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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本就应该志在四方。”崔老爷冷声对着对崔老夫人道。
靠在床床边上的崔老夫人,满是不安,低低得抽泣着:“倒不是我舍不得我儿,只是这眼下正是酷暑难耐,我们在庄子上躲个干旱就如此难熬了,更不要说籍郎还要长途跋涉的领着一大批兵去闽南支援。”
“当年若不是你执意要籍郎娶水欣县主,他早就应该领命做一品大将军了。何至于如今,养在宅院里,****围在一群妇人之中争长争短!”崔老爷冷哼一声,又接着道:“夫人,莫不要说老夫说你。你这远远是妇人之见,籍郎所带的那一千兵,度过这些日子到达闽南,前方战事早就有了定论了。他们去不过就是一个烟瘴,当真起不了什么作用。如此想来倒像是是圣上借口给籍郎一个邀功的机会。”
崔老夫人听到此处不由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莫不是圣上有想法了?”
崔老爷捋了捋胡子,难得沉声得对崔老夫人道:“形式还不太明朗,圣上人到晚年不免猜疑的心思越发重。”
“既如此,为什么偏生在城中是非不定的时候,把籍郎派走。我瞧着,倒是更像圣上有意打击我们崔家。”崔老夫紧了紧手里帕子,但又想到自己大孙子如今还在长安城里,不满有几分惶恐。
崔老爷看了眼崔老夫人,难得笑了笑:“你倒是能明白了?”
崔老夫人脸色一变:“那如果……”
崔老爷莫不成声的点点头。
我静静坐在床边上看着外头的烈日,不免惆怅,忆儿的信,一如既往,只道尽了好,却自知未提不好。
莫娘瞧着我愁眉不展,又怕有什么变故提起叫我伤心,只敢小心翼翼地退下。
我在她将出未出的时候喊住了:“我琢磨着二爷今晚会过来用膳,你让小厨房先备一碗绿豆烫吧。”
莫娘一惊,随后又想到其中缘由,便应声退下道:“是。”
我将忆儿的手札紧握手中,这孩子总是懂事的叫人心疼。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分,籍郎一身墨色长袍,托着沉重的步子,迎着晚霞走进了我的院子。不复以往,这次,他是没有屏退任何丫鬟,直直走到了我的屋子。
我客气而又生疏的道:“二爷。”
籍郎深邃的眼眸,不可察觉的动了动嘴角,却还是没说什么,只应了一声哼,便坐到我身边的榻上,见我没有以往厌烦的神情,才探测性的说道:“今晚,我想你这用膳。”
我低低应了,只下榻把手札放在里屋的信盒里。籍郎看到我的红木匣子,追问道:“忆儿如今在长安城可好?”
我手一顿,回:“你送去了书童,****守着,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么。”
籍郎啄了一口茶,微不可见的叹了一气:“茜娘。”
我转身,明媚一笑:“倩娘已故。二爷。”
籍郎一愣,自然是明白,我说的深层含义,却依旧不改口:“当年,我自是有负你的地方。可是如若你愿意,我早就可以把你接进府了。”
我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吩咐莫娘摆饭。
莫娘颔首,便先命丫鬟把早就冷在一旁的绿豆汤送上。
籍郎见我不接话,再不好意思继续称述,只得碰过碗,触摸到温度,又不自觉的笑意上了嘴角。
原来,我只是对他好了一分,他竟能笑颜得如此开心。
我感叹,到底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
籍郎尝了一口,抬眼望向我:“好喝。”