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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不过,我还未来得及说后头的话,籍郎嘴角微微翘起,冷笑着望我:“别激动,我自然是信你的。”
巧人和张良子都极有眼力劲的退居到门边候着。
我一时间摸不准籍郎话里的意思,猛得上前握住他的胳膊,服软道:“是我思虑不周,如果有什么让你误会的地方,你直说好吗?你现在的模样,让我觉得好陌生……”
我气喘的厉害,他微微收起了厉色,转身扶住我:“什么事,回府再说吧,不要伤到孩子。”
我脊梁骨一阵冷寒:“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我们的孩子?”
籍郎丝毫不为所动,直视着我:“我的孩子。”
是我,不是我们的……我摸着胸口,抖落出一句话:“少伯,无论你怎么说,我心里真的就你一个!”
籍郎没有接话,而是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我放到榻上,回头淡淡笑:“我已经等不及让母亲知道喜讯了。我们明日就回府。”
我极力回出一丝笑意:“好。”
却看到他的眼眸更暗了下去。
“姨奶奶,昨夜里二爷怎么了?”巧人给我鬟着鬓发,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哀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王元宝也来了洛阳。”
“啊……已经一万分小心了,怎么还透露了消息?”巧人放下象牙梳,替我簪上一朵珠花在鬓角,散开发尾搭落在我的左肩上。
我本有几分泛黄的面色,看着更是楚楚可怜。
“姨奶奶,还用王姨吗?”巧人低低问道。
我咬了一下嘴唇,垂下眼眸:“如果没有孩子,我可能会考虑放弃王姨,但是……崔府里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们理到今天才抓住了林氏的一根发丝,往后她想要害我的孩子,简直易如反掌。”
“要我说,为何放了戴嬷嬷?让她指出当年林氏做的恶事,还能澄清了崔老夫人的冤情,姨奶奶岂不还能获得崔老夫人些许的好感吗?”巧人给我穿上雀头履,忿忿不平道。
我拿过帕子,擦拭着长年佩戴的匕首:“你觉得崔老夫人斗得过林氏吗?”
巧人与我互视一眼,暗暗摆首:“若能斗得过,不会叫这十年都独守空房了。”
“林氏不是只有智慧,她还有美貌!那正是崔老爷贪的东西。当年疑点颇多,如果崔老爷有心,哪里不能顺藤摸瓜查明真相,只怕这结局也是崔老爷自己想看到的。”我将匕首放在随身的匣子里,又道:“巧人替我放好吧。”
她接过匣子脸上浮起一模轻蔑,不屑:“美貌能有多少年,如今还能有几分姿色,那到人老珠黄呢?”
我暗笑:“多少年?林氏的美可是从骨里散出来的,就是崔老夫人倒回去重长都未必能得来的神韵。林氏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像下了媚药一样,让男人捧至手心,让女人嫉妒挠心,可就是再骚气妩媚,愣是没带出一点下贱做作的感觉。更何况她平日里说话做事处处讨喜,府内除了你我几个知道真相人,还有谁会讨厌她?连林嬷嬷对姨娘都有三分谦让!这也是为何,崔老夫人受了气,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辩驳。”
巧人放完最后一个匣子在松木箱子中后,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件春秋的外套薄衫,随口道:“崔老夫人也怪可怜的。”
我细细抽出薄衫中的领口绳,一边打结,一边道:“可怜?我倒觉得崔老夫人是最幸福的。自己的地位稳固,儿女孝顺,本就没什么烦心事还要愁,若硬要说她放心不下的,大概就是莺娘江家的事,还有籍郎的婚事。”
巧人把几个箱笼子递到外头,转身事又凑到我边上问:“二爷不是说不会娶妻吗?”
我看着巧人圆圆的脸蛋,拢了拢她有些下垂的胸口衣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着仁义孝道,二爷就没有理由推脱,这些事都是后话了,你去点算下东西看看可整理清楚了。”
巧人拍过自己衣上的灰,支起腰板,乖巧得应:“姨奶奶再歇会儿做做吧,等差不多都好了,巧人再来寻您。”
待到巧人出了屋子,我才四壁环顾。回忆细细铺张开来,灯下,我和籍郎一个作诗,一个作画,你情我浓。榻上,他左我右嬉笑着斗棋,时而捧腹,时而逗怒,一会儿又腻歪到一起,听他讲小时候的趣事。铜镜前,一世一双人,为我画眉的景,展现眼前。楠木红床上,我枕在他臂膀上,徜徉着以后一家幸福的日子,抚琴吹笛,何乐而为……
“不知道,再来此处要事别多久了……”我淡淡望着雨水冲刷过的窗沿,喃喃自语。
我想得入神,不知何时籍郎从我后头冒出:“等孩子长大些,我们在一起来。”
我转身,凝望着他:“你不生气了吗?”
