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是人生中最美丽的事物之一。
任何人,无论贫富,无论贵贱,对这种东西,都有着无差别的向往,当然,杀手也不例外。
非常人的经历,非常人的磨砺,非常人的坚韧,非常人的冷酷,非常人的内敛……
所有这些独特的品质,使他们更加珍惜与向往这种东西。
一旦得到就再也舍不得舍弃。
所以,你能说杀手冷酷吗?
相反,很多时候,他们远比常人更加感性!
——摘自《杀手的日记》
第十八章同事
“砰”的一声巨响,一如既往的事情在萧哲那残旧的小屋子里发生。
那并不是寻常的声响!只在身处其中的人,很容易就可以觉察到,那是由于木门被强行撞开的动静。可是对于这样的撞击,这里的主人显然的已经习惯了!
“恩?又怎么了啊?文静!一大清早的!”打着哈欠,被惊醒的萧哲习惯性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张开他那睡眼朦胧的眼睛问道。
可不是,每天发出这样的动静的,正是我们的文静!——这要说是起来,根本就怪不得她,不知道大家有过这样的经历没?当关上老制褪色的木门,有些时候就往往卡在那里打不开了。面对着这样的情况,不把它强行撞开还能怎么办?
文静并没有理会萧哲的唧唧喳喳,只是自顾自的走到了洗手间准备洗涑!
舒服的伸了伸懒腰。对于文静的冷淡,萧哲那是深有体会并且已经成功适应了的。
一步三晃的,每晚都显得睡不够的萧哲还是那么的混混噩噩。也慢慢的走向了浴室!
就在这个时候,文静突然指着萧哲想说些什么?但是无奈口中塞满了牙膏泡末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恩?什么啊?怎么……啊!”还没有说完,只见萧哲非常乌龙的就踩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乱扔在地板的罐头上面,一下就摔了个人仰马翻!
“天啊!没天理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萧哲见自己又丢了面子,干脆就顺势躺在地板上开始抱怨老天了,“难道是因为我的人品太差了?”
看到萧哲现在怨天尤人的夸张样子,文静忽然感到一阵想笑的感觉。很自然的在嘴角处轻轻挂起一个不明显美丽的弧度,对于萧哲这痞子,文静最近也感到了十足的无奈。还真是个会让人哭笑不得的家伙!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摸摸鼻子,殊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那万年冰山融化的美丽一幕的萧哲,非常无奈的说。
刚刚耍过宝后,萧哲倒也有份在丢脸中寻找从容的本事。
“早啊!文静,那个,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萧哲深深的吸了口气,发出大清早起床后的第一声热情欢呼。似乎是忘记了刚才没有来得及拯救自己的人是谁!
“上班。”文静在涑完口之后,给了个富有特色式的简洁答案。只是现在的文静,却依然是去面试那天的装扮,黑色的长裤,白色的衬衫。
“上班?”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萧哲愣了愣。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刚好是第四天。
记得文静面试回来后那晚,在自己弃而不舍的追问下曾很简洁的说过“四天后上班”。
“对了!”不说萧哲都差点忘记了。因为文静好养活的缘故,所以她的衣服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单调,萧哲只在文静才来的时候给她买过一双拖鞋,几件简单的白衬衫之类的换洗衣服。
现在再上上下下,萧哲打量了一阵文静穿的衣饰!还真不能穿着便服去工作。
萧哲闪电一般飞快穿好衣服,“文静,你等等,我去给你买早餐,等等,很快回来!”
嘴吧呼啸着,萧哲几乎用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超光速,飞一样冲出大门。
独自留下微微诧异着,正擦干自己秀发上水滴的文静。
快!果然非常的快。来回大概只用了一刻钟多一点,萧大痞子气喘吁吁的又冲回来。
手上大包小包,不但有油条豆浆,另外还有很明显的一件绝对不是早餐的东东。
“你今天第一天上班,不能太失礼啊!来,快试试看,这个颜色、款式你喜不喜欢,是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在市中心买的。”痞子满头大汗,乐颠颠的从纸包里拿出一套黑色的便捷女子服饰。
文静轻轻的接过衣服,衣服的布料倒是蛮普通的,不过,市中心?
