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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方见小家庭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肖青青心底一酸。她强自支撑起一丝笑容,朝着方见说道:“好了,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过后我就回兵部缴令,然后去做自己的事。希望你能够记得我这么一个朋友,不要当我们这一段同行的经历不存在。”
“怎么会?”方见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在这次行动中,肖青青作为情报主官,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也做出了足够优秀的成绩。她是个好相处的人,虽然显得浪漫了一点,但是素养一点都不差,是团队中足够重要的一枚棋子。此刻听到她充满伤感的话语,方见不由心中荡起了阵阵涟漪。
不等他说话,肖青青扯扯马梅的袖子:“你过来,我有一件极重要的事跟你说。”
马梅不明就里,跟着肖青青走进里屋。
“搞什么,还这么神秘。”方见尴尬的笑了一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也没有听见二人在里面说了什么。过了片刻,马梅面色古怪的跟着肖青青走了出来,回到座位上坐下。肖青青没有落座,直接跟方见说道:“我走了。”
“我送你吧。”方见站起身来,跟着肖青青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并肩走在院落之中,一丝古怪的气氛不断酝酿发酵。方见终于忍不住了,开言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你家住哪里?给我个地址,我有空过去看你。”
“别麻烦了。”肖青青哼了一声:“如果有缘,必定还有相会之日。你先把自己那摊子忙完再说吧。”
方见脸色一苦。想起了自己排的满满的日程表,暗自头大:“也不差这点工夫。你跟了我这么久,如果不到你的场子里去给你撑撑场面,不是落你的面子吗?”
“算你还有点良心。”两人独处,肖青青没有了方才的幽怨,人显得活泼起来:“反正你在京城也跑不了,回头我去寻你就好了。”
方见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伸手递给肖青青:“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算你还有点良心。”肖青青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看也不看的把小盒子放入怀中:“回头我有事再找你。京城中局势繁复,你自己多加小心。如果需要我帮忙,可以到兵部来找我。”
送完肖青青,方见慢慢踱回自己的院中。旁人都不在了,只有马梅和孟英二人在屋中等他。
“怎么,没有相对泪眼凝咽?”马梅看着方见的表情试探道。
“就你会搞事。”方见瞥她一眼:“肖青青找你干什么?”
“相逢一笑泯恩仇。”马梅今天文采斐然,才思泉涌。
“噗。”方见一口茶水喷出:“一回来京城,你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充满了人文气息。”
“哎。”马梅不理会他的奚落,依然一副八卦本色。她来到方见身边,在他耳边低声问道:“陛下跟你聊了些什么?”
“我正想问你。”方见看看马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却没有告诉我?”
“怎么会。”马梅一口否认:“我不过是有一些些猜测,但是我根本没有联想到别的地方去。”
“是吗?”方见看着她的表情:“这么说你就是个傻大姐了?”
“反正我不怎么聪明。”这时候马梅当然不会跟方见抬杠,她摇摇方见的手臂:“说说呗。”
方见默默思忖了一下,然后开言道:“具体说了什么话就不说了。总之,知道了一些之前不知道的事情,还要保持之前保持的状态。”
这话说的有些绕弯弯,但是马梅和孟英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马梅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么说,我们的猜测是真的?”
“是。”方见点点头。方见开启九个武窍之时,马梅、孟英受到震动极大。她们久在京城、又是朝臣之后,自然对皇室的秘辛有所了解。再加上之前上面派她们去庆云县保护方见,她们早已觉得不妥。但是这种猜测是绝对不可以声张的,所以才有了二人发毒誓的那一幕。今天方见把根由挑明,虽然二人早有准备,还是被惊得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你们呀。”方见看看二人:“还是我那句话。现在的我,跟一刻钟之前的我,有什么区别吗?你们要面对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我的身份。”
“可是如果你是那种人,我们要面对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孟英神情严肃:“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现在又加进来你这么个大变数,真不知是祸是福。”
“我们的目标,不是和人在这些俗事上纠缠。”方见点醒二人:“站到至高点,浮云难遮望眼。还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以应对大陆的危局。当然我们不是神仙,身周的事情也要摆平。以我们的能力,再大的风浪,能奈我何?”
