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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仅仅次于崔老爷和崔老夫人,也是整个崔家庄子上的正中心位置。
而处于上风口的籍郎屋子却是整个庄子上地势最高,风口最上的地方。
夜里我正睡得香甜,莫娘轻手轻脚得跑过来捅捅我:“夫人,快醒醒。”
我疑问收在心中,满身倦然的姿态,莫娘见状,上前缓缓扶住我:“二爷和大二夫人连夜都发了烧。”
“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他们能寻到大夫吗?”我一手搭在床边,想起却又不想起。
莫娘看我实在吃力,也知道身孕的人都嗜睡,能被喊醒已实属不易,立即多了几分安慰:“崔老夫人已经派人去看,见事态,应该只是被风吹了,不大要紧。”
得此话,我默默闭上眼,又安然睡去,临近迷糊前,我竟然还记得说一句:“送碗西米粥去二爷那,他生了病,一定吃不下别的东西。”
莫娘眉梢处轻轻一挑:“夫人,现在是半夜。”
我想了想:“那就早上送去。”
微微偏过头,一觉自然睡到了天亮。
衣箱里带来的全都是略近淡草色的孝服,抽过一卷略微有几多素花的披帛裹在肩上,我盈盈笑道:“这东西,我原先做了,还嫌没用处。现下,这不冷不热的季节倒是真合适。”
披肩悬臂,我一头中立鬟髻上插着剔透似骨的玉簪。
一手垂下,我拨开一抹素淡茜色胭脂,抹在唇部。微微挺气的胸部总镜子里看当真是丰腴。
我轻轻笑了笑:“好久没打扮,如今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了。”
莫娘看向我,低低笑:“可不是,我见夫人老早就做了这两套衣裳,却迟迟不拿出来穿,原当都在这等着呐。”
我含笑:“行了,别贫嘴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金元宝银元宝都装了满满两匣子了,够他们烧好一阵了。还有那些庚饭酒窑都按夫人的要求准备妥当了,想必老祖宗吃了这顿饭一定赞不绝口。”莫娘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美滋滋起来。
我瞅了一眼,再道:“说得好似你真知道一样。”
言罢,我便提着披帛,轻着步子,缓缓走向正房。
一晚上折腾,籍郎和水欣眼睛都肿着。
崔老爷恍若没看见他们两个一样,崔老夫人却是连连叹气。
我不问所以,转向问莫娘:“这是怎么了?”
莫娘偷偷笑了笑,复而镇定自若道:“昨夜里二爷和大二夫人都感染了风寒。”
我一副了然的目光,随后恰到自然得紧张彰显在脸上:“既如此,今儿就别出门了吧,可别旧伤未愈又填新伤。”
话音一落,籍郎嗖一束目光向我投来,崔老爷瞧见肃然嗔怒:“几岁的人了,竟然还不知道轻重。”
崔老夫人绯红着脸:“还不是想为老爷你开枝散叶吗?”
本来只是三分怒意的崔老爷瞬间涨成五分:“你老糊涂了?今儿是什么日子?是他们********的时候吗?一大家子,每一个省心的。”
说真话,见到崔老爷这么恼怒,我还真怕他突然怪罪于我,取消祭祖的事。
但是现下,崔老爷的怒气非但没有牵连我,还让崔老夫人觉得我楚楚可怜,不禁摇摇头对着水欣感叹道:“你也是,明知道二爷昨儿夜里才回来,就别瞎折腾了。”
水欣一脸红晕渐渐散开变白,随后变青,嘀咕;“娘,不是你想得那样。”
崔老爷抬手:“行了,到底什么细节我们没有想知道。嬛娘,该备的东西备好了吗?”
我盈盈点头,转身对莫娘说道:“你再去点算一边,如无差错,我们即刻启程。”
莫娘小跑着出去,复而快速回来:“夫人再三的吩咐,果真一件不落。”
崔老爷闻声满意得笑了笑:“还是有有用的人。”
崔老夫人年纪见涨也不死先头年轻的时候那般喜欢别人奉承,嫉妒别人被称赞。如今听到崔老爷难得会夸奖人还是很受用的,看着我的微笑都和蔼了几分:“忆儿那么稳重的性子,一定是随了你吧。”
我低低笑着,推脱:“自然是随了他祖父的,我这个性子,哪里就稳重了。”
崔老爷一听更是开心,复而又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他如今在长安如何?过两日我们父子上朝去见见吧。”
籍郎现在有升官的趋势,很有可能要派遣到远方,就此他虽有事先透露给我口风,我碍着忆儿的原因我迟迟不曾答应过。
崔老爷看了我和水欣的脸色,也有自己的思量,一个是落魄的国公,一个是地位好似蒸蒸日上的王爷。得陇望蜀这种事崔老爷总是最清楚结果的。
我一个人清清静静坐一辆车,莫娘在外头时常留下些记号。我察觉后惊讶得问道:“这要是大雨一冲刷可不是都没了?”
