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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说,这唐二公子自来习武,身上的烈气重,能压下几分齐芳的高傲。我没见过人,不敢随意附和。但是听着外人打探回来的消息,好似两人确实还停相配的。”二嫂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一盘山楂片。
我一看晶莹透亮的糖丝挂在上头,我就知道定是她天还没亮就起来赶忙做的。
“还是二嫂对我好。”我提起袖子,伸出五指,捡一块往嘴里送。
二嫂鼻间哼了两声,握住我要缩回去的爪子:“原来大嫂和我讲我还不信,现在看到你这个疤,我真是火冒三丈!”
我不由欲抽回手,盖上衣袖,心中难免有些伤心:“除此之外,二嫂,我过得挺好的。籍郎对我也很关心。”
“这是他应该的。若不是他执意要娶你,你在青州小户人家做个正经太太不好吗?犯得着受这些委屈?”二嫂一把抽出我的手,看到残留的疤痕坑坑洼洼的,险些要心疼得落泪。
我瞧得分明,心头一软,哽咽着喉咙,愧疚道:“二嫂,茜娘老是让你操心。”
“唉,一入邸门深似海,二嫂为你操再多心也是无妄。万事还得你自己咽下苦。”二嫂拂过我的秀发,暗叹。
结想到刚刚籍郎在车里说的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由升起一股意志:“二嫂,放心吧。”
饶是我如此劝慰,展笑,二嫂还是愁眉不展,禁不住叹气,我实乃不愿看她郁结于心,话中的笑意比往常更加重了几分。
谁道,二嫂摆下手:“茜娘,你不用做给我看了。你若真是开心,现在就不会是这副枯黄面色。崔家高门贵府,勾心斗角在所难免,二嫂知道你心底一向软弱,只要别人不伤你,你就绝对想不到去防人。可是茜娘,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开得不到的东西。”
我低着头,听着二嫂的训斥,弱弱道:“正是因此,我今日和籍郎讲了,让王姨尽快进府。”
二嫂思虑许久,遮掩一些西窗,低低道:“其实在你未嫁之前我就和雪琴说过了。”
薄帘一时被风吹起沙沙做响,我绞着帕子面露不安:“可是王姨不肯?”
二嫂看我一眼,低说:“是。”我一时很是垂败,二嫂又道:“不过,王元宝说服了王姨。”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这件事,就您知道吧?”
二嫂顿了顿,疑惑得问道:“不是啊,怎么了?”
屋里头的沙漏细细丝丝的声音,我缓缓明白了籍郎的怒气从何而来,面有凄然:“桂林的病,是不是好了?”
闻声,二嫂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倒是能自理了。”
我没想多说,绕开话题:“为何一直避开身边的丫鬟?大嫂对你不好吗?”
二嫂四周环顾一圈,幽幽开口道:“现在朝中不稳,国公府上下都在争辩投靠的问题。那小丫头是大嫂派来的,你说会不变相透露口风给大嫂吗?”
我想着何氏那股惹人烦的劲便斟酌再说:“确实,不过籍郎今日忙着要回学院准备科举的事,从来也没和我透过信。大嫂就是想打探,也只会失望而归。”
我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丫鬟敲门而入,二嫂扭头看去,唏嘘中略有几分不爽:“一共才说了几句话。”
“现下二嫂在洛阳城了,还怕茜娘没机会来看吗?”我嬉笑着挽二嫂的手臂回。
二嫂宠溺的搂了我一下,挥手退下门口的丫鬟道:”你们先回去,我换一身衣裳在过去用饭。”
小丫头瞧了我一眼,便规规矩矩的退下。
二嫂牵着我,右手拉开匣木:“这人参花了多少钱?”
我略有些局促:“没多少。”
二嫂责怪得看我一眼,又打开后面一个匣木,拿出一代鼓鼓满满的银钱袋子:“我年纪大了,对钱财不甚看重。唯有卖了大人给的那个铺子,才凑得这些银两。”
我手一掂量,绝对超过五百两银子,立马推脱:“二嫂这是为何,就是年纪再大,傍身的钱财总是要有的。”我正色面容,毅然推去。
二嫂恒心一下,硬塞在我手上:“我无儿无女,孤家寡人一个,现在在国公府白吃白喝,要花什么钱财?临走了,不过就是一口棺材的银两。你还年轻,现在又身怀六甲,正是要用钱的时候,赶紧给我收下吧。”这些年来,这是第一次二嫂用如此严重的语气和我讲话。
我泪光闪烁,喃喃道:“二嫂,我真不能要。你对我一生的恩惠我已经无法偿还了。”
“你以为就光光是我对你施恩了吗?茜娘,这些年,你觉得二嫂带你可如母亲?”二嫂把钱袋放进我的袖子,强摁着我的手问。
我垂着脑袋,频频点头,二嫂又接着道:“你常伴我身边,给我带来的欢声笑语才是真正无尽的价值。”
二嫂回想往事,嘴角笑意更浓:“你不知道,当时我义无反顾带你去青州思过,其实也有贪心的。”
我想起那时候自己的窘境,二嫂求情的模样,眼角不由得落下两滴泪来。
“我想有个女儿,给我养老送终。”二嫂说着,目光又对上我的眼睛:“而茜娘也没有让二嫂失望,是个体贴的丫头,二嫂的付出是值得的。”
我拦着二嫂的肩,不自主哭泣:“二嫂……”
站立了片刻,二嫂安抚着我的背柔声相劝:“你现在腹中还有孩儿呢,不宜情绪过于沉重,快些止住吧啊。”
求偶哽咽着,轻声应下,用巾子擦干泪珠后,拿过床上的外衣:“二嫂,让茜娘为你穿衣吧。”
二嫂含笑,伸开双臂:“可不是,女儿就是母亲贴心的小棉袄啊。”
我神色一顿,想起前世,自己第一次学会给母亲穿衣的场景,吞吞吐吐道:“二嫂不嫌茜娘手笨才好呢。”
梳妆打扮后,我与二嫂并肩往以前国公爷的屋子行去。恰巧在路上碰到了诠郎,我双手交叠于右侧,微微弯曲脚膝盖:“见过六哥。”
诠郎片刻未曾迟疑,连忙摆手:“你身子不适,快些起来吧。”
我懒懒得抬头,看到面前一个身长八尺,外貌仪表堂堂,浓眉大眼,胸膛宽阔的男儿,怔了怔:“六哥好像长高了不少呢。”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