昨天去找工作的时候,文静是查地图走过去的,没记错的话,市中心离萧哲的住处有四十多公里的路程。这距离,说长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可是就算有风神的话,赶一个来回,四十公里就是八十里地,乘以二就是一百六十里的距离。这个痞子要把车飙到多少码的时速才能刚好在这差不多二十分钟内赶个来回啊!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文静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默默的在心头升起小小的暖意!
根本没来得及说什么,当然,按文静的性格也不会说什么。手里拿着衣服的她,被满脸兴奋的萧哲重推回了卫生间。
静默,静默!
两个人,一个手里拿着衣服,一个保持推动的动作,大眼瞪小眼。
“门。”突然,文静妹妹冷冰冰,但绝对悦耳美妙的声音在萧哲脑海里轰的一声。
“呃!那个、那个,忘记关门了。”萧哲嘴里打着哈哈,尴尬的关上厕门。心底暗骂一声,shit,居然被识破了自己的意图。书上不是说所有的女人看到新衣服都会不顾一切的先往自己身上套吗?妈的,简直是胡说八道!
无奈的摸摸的鼻子,某个想混水摸鱼的痞子,站在卫生间外痛心疾首。
就这样,坐着萧哲的“风神”专车;穿着萧哲给买的衣服;揣着明显是萧哲全部家当的四百块;文静准时来到双子楼11层的保安部报到,时间刚好是上午九点整。
今天的文静,终于穿了套稍微像样点衣服。萧痞子对于衣服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剪裁简单,线条流畅的纯黑色休闲服,穿在文静身上既青春动感又斯文大方,这一亮相就吸引了保安部,众猪哥的眼球。
打卡铃“叮”的一声过后。
“嗨!美女,很准时啊!”保安部的准同事们三三两两的凑过来打招呼。
“嗨,美女,我是新华,以后叫我阿华好了。我是负责大厦门卫工作的,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们有见过面哦!”
“呵呵,美女,我是阿东,是负责大厦各层监控系统的,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也非常的多哦。”
“美女,我是……”
保安部的准同事们早就从人事部那边打听到,今天新来的同事中,有一位超级数的绝顶美人儿。这不,文静刚走进保安部的电子门,就被众多明显太过热情、友好的欢迎人群围住了。
一个个争先恐后宣传自己,想借握手为名一亲芳泽的准同事们,在接触到文静冰冷的目光后,齐刷刷的刹住了正往前冲的身形。
这个,这个!说不上什么感觉,眼前这个漂亮到无可挑剔的女孩子,竟然让保安们产生一种打心底畏惧的奇怪感觉。
西亚财团作为世界级超一流的大公司,各部门的人员都可以说是业内的精英人士,当然也包括在普通公司可有可无的保安部。双子楼的保安绝对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那些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
双子楼的保安部分工详细,责任划分明确。想是刚才自我介绍的新华据说就是南市前反恐精英的退役队员,而阿东则是一位精通电子防御系统的电脑专家。
管中窥豹只见一斑,但即便是这样,对文静初次见面的感官认识也在这群保安的心中留下很特别的影响。加之,前两天流传在保安部,关于这位保安部唯一新晋女同事的传言。是以,文静打这天开始,就在保安们的心中建立了神秘的形象。
我形我素对于常人是无知狂妄,对于文静则是最自然不过的处事待人方式,十分自然的辟开众人复杂的目光,文静把注意力投向保安部办公室的一角。
杨东雷,东北杨家现存唯一的继承人,自始自终都在注视着文静。
“你好!我是杨东雷!以后请您多关照。”简直是一百八十度态度的大转变啊。要不是亲眼看见,真的很难相信,眼前这个身材魁梧,正将自己上身弯曲成九十度,行着武者们最高礼节的人。和在四天前对文静不屑一顾出言讥讽的,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十分难得的,文静轻默着伸出手:“你好,文静!”
几乎是诧异着,同时也让在场所有的准同事们羡慕着,杨东雷握住了文静的手。果然!不同于普通女性柔软如绵的纤手,文静的手表秀气修长,实际肌理匀称有力,十分的柔韧,蕴藏的力道似乎非常吓人。
就在这时巧得很,保安部的电子大门叮的一声开了。
ken潇洒的走了进来,剪裁合身的黑色套装,英俊的相貌,修长的身材,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如果,不是这位大帅哥正十分没有形象的单手捂住自己脖子的话。
“赫!好热闹啊,在欢迎新同事?”几分微笑的,ken老实不客气的走过来,在见到文静和杨东雷还来不及放开的手时,更是投过去一个堪称暧昧的男人之间的表情。
文静处变不惊,反倒是杨东雷这条大大咧咧的东北大汉,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ken部长,早上好!”
