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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毕正是闹洞房的光景。却是异常的冷清。
知府大人因事忙未等喜宴开桌就先行告退了,如此全场零丁就剩些老弱妇孺。
即便是这样,王姨还是实打实得开心,拉着我说了好长的话。
而我却是细着耳朵听万大商人和王元宝的谈话。
“早上刚有眼线报说看到他往青州来,却不知赶得如此巧合!”
王元宝扶着微微发疼的胸口低笑道:“恩人总还是赶上了。”
“此人阴险狡诈,我恐他再返,你最好早些跟崔家接应,做好对策。”万大商人不着意的捡了花生细细嚼嚼后,不禁叹气:“那花我本是我无意从西域带回来种植,久未成功,谁道,会酿下此等大祸!”
“多是桂林有心栽培的结果,我确实不知曼陀罗会有这等功效?”王元宝从袖间摸索一番,伸出右手递给万大商人一朵枯花,正是那像极了牵牛花的曼陀罗!
万大商人用手碾碎一片花瓣送入鼻中:“正是,这就是桂林姑娘遇害的时候被迷昏的花吗?”
“是。恩人,为何桂林今日反倒没有中花毒?”
万大商人笑着把花朵收起在所佩戴的药罐内:“因为她已长期服用镇定的药物,此次仇老爷丢弃的量仅供迷晕,还不足发狂发癫。”
“到底恩人又救了元宝一命!”
王元宝拱着手,郑重做礼,那万大商人用左手拍拍他的右肩暗笑:“这些都是不足为道的小事。倒是那琉璃,你要好生收好,想夺得人太多了!”
“恩人,这琉璃真的能防弓箭?”
“诶,有些话,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今天是大喜日子,赶快去看新娘子吧!”万大商人皱着眉,不欲多说。
我收了耳朵,思量着刚得来的信息。
王姨在一旁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已当是为仇老爷的事,很是感叹:“要是那太子倒台就好了!”
我赶忙回神,捂住王姨的嘴,十万分得严肃劝告:“王姨,这种事,你心里想都不能想!”
王姨喝了口辣酒吐着舌头道:“多是糊涂了!”
还好宾客不多,留下的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妇人。我无甚在意地点点头:“往后桂林就是王家的媳妇了,元宝应当是不用再跑那么远去做生意了,王姨可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元宝那孩子总是想把事情做得最好,如今成了家,也算是把他那骨子里的野心束缚了。只是这桂林……小姐,你瞧着,病能好吗?”
想着那晚王元宝说的话,我就心乱如麻:“桂林的病,其实已经好了。”
王姨喜出望外得拉着我:“真的嘛?”
“可能,我不在这以后,她就会放下心结。”我咬着嘴唇,轻抿一口喜酒,想起籍郎的话,没敢贪杯:“过了年,兴许就都好了。”
夜里,我回屋木木地坐着,愣想了许久也想不起太子被揭开谋反阴谋是何年。还有此番我着意观察万家的意思,应当是攀附了李泰。那是不是崔家的意愿也是如此?
早前我写信给诠郎的时候,多数是觉得旁观最为稳妥,如今瞧这局势,连下达的平民都跟着有所波及。而圣上最后所定为太子的李治又默默无闻。如何才能最牢靠稳固的利用我所知为崔家,为国公府,求得一枚最后胜利的旗帜?
思及来思及去,我竟恍恍惚惚地睡过去了。
年底就有信从长安传出,魏王李泰著作《括地志》即将完成,饱受圣上赞赏。而太子李承乾,因圣上移驾洛阳,得令命其监国。可以说这场风波已然是拉到了高潮,我手下的笔久久落不出一字。
若是崔家已定了李泰,我这封信不过就是徒增籍郎的烦恼,况且最后若真成了李治难免不遭人误会。
心情烦躁长久也不就不自觉地吐露出来,二嫂轻抿着白雪炖出的热茶,“你这性子怎么越发急躁起来?”
我垂头丧气地坐下,看着东处望眼欲穿:“只怕洛阳城内一场风波在所难免。”
二嫂不禁抿了丝笑打量我:“可是担心崔家?若是,我命人前去打探下风声如何?”
我倒是被二嫂这么一说骚红了脸,头垂得越低。
正是取笑时,王元宝咋咋呼呼得进门:“崔家使人来信了!”
我本能反应的一跳,才惊觉自己行为突兀。
二嫂放下茶杯,也不再多捉弄我,淡淡笑道:“我人老了,眼力劲不行了。茜娘,你跟去瞧瞧晚些再来支会我一声吧。”
“诶。”我满带着娇羞,又却是心急,便重重点了一下头,出门了。
王元宝沉默了会儿,似笑非笑地跟在我边上道:“崔老爷还特意命了一个嬷嬷送来信函和口信,说必须要亲自交给二夫人。”
我轻轻叹了口气:“那刚才怎么不说?”
“不是怕,扫了你的兴吗……”
我是不知道那嬷嬷到底和二嫂说了什么,只是短短时间内,二嫂前前后后变了十多种脸色。
最难过的,就是我被命呆在屋外,只能痴傻着打量二嫂的脸色。
王姨已经推了外头的工作,专职替王元宝照料桂林。而王元宝从成婚后就一直忙进忙出的在家庙和万府之间来回换地。
我因着洛阳的事也没那些闲心去擦管,倒是二嫂近年来养出了雅兴,喜欢煮茶。
在二嫂有心的安排下,今日特命了王姨做出拿手好菜招待这送信的嬷嬷。我在门口立得太久,肚子早饿了,便丢开满心的挂虑寻得美食而去。
还未进厨门,我就瞧见那壁角里藏着好几袋芒硝和纯碱。我搔了搔脑袋不明所以,便张口问王姨:“这东西能吃?”
王姨探着头瞧眼我所指的东西道:“哪里能?也不知道元宝做什么呢,把这些东西当宝贝一样藏着老好了!”
我心下几番计较,这不都是做琉璃所需的材料吗?
顺着王姨的话,我多了一嘴道:“这东西倒也只有那番邦人才有,却是值得他这么藏着。”
王姨含笑的夸赞:“小姐见多识广才,我们这些市井妇人,只当是山上偷来的石头。”
我尴尬的笑笑,却不知就这样一件小事也刺痛了桂林的心。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