籍郎一言不发,手掌抚过我头上的珠花,没有温度道:“走吧,母亲已经收到信,在府里候着了。”
我晃了晃身子,一时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好。”
“看来今天注定是个好日子啊!”为首的崔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林嬷嬷跟在一旁,掏出一定银子给张大夫:“可一定要把姨奶奶这胎坐稳了啊!”
张大夫眯笑着眼,连连应道:“姨奶奶身子养得好多了,只要按我开得疗程继续服用,小少爷一定会健健康康落地的。”
我娇滴滴得用帕子捂着嘴角:“日子不是还浅吗?怎么就一定确定是个男胎了呢?”
张大夫弯着腰,对着我抱一礼:“姨奶奶近日来可是偏爱吃酸的?”
我想起酸儿辣女的说法来,附和着点点头,不管到底准不准,总是要应个喜气的,便没再多问。
崔老夫人笑得更是起劲,连忙摆手招山琴:“去,去老爷那把二爷叫来。”
山琴低着眼,冷冷看我一眼,脆生生应:“是。”
一旁候着的鹃哥,看到山琴吃了闷气,憋着涨红了脸,开心地就要跳脚了。
我静静地坐着,咳嗽一声:“这几日喉咙太干了,便做了几瓶梨水,大家尝尝,若是喜欢我再送几瓶来。“
崔老夫人的笑意都快伸到耳根后头了:“好好,这以后你若想吃什么了,只管让小厨房做。”
我乖巧的哎了一声,籍郎就大跨着步子绕过金丝楠木屏障,对着榻上坐着的崔老夫人抱一礼。
崔老夫人笑嘻嘻得盯着籍郎看了许久:“吾儿确实是玉树林风啊!”
这没由来的一句夸赞不仅令籍郎一头雾水,连我也是抓紧了手中帕子,静候着后头的话。
可偏偏崔老夫人卖了关子先道:“虽然茜娘是先进府的,又生了孩子,可以后欣娘嫁进来,这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
我浑身一颤,强握着桌脚,才勉强没有歪倒身子,默默瞥过一眼,暗沉着脸的籍郎坐在老夫人的右手边,抬头望了我,淡淡道:“我刚刚已经和父亲说明了,李姑娘一直喜欢的都是表兄,是你们长辈会错了意。”
崔老夫人面色一惊,嗔怒道:“你怎么不先跟我讲呢?就是会错了又怎么样?父母之命,就是县主也一样要听。”
籍郎自知崔老夫人的脾气,没有搭话,而微微低下声音:“父亲说了,会再去过问核实一遍,若无差错,此次议亲的应当是卢家表兄。母亲,一样是喜事!”
他一句话搪塞了崔老夫人的所有问题,愣是半响崔老夫人你,你半天,哀叹一气:“这么好的肥羊,竟要白白送人……”
籍郎立起身子,拉过我转身对崔老夫人道:“母亲,若没什么,孩儿先带着茜娘下去歇息了。明早再来请安。”
崔老夫人意味深长地望我一眼,满是不甘心道:“若有什么事,多晚都可以叫丫鬟吩咐门房去寻大夫。一切紧着孩子为首。还有……”话道一般,崔老夫人略红了脸颊:“茜娘身子有喜了,有必要的话,看看抬一个通房吧。”
我双手交叠身侧,微微弯下腰:“是。”
籍郎一手伸来,握紧我左手的骨架:“此事就不劳母亲费心了。”道完便又发了少爷脾气,拖着我出屋子。
躺倒久违的千年楠木床上,我竟有些失眠,身旁的男子,不似往常一样搂着我,而是毅然背对着我呼呼大睡。
我浅浅一笑,抚摸着腹部的孩儿,低低道:“只要你好好的,健康成长,要娘亲做什么都可以。”
昏昏沉沉的,我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睡去的,但是半夜里冒冷汗醒过来的时候,眼前还是有着熟悉的面容,一脸关切的模样。一双发亮的眸子,又是愤怒,又是关切,一眨不眨得望着我。我双手搭上他的额头:“怎么还不睡?”
籍郎一言不吭,搂我在怀里,霸道得说:“没有我的允许,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管是心,还是肉身,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连人带手得被他禁锢在怀抱里,傻傻地笑:“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傻瓜。”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