十分恭敬的,包括那个态度大转变的杨东雷,全保安部的人在看到ken后,齐齐恭敬道。
这次双子楼大张旗鼓的招人,前来应聘的有几百人之多,而真正入取的却只有三个,当然还要剔除一个任遥轩特别委任的双子楼防卫科的新部长——ken。
完全不理会众人,ken笔直的走到文静跟前,犀利的双瞳,聚焦在文静秀美的脸孔上,许是众人的错觉,空气在这一瞬间竟然稀薄起来,呼吸困难。
只要是观看过四天前在地下练习场,那场惊心动魄的格斗演练的人都绝对无法忘记:是时那种宛如梦魇一般全身被死亡气息所笼罩的压迫感。
偏偏,那天有幸观看到的人群中,留下来的只有ken、文静和杨东雷,他们三个!
准确的说,最后四十七名有资格参加复试的应聘者中,还是有几个很能干的人才。他们之所以被淘汰;实则,是因为他们自己放弃了得到这份优厚待遇工作的机会,他们选择放弃退出。
至于原因,那也只有问他们才知道了。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胆量在见识了台上二位的本领后,而不自惭形愧、心生畏惧的。
而现在,除却文静和ken这两位当事人,杨东雷可以说是现在保安部唯一一个谙知内情的人。突然凝聚的空气,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四天前练习场内的风云迭起,就在他心头一咯噔,警觉情况要糟的时候。
“oh!mygod!文静美人,你好吗?终于又见到你了!感谢万能的主啊!”与刚才犀利眼神完全不搭调的油腔滑调的嗓音,骤然响起,十分夸张的ken竟然大张开手臂摆出拥抱的pose。
又是静默!如死的静默!
“哗”的一声,准同事们群情激奋啊,靠!是部长是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套近乎啊。
“还好!”冰冷冷的,文静抬了抬眼皮,眼前这张因为距离实在太近而明显放大了的面皮上露骨的笑容,怎么看怎么眼熟。又是个痞子,文静在心中下了结论,接着:“我的位置在哪?”
“哦,位置啊!那个,东雷,你和文静就暂时坐在我旁边的这两张桌子。”ken随便一指,也不管这两张桌子是不是有主了,很快就确定了文静和杨东雷在双子楼从今以后的静止坐标。
无论私人生活方面是如何的放浪不羁,工作方面,这个家伙还是绝对严谨负责的,这点可比家里的那个痞子强上不知多少!
这句话,就是文静在很多年后对ken这个人的一句总结。
而现在,ken,这个新上任的部长就开始了对下头职员新定位、新责任的划分。
双子大楼实际是两栋独立的建筑,主楼副楼各高213、205米,相对耸立。两栋大厦只在13层以上的高层管理层配备三部特别通道。由于楼层偏高、结构复杂,就算是双子楼日常保卫工作也要耗费不少物力人力。
全楼的保安部门设在主楼的11层,整层的保卫部,在南市众多家大公司大企业也称得上是难得的大手笔了。熟话说得好,树大招风,西亚财团就因为其统领东南亚的雄厚才力,也就会相应的招致不少不必要的麻烦。总而言之,这么庞大的保安部门在双子楼是绝对有存在的必要的。
一栋大厦的安保系统一般分为对内和对外两个大的方面。对外,简单的说就是隔绝外来的不安因素对大厦内人身财产安全的危害;对内,简单的来说,就是外保错漏时的另一道更严密的补救措施。
ken意简言概的交代了几句,在保持原先的人员配置的基础上,另外安**了这次双子楼大费周章招募的新血。
杨东雷担任楼层的保安和盘查工作。总之,他是负责大厦大方面的安全,防备有人从事危险活动。
文静的定位就没有杨东雷那么详尽了。ken只简洁的吩咐道:“你负责大厦突发事件的处理!”就宣告了文静这份,注定会特别轻松,也注定会格外麻烦的工作。
既然是突发事件,那就意味着,这种事件的概率绝对高不了;同时,既然是突发事件,那也预示着,该事件不可预见的危险性、严重性、离谱性、大条性……总之,一百个人对这个含糊其辞,而又清楚明白的定义方式会表达出一百种不同的见解。
文静反倒是例外,对于养成服从命令成习惯的上一份工作职业病后,根本没有多想,“好”!
