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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这个位置?”海澜希直面着西面的墙壁,在三尺三寸处的石壁上划出了一个尺许大的圆圈:“如果有什么隐秘,就在此处了。”
方见把脸凑过去,在海澜希的灯笼照耀下逐寸逐寸的抚摸着沧桑的石壁,研究着上面的每一条纹路。终于,他的手指停在了海澜希画出圆圈的左下部。
那里有一个浅浅的圆形凹痕。它的颜色与石壁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查找,根本不可能发现。方见暗示海澜希做好准备,自己也提聚全身功力做好防范,这才用手指使力,朝着那个凹痕按了下去。
触手之处微微一软,方见便知道自己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南面的墙壁下面发出了沉闷的隆隆之声。海、方二人飞身后退,伸出手臂护在身前,眼睛直直的瞪着发出异动的墙壁。
墙壁的下端,一个紧贴地面米许大小的方形石壁向里面缓缓退去,然后滑向一边。一个可容一人弯腰进入的向下甬道出现在二人面前。
等机关彻底停止了运动,二人谨慎的走到洞口前。多番试探无恙后,才一前一后走进了向地下延伸的甬道。
顺着甬道向下走了大约几丈远,二人来到了一个比起刚才石室宽大十倍有余的地底密室中。
密室依然是石板铺地、石板嵌墙,结构十分牢固。密室中同样没有什么扎眼的物事,依然空荡荡一片。
“看那里。”方见眼尖,一眼就看出了不妥。他指着密室中间的地面,让海澜希仔细去看。
海澜希定睛看去,不由身躯一震。在密室正中间的位置,一块宽大的石板明显有撬过的痕迹。一根半米高、大腿粗细的木桩倒在石板旁边,在石板正中镶嵌着一个小巧的石环,一条宽宽的腰带扎了个活扣,牢牢的系在石环之上。
“这是付凌的腰带。”方见记忆力惊人,早已回想起这几日付凌的衣着打扮。
“来,动手!”海澜希快步来到石板旁边,把灯笼架在旁边。他伸手握住系在石环的腰带之上,运转功力向上拉动。
石板重逾千斤。海澜希功力不俗,堪堪能够将石板拉动。他以远离倒地木桩一边的石板一边为支点,将石板缓缓拉起。方见见机极快,早已抓起地上的木桩,将石板被掀起的一面用木桩撑住。
沿着这个不到一米高的缝隙,方见伸出灯笼向下照去,不由吃了一惊。他跟海澜希打个招呼,然后顺着石板的缝隙飞身跃入石板下面的空间。
在石板下面,是一个小小的空间。方圆不过数米,高度却一丈有余。在空无一物的地面之上,一个脸色苍白的老人委顿在地,已经昏迷不醒,正是失踪的付凌。方见向上面招呼一声,让海澜希想办法弄一条长索。
海澜希解下石环上的腰带,有解下自己的腰带接续起来,加上方见自己的腰带,才勉强凑了一条能够垂到地面的长索。方见将长索绑在付凌胸前,与海澜希一起用力,将付凌吊了上去。
等方见自己从地穴中纵上,海澜希已经在按压着付凌的胸口,在为他推动凝滞的血脉,实施紧急救护。
过了许久,付凌喉中发出了低沉的咕噜声,开始渐渐有了呼吸。
海澜希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庆幸的说道:“幸亏我们来得及时。如果再晚上个一时三刻,付凌就没救了。”
方见点头:“下面的地穴是密闭的,只能透过这个石板覆盖的洞口换气。石板盖上之后,下面就是密闭的空间。之前石板掀起之时,下面进了些空气。付凌就是靠着这些微薄空气的支持,坚持到我们来救人。”
两人说话间,付凌的呼吸已经趋于正常。他睁开迷茫的双眼,在灯笼光芒的照耀下看着立在自己旁边的二人,脸上露出惊异的神情:“海先生,方专使?”
“好了,有什么事出去再说吧。”方见向海澜希使了个眼色,告诉他下面的地穴中空空如也。海澜希满肚子的疑惑都藏在心底,和声对着付凌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
二人扶起付凌,顺着进来的道路将他扶出石室,回到地面之上。上了停在仓库之前的马车,海澜希吩咐警戒的士兵将这里彻底封锁,不准任何人出入,这才命令马车起行,离开了缪斯角斗场。
“现在我们到哪里比较好?”海澜希征询方见的意见。
“付老先生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养。”方见想了想:“我记得说付老先生的家眷都在阿西若城中,不如将他送回家中,让家人对他妥善照顾比较好。”
海澜希满脑子疑问。但是看方见坚决的样子,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便向车夫吩咐一声,护卫簇拥着马车改变方向,朝着付凌在阿西若城中的住所而来。
付凌的住处,在城东的一处僻静小巷中,是一个不大的幽静小院。因为付凌失踪的事,他的老妻和女儿心急如焚。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定,突然听到一阵敲门之声。
匆匆跑到院子里打开大门,二人惊喜的发现付凌被海澜希和方见左右搀扶着走下马车,正向着院子门口走过来。
“老爷!”