莫娘转头面向我解释:“这几日风高日爽,应该是不会落雨。我怕这深山里的,万一有什么事,夫人还能寻着路好找些。”
说来这也是我第一次进崔家祖坟,陌生不算,还都是山渠,一山更比一山高,一边更比一边陡,也不知道行了多久,颠簸了多久,我们才来到属于崔太老爷的墓前。
守灵人已经年过半百,却还是口齿清晰,一见到崔老爷就眉开眼笑的。
我得了眼神,立马吩咐莫娘取纸钱,又另外塞了一袋子银裸子给他。
守灵人含笑;“夫人太客气了。”
倒也算是讨巧,一个夫人的称呼避免了喊错口的尴尬。
水欣咳嗽了一声:“老梁,你不会糊涂了吧?”
崔老爷冷着脸扫视水欣:“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
水欣一听,立马截住话,守灵人却不以为意道:“都已经九十九了,能不糊涂吗?不过我晓得,你是康王的嫡女,水欣对不?那么这丫头,应该是国公府的嫡女嬛娘了吧?”
崔老爷赔笑:“小孩子不识抬举,说得话都是混账。外祖父,你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了。”
这个话一出,水欣与我均是一怔。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与他祖父是发小,自来最是亲昵。现下他去了,我又是个孤寡老人。来这处守灵,一则养老,二则也还能与他再絮叨絮叨,喝喝小酒。”梁老爷爷捋着长长的胡子,嘿嘿道。
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能在这个时代活到现在这个年纪,靠得可不光光是身子,还有大半部分是自己的气度。
崔老爷年纪略微轻个二十来岁,却已经是孱弱了。
籍郎最先笑开:“太外祖父,今儿怎么没喝酒了?”
水欣咬着自己的舌头,嗔怪道:“难怪那么嚣张。”言罢又斜眼看过临湘;“怎么连这个都没查清楚?”
崔老爷细细一听,讽刺道:“这种事,你倘若留心二爷的态度就该自己知道了。打听?外祖父从来不与其他外人多攀谈一句,我母家的兄弟又多远离洛阳,你如何打探?”
我看着梁老爷爷突起的背部,竟有一丝丝心疼:“就这样,在这里守了多久?”
明明看似不灵光的眼睛,却好像能洞察人一般,梁老爷爷倒也直言:“长到连我自己都忘了多久了。”
“是十七年。”籍郎脱口而出,随后对着我的惊讶解释道:“祖父是在我七岁时去世的。那一年您老离了儿孙,求我爹要来守灵。”
我比籍郎年纪小,当时正在青州,却好像也听说过这件事。
梁老爷爷眯起双眼,弯着腿,领我们向他自己的茅草房走去:“当年我和老崔是酒友,虽是喝醉给你爹娘定的亲,但是也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崔老爷跟着颔首;“没有您那决定,也不会有孙儿我立在您面前了。”
梁老爷爷挥挥手;“还是一样,别叫外人听到,又奏你一本。”
崔老夫人走在崔老爷的后头,随即附和:“您既有如此担忧,不如就跟我们回去吧。”
梁老爷爷一顿步子,回首看看崔老夫人,再看看身后的我们:“回去做什么?看你们一大家子你争我斗?”
崔老爷很是不好意思,却还是硬着头皮追加道:“总该叫孙儿好好孝顺您老吧。”
梁老爷爷转会正身,自顾自迈出大步:“不去。”
一句话,斩钉截铁,分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籍郎安慰道;“曾外祖父一直都这样,清静自由惯了。父亲也不用太自责。”
梁老爷爷推开牌位门房,轻声道:“你这孩子,虽然看女人的眼光不怎么样,但是对我这糟老头子还是蛮了解的嘛。”
我一听,也不知道自己何事得罪了梁老爷爷。
最后正要进门,却看到壁上挂着的一幅画,把我愣是半天吓出了一身冷汗。
梁老爷爷佝偻着背移步到我周围:“看什么呢,丫头?”
我手指着那个有些暗黄,却异样干净的话:“这个人是……谁?”
长长的尾音后面,跟随着梁老爷爷的纳闷:“这就是他祖父,我的至交好友。”
我一惊,忍不住倒退一步。
籍郎瞧见,赶忙过来扶住我:“你怎么了?”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