子
秦桑榆大婚那天,锦瑜没有现身。
她只在前一天差人送了贺礼过去,她亲手绣的一对描金枕套。还有几件她精心挑选的首饰,算是给秦桑榆添的嫁妆。
她挑选首饰时,盛钰也在场,不着站在盛钰身边。锦瑜并没有隐瞒,直言是要给秦桑榆添嫁妆的。一瞬间,不着的目光亮了亮。锦瑜笑笑,通常时候,她并不喜欢为难人。不着求她,她没应,是因为她不能答应。不都会不能送,她却是能的。那之后,不着见到她,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恭敬。
便是再不舍,锦瑜也只能一脸含笑的送盛钰出门。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盛钰身上,对于盛子实偶尔投过来的,或歉疚,或暗沉的目光,锦瑜只当没有看到。盛老夫人含泪送走了盛钰和盛子实,回屋看到冬哥儿脸上忧心忡忡的神情才淡了些。盛老夫人让锦瑜自去忙,不必陪着她,她有冬哥儿陪着,有玉嬷嬷照顾着便好。
锦瑜还是多陪了盛老夫人半个时辰,这才起身回院子。
她命人将给秦桑榆准备的贺礼送去秦氏。
又让人去给锦云送了封信。最后犹豫半晌,还是派了人出去打探一下长安高家如今境况。
当晚,白荷回禀,说是前阵子高家简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前阵子高少爷倒真的吵闹着要卖妻。可是问遍了京是花楼,却没有一家敢收宋锦湘。高少爷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可人总要吃饭的,没银子简直寸步难行。
高少爷和高老爷被迫出门谋生路。
去当苦力,去打零工。每天赚几个铜板回来,勉强能买几个馒头。可那二人都是养尊处优的,何曾吃过这样的苦。这零工也是做三天歇两天。宋锦湘无法,只得从绣庄接了绣回去绣。从早绣到晚,赚的银子也只能勉强吃个七分饱。好在宋锦湘女红是下了功夫学的,倒还能勉强度日。如今高家父子几乎算是仰仗着宋锦湘过活,所以宋锦湘在家里地位陡然拔高。以前暴戾的高公子,如今在宋锦湘面前,也安份的很。
锦瑜听后,轻轻叹了口气。
只要肯吃苦,还不至于饿死人。高家父子那样,锦瑜并不意外。
她倒没想到宋锦湘倒真的能放下那满身高贵去做绣娘。
花苑也一切顺利,公子小姐们依旧趋之若鹜。偶尔有些纨绔子弟胡闹,宋锦云只要说出秦戈的名字,次次都能逢凶化吉。盛家的新宅主体已经建完,只需精装一番。
待年尾便能入住了。
盛二少夫妇在家中呆了几~日,盛老夫人见他们无所事事,便能了他们两个铺面管着。
盛二少白天有了事情做,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显得意气风发。二少夫人自从盛钰出门,时常来陪锦瑜。
她心中有块心病,那便是成亲几年肚子都没个消息。名医请了,药吃了不少,可始终不见喜讯。锦瑜当初曾承诺过,若是问医无果,便陪她去寺中求子。
锦瑜安排好诸事,又禀了盛老夫人。便打算和二少夫人一起出城去趟观音庵。
京中求子最灵验的庵堂在城外。离此有二十里路,一天来回急了些,锦瑜打算在那里住一*夜,第二天再返家。盛老夫人自是满口答应。二少夫人肚子始终不见动静,盛老夫人也是急在心里。
盛家没有纳妆的传统,上至先前的盛老爷,下至几个儿子。
都只娶一房妻室。按说二少夫人这样的情况,盛二少是可以休妻再娶的。可是盛二少夫妻以前虽然时常吵闹,可夫妻二人却是有感情的,盛二少可以和妻子打闹,却从未动过休妻的念头。可没个孩子,终究是个隐患。
如果能求来一子半女的,盛老夫人便安心了。
盛二少知道是锦瑜陪着妻子前往,对锦瑜又拜双谢的。做为盛家人,他是最没作为的一个,以前和妻子也总喜欢算计些小利。可他确是真心离不开二少夫人,哪怕以前二人天天吵,天天闹。他也盼着自己能有个孩子,尤其是见到冬哥儿,这份渴望越发的强烈了。
他也知道二少夫人心中也急,所以轻易不敢说起孩子。生怕惹得二少夫人落泪。
不过私下里,他没少寻名医。
诊出的结果是,他们夫妻身上诊不出什么毛病来。可这孩子就是迟迟不来。身子也补了,汤药也喝了,却始终没个好消息。盛二少是急在心里。
盛老夫人甚至把这趟出门求子当成了一件大事。
命人备了各色供品,还私下里给锦瑜一千两银子,让她给庵堂添香火。锦瑜简直是哭笑不得,她手里不缺银子,便是不说盛钰的私产,便是她自己的私产,也足够她过宽裕的日子了。可盛老夫人却坚持要出这银子,按了她的话说,只要她心诚,菩萨看到,一定会如她所愿的。
锦瑜竟然反驳不了。
于是只能接下银子。
便在秦家小姐出嫁的翌日,妯娌两个早早出了门。
二少夫人左看右看,十分新奇,她们是坐了马车入城的,虽然草~草看了风景。可那时候毕竟盛钰在前引路,再加上夫妻两个急着见老夫人,简直是归心似箭,哪有什么心思看风景。如今和锦瑜出门,她又和锦瑜十分谈得来,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还不误看风景,二少夫人心情大好。她为了要个孩子,几年来都绷着一根弦,如今因为心情好,这根弦似乎都松了几分。
“还是和你出来舒心。你二哥就是根木头,每次带我出门,只一门心思的赶路。都不知道偶尔停下看看风景。”二少夫人似娇似嗔的抱怨。
锦瑜笑笑。
如果和二少夫人不熟,便会以为她在卖弄,其实不然,她不过是在说心事。
“男人都是那样。我和盛钰出来,他也只会闷声赶路。”
“他们盛家的男人啊,都不解风情。大哥也是如此,以前大嫂还在时,也总和我抱怨大哥只知道行军打仗,便是偶尔回家,说的也是些杀场之事。大嫂那人身子本来就弱,听了大哥的话,常常发噩梦。可大哥难得回来一次,大嫂还要强撑了精神去听。哎哟,总之那时候,大嫂也是自已给自己找罪受。” 华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