清脆有力的应答声过后,也就表示,从今以后任何和突发有关事情都在文静的处理职权之内了。
上午半天,文静埋头在ken让人送来的一些保安部内部文件上,下午按照计划就应该逐层去熟悉各楼层的保安细则了。
南市朝九晚五的工作时制下,大多上班族的午饭都在公司随便吃个盒饭解决,或者去公司附近的餐厅。文静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前者,没有口腹之欲的她,对食物的优劣从来不挑剔。
静静的,低头咀嚼着饭盒里的食物,完全不觉得平时空无一人的保安部办公室今天非常特别的,在午休时间里竟然有人满为患的感觉。
非但是原本保安部的保安们,就连其他邻近非邻近部门的男职员们都不约而同的端着盒饭簇拥在保安部的办公室内。
至于这些,南市数一数二大公司的高薪白领们,今天为什么集体放弃他们平常最喜欢的找家情调环境好的咖啡馆,点上一份商务套餐,来消磨他们一小时午休时间的家伙们,为什么心甘情愿的簇拥在拥挤的保安部内?这个大概就只有问他们自己了。
“真是的啊,从来没有发现从保安部的窗口看出去街景真是好啊!”
“真是的啊,保安部的空气怎么闻都觉得比我们财务部清新啊,瞧着环境棒得”
“真是的啊,保安部最近是不是新装修过啊,你看这墙壁怎么这么白亮啊”
“……”文静。
众说纷纭的台词一股脑儿传进ken的耳朵。天啊,忍不住对天大翻白眼,刚从外面享受完午餐回来的ken,见到的就明显是这群明显口不对心,另有所图的家伙!
ken的出现,几乎是立刻让这群家伙们作鸟兽散。相信没有人能忘记ken的身份,知道的多的,明白他是西亚财团未来的影子少爷,知道的少的也知道,他是boss身边的大红人。
像这样明显是上班时间窜岗别有图谋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再ken面前上演的好。
对于珍惜食物的文静来说,无论外界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和正在用餐中的她没有丝毫关系的,特别当这件事情本来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
满意的看整间办公室只剩下他和文静两个,ken笑咪咪的拖了把凳子大刺刺的坐在文静对面。
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眼看文静妹妹就快吃完了,咳咳咳!ken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开了口,“对了,那个文静……”
虽然,这绝对是他ken大帅哥绝对的耻辱,因为,没有一个女性能够在于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中完全把他当空气的。很不幸,他今天碰到的是,向来以冷酷著称,每句话绝对不超过三个字的文静。
抬起头来,文静慢慢合好饭盒。
谢天谢地,对面的佳人终于有了些反应,ken激动之余差点忘记下面该说的话。
“那个,文静啊,怎么能天天吃盒饭呢,那多没有营养啊。我明天请你吃午饭吧?”十分绅士的,ken一出口就是满口温柔责备的语气。
“哦,对了!听说你是南市人,南市北大街有家法国菜馆以前很有名的呢,我还光顾过,不知道现在店老板还做不做啊,我们下次就去那光顾吧?呃!文静,你知道那家店么?”罗里八嗦,一大堆话说下来,ken已经不知不觉的跟着文静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大圈。
直到文静妹妹用纸巾清理了手指完手指,再把空饭盒收拾好丢进垃圾桶,“不知道!”
呃?!什么?就这反应?
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文静超级简约的个性,的的确确是会让人发疯兼之抓狂的。
直到文静的身影走出防卫室大门,消失在楼层通道处,ken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文静不知道那家餐厅。
不知道?若有所思的,ken的脸色不由自主的阴沉几分,但是更快的,从嘴角延伸到脸颊的飞扬线条就立刻出卖了ken此刻真实的心意。
任遥轩走前,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才是ken留下来的真正目的:“这么个来历不明的角色,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咬人!”
相对于自己老板临走前的顾虑,ken此刻的真正心意,好在也只有他一个人明白:哦呵呵!至少今天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一天问一点,应该能问上很久很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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