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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马梅思绪急转，已经跟上了方见的思路：“只有约马行空见面，才能准确的让马行空在某个时间准时出现在某个地点，而且不想让别人打扰，给马行空产生错觉营造氛围。”
“是这个意思。”方见点头：“据伙计说，马行空昨晚心情很差，一副焦虑的样子。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马行空和这个约他见面的人，中间出现了一些问题。”
“他们以前必定在此处见过面。”马梅笃定说道：“甚至可以说，这里是他们经常会面的地点。”
“不无道理。”方见继续刚才的话题：“动机和条件我们都了解了，下面分析一下疑犯留下一杯牛奶在桌上的动机是什么？”
“莫非牛奶里下了迷药，可以让马行空昏迷，然后凶手通过某种方式将马行空毒毙？”马梅疑惑道。
“应该不是这样。”方见摇摇头：“下毒，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凶手的目的就是要斩断所有线索，为我们后续的侦查设置重重障碍。”
“你觉得马行空的死因是什么？”到了此刻，马梅知道方见一定有了准确判断，干脆开门见山说道。
“要窥破凶手的手段，还要从这一杯牛奶说起。”方见摩挲着牛奶杯：“这杯牛奶出现的如此突兀、非常不合常理。越是不合理的存在，越要分析它出现的重要性。为什么凶手如此小心谨慎，却非要动用这么古怪的东西呢？”
“可是牛奶也不会杀人啊。”马梅摇头。
“牛奶不会杀人，但是牛奶可以为杀手指明杀人的目标。”方见淡淡一笑：“这就是博学多闻的好处了。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想必会对你们的思路有一些帮助。”
大家都静静的听着。
“某个地方有个人名叫刘才，因为少年时不学好犯了错，被派到南方潮湿之地去服劳役。经过多年之后他被释放回到家乡，此时他已经十分潦倒，而他的哥哥刘仁经过多年的努力变得富甲一方。可惜他的哥哥命苦，早早就死了老婆，刚把两个女儿养大成人，又得了无法治愈的绝症。这一对双胞胎女儿，姐姐名叫翠屏，妹妹名叫翠珊。”
“这刘仁的命运真悲惨。”马梅唏嘘道。
“刘才回到家乡。刘仁看在亲兄弟的情分上对他十分照顾，还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自力更生重新开始生活。”方见摇头叹道：“只是这刘才在劳役期间接触的都是流氓土鳖，沾染了一身的坏习气。而且性格变得更加阴沉毒辣，比最初更是坏了不下十倍。”
“临终之时，刘仁把自己的两个女儿托付给刘才照顾。”方见慢慢说道：“刘仁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性，但是想到自己只有这一个姻亲，想来血缘关系会让他良心大发，不会做出太过绝情的事情。”
“刘仁的安排是：自己的家产分为三份，两个女儿各占一份，自己的兄弟占一份。等两个女儿出嫁之日，就是分割家产之时。”
“刘仁是个仁德君子。”马梅叹道：“就是一条狗，喂饱了他也不会再咬人了吧？”
“刘才满口答应了哥哥的遗愿。”方见继续说道：“等哥哥故去之后，刘才就搬到了刘仁的家中，说是可以就近照顾两个侄女。”
“大家不虞有他，都赞叹刘才的高义。”方见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直到某一天夜晚，两姐妹中的姐姐翠屏在自己的房中突然暴毙。”
“案发现场非常古怪。门从里面反锁着，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翠屏面目惊恐的躺在床上，好像看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事物。”
“刘才找了个当地的神婆来看，结果神婆说是有恶魄缠身，导致翠屏惊恐而亡。”
几个探员包括马梅在内聚精会神的听着，觉得方见口中的案件跟今天发生的案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才想要将翠屏的尸体匆匆下葬。翠珊心中疑惑，勇敢的站出来阻止了葬礼的进行，并到当地官府报了案。”
“当地接案的捕头是当时名噪一时的神捕，名叫富华。”方见继续说道：“经过对现场的勘查，富华也觉得这是一个非常蹊跷的案子。因为姐妹两个的房间相邻，富华便向翠珊询问，事发当晚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翠珊极力回想，终于想到当晚好像隐约听到几声奇怪的哨声。”
“事情暂时没有什么转机。虽然富华非常怀疑翠屏的叔叔在其中做了什么勾当，但苦于没有证据，只好将此案作为悬案处理。”
又过了几日，惊慌失措的翠珊突然找到富华门上。原来，翠屏安葬之后，没过两日刘才突然借口要修缮房屋，让翠珊搬到原来翠屏居住的房间里。结果到了半夜，翠珊突然又听到了奇怪的哨声。她吓得半死，整晚都没有敢熄灯睡觉。好容易扼到第二天早上，她便找个由头偷偷跑出来找富华商量对策。
富华十分疑惑，便详细询问翠珊自刘才搬进家里以后，有没有做出什么特殊的举动。翠珊仔细回想，终于想起一件事情。
之前刘才自己独居时，专门养了两头奶牛挤奶供自己饮用。等搬进自己家里以后，他便极力宣扬喝牛奶的好处，还说晚上睡觉之前喝上一杯十分有助于睡眠。两姐妹不虞有他、一切按他的吩咐照办，养成了晚上睡前喝一杯牛奶的习惯。
可是翠珊在偶然的机会发现，虽然刘才推崇晚上睡前喝奶的好处，但是他晚上睡觉之前却从来没有喝过牛奶。
富华听罢良久，让翠珊先回去，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到了晚间熄灯之后，他只身潜入翠珊的房间，让翠珊到旁边屋中暂避，自己仔细观察房间中的情况。
到了子夜时分，果然听到隔壁传来两声奇怪的哨声。富华仔细观看，发现在屋中房梁之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细长的影子，顺着柱子爬了下来，朝放着牛奶杯的床头游去。
待影子游到近前，富华已经看清，原来游过来的是一条模样奇特的怪蛇。他拔出随身匕首，向着怪蛇狠狠斩了过去。只听叮的一声响，那怪蛇鳞片甚为坚硬，居然没有被匕首斩断。它身上吃痛，嘶鸣一声便顺着来时的方向飞射而去。 大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