“爹爹!”
二人相扶着迎了上去。帮着把付凌扶进屋中,在卧室的软榻上躺下,又喂他喝了一些温水。等一切安置妥当了,付凌的妻子才想起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海澜希语焉不详的应付了几句,然后和声向付凌家人说道:“我有几句话想和付老先生说说,你们能不能回避一下。等我问话完毕,你们再进来照顾如何?”
付凌的妻子这才想起海澜希的身份。虽然万分不舍,也不得不领着女儿出了卧室,留下海澜希和方见与付凌说话。
卧室中沉寂下来。
双方都有无数的话要说,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还是付凌打破宁静,用疲惫的声音说道:“海先生、方专使,谢谢你们将老夫救出危难。既然你们能找到那里,必定掌握了不少秘辛。此事是付凌做的不对,待身体恢复一些后,我自会去向王爷请罪。到时我把真相和盘托出,让此事真正来一个了断吧!”
“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可说?”方见问道:“比如此案中有没有第三者需要配合调查的?”
他说的很隐晦,实际上是问付凌有没有同伙涉案。
“此事都是老夫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干。”付凌眼中闪过一丝难明的情绪:“你们就不要费心思量了,老夫将此事一力担下便可。”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打扰付老先生休息了。”方见向海澜希使了个眼色:“付老先生也再仔细想想。这个世上,你放过了某些人,但是他却放不过他自己。”
说完,方见站起身来便要告辞。海澜希无奈起身,又安慰付凌几句,这才跟随方见一起出来。
到了外屋,方见又嘱咐付凌妻女几句,告诉她们让付凌好好休息,不要过于打扰,不要刨根问底。只要让付凌好好休息一晚,他的身体自然会恢复大半。
二人在千恩万谢中出了付凌的院落,一起上了马车。车轮粼粼,向着方见居住的驿所驶去。方见看着满脸疑惑的海澜希,开口笑道:“海先生,今晚我请你喝酒,不知你肯否赏脸?”
“这有什么赏不赏脸的?”海澜希一笑:“虽然相处只有半日,但是你的手段我真是领教了。只是此案中疑点甚多,你为何阻止我继续发问?”
“以付凌现在的状态,你又能问出些什么呢?”方见神秘一笑:“世界上很多事,都要讲求一个火候。火候未到,做出来的菜夹生,怎么能够入口?”
“莫非你还有后着?”海澜希听出方见话中有话,不由惊奇的问道。
“你今晚能听我的吗?”方见反问。
“有何不可?”海澜希摇头苦笑:“不过你能否给我一个最后的结果?毕竟明天天一亮,新的赛程又会开始。此事不迅速了断,迟早是一块心病。”
“那就给你一个交待。”方见笑了笑:“不过,我要先请你喝酒。”
海澜希:“……”
夜色深沉。
付凌的小院中一片寂静。老妻在他身边侍候了一阵子,看付凌神色困顿,便服侍他躺下入睡,然后轻轻掩上门出去了。回到屋中和女儿聊了一阵子,一天的担惊受怕加上疲惫,让这两个柔弱的妇人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月亮在棉花一般的白云朵中穿行,让地面上一会儿明亮,一会儿黑暗。
就在月亮钻进云中的一瞬间,一条诡异的身影飞射而入,跃进了付凌的小院,轻车熟路的摸到了付凌卧室的后窗。他全身包裹在一套黑色的夜行服中,连整张脸孔都被一块黑布牢牢遮住,没有留下一丝皮肤在外面。只有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放射出渗人的寒光。
听到周围悄无声息。黑衣人从腰间摸出一把长匕首,在窗棂下面的缝隙里一划。匕首锋利无比,没有发出一点声息就将窗棂里面的木楔划断。他将匕首叼在口中,伸手推开窗扇,如一条狸猫一般飞身射入卧室之中。
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黑衣人在屋中静静的滑动,须臾间便闯到了床前。他一手去撩窗前的床帷,另一手将匕首握紧,朝着床上的被褥就插了过去。
突然。屋中的四个角落里,一块块遮挡光线的黑布被拿开,露出了数盏明亮的灯笼。骤然闪亮的光线将屋中照得如同白昼,也晃晕了黑衣人的双目。
他飞快的用手挡在眼前,眯着眼睛适应突然袭来的光线。眼中露出了慌乱的神色,不知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这样的变数。
几个魁梧的身影飞身而上,将黑衣人围在中间。明晃晃的钢刀将他牢牢封住,截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大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