“就先这么着吧。”马梅愁眉不展的说道:“以前只是看过演义小说,没想到自己也一家伙掉到故事里了。”
“从今天开始,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了。”方见呲牙一笑:“准备准备,我们去拜会新任户部侍郎陈秉德大人及其家属。”
“哎呀,我们是否去打扮一下?”马梅、孟英二人想起在庆州府时去见陈芙的样子,不由咯咯笑了起来。随即两人又变得愁眉苦脸,不由引起了方见的注意:“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好像去签卖身契一般。”
“你呀,真让人无语。”孟英看看方见:“回头见了陈芙,我们怎么向她交待?出了一趟门,多出来三个红颜知己。这事是怨你意志薄弱,还是怨我们监管不严?”
“谁都不怨,都是月亮惹的祸。”方见嘻嘻一笑:“脸皮厚一点,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蒋明、袁宏二人满脸喜气的从门外进来,一起向方见施了一礼:“方大人。此行功德圆满,我二人也要回家去看看老婆孩子去了。”
“此行东海国,两位功劳苦劳都不少。”方见笑着站起来来到二人近前:“将来跟佟阁老叙功的时候,我必定会把二位的表现向阁老多多提及的。”
他看看马梅:“这几天路上闲着没事,我把汪堡主送的礼物分了分,上面都写好了馈赠对象的名字。你去把写着蒋大人和袁大人名字那两份拿过来,送给二位大人回家好哄嫂子和侄儿们高兴。”
“这怎么敢当?”蒋、袁二人相互对视,都为方见事无巨细的细心所折服。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对于被想到和照顾到的人来说就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方见信手拈来,却不是故作姿态以收买人心,而是发自内心、觉得应该这样去做。这份情怀,足可以感动大多数身边的人了。
“一大堆东西,放在我这里能有什么用?”方见一笑:“雨露均占,福报才能长久。说到底是大家承了我的情,我应该感谢大家才对呢。”
“那就多谢了。”蒋、袁二人点点头,接受了方见的馈赠。因为这次出使东海,他们未来的仕途道路上难免会打上方见的烙印。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扭扭捏捏。大家都是爽朗的人,心中有数也就罢了。
过了一会儿,马梅笑眯眯的回来,心情好得不行。她将两个包裹盒子交给蒋明、袁宏后,二人再次道谢,然后抱着礼物出门回家去了。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孟英看着马梅眉飞色舞的样子:“吃蜜蜂屎了?”
“呵呵呵呵……”马梅傻呼呼的笑了起来:“方见给我家准备的礼物,包裹好大……”
“是啊,都是蘑菇、木耳、黄花菜、红薯干什么的,挺占地方的……”方见在旁边听到了,随口答道。
“找死!”马梅一下跳了过去揪住方见的耳朵:“就拿点野菜糊弄?我娘可是不见金银不撒鹰的主儿,你心里最好有点谱。”
“我还没有说完呢。”方见在马梅的魔爪下挣扎着,急忙说道:“你着什么急?还有千年石钟乳加上特殊配方制成的返老还童乳液一瓶,使用一个疗程可以年轻二十岁不止呢,简直是丈母娘必备之美容佳品。”
“真的假的,这么厉害?”马梅半信半疑的把手松开。
“还没说完呢。”方见献宝一般的说道:“万年乌木制作的微型盾牌一面,柔韧且坚不可摧,是每日在杀场上打滚的英雄豪杰必备之防身宝物,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的性命无虞。这是专门为马叔叔准备的,也不知他喜不喜欢。”
“算了,饶了你吧。”马梅吁了一口气,这才想起问方见:“在京城的社交活动,你心里有没有数?”
“刚才都说了,先去陈叔叔那里拜访一下。”方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到时候和陈芙会齐了,再去拜访我小姨和小姨夫。”
“工部尚书王爽大人?”孟英点点头:“到了京城,肯定要先拜访亲戚的。”
“忘了告诉你们。”方见突然想起来:“我姥爷也来京城了,现在就住在我小姨家中。”
“啊!”二人吃惊不小:“怎么也没有听你提起过?”
“他昨晚过来找我,还在我这里住了一晚。”方见笑道:“可惜你们都去睡懒觉,没有机会见着他。”
“讨厌!”马梅打了方见一下:“长辈来访,你居然不让我们拜见一下。这要是传出去,会说我们不懂礼数。”
“大晚上的,叫一堆美女出来见家长。”方见啜啜牙花子:“这似乎也不太妥当吧。我姥爷是大路的人,他不会因为这事在意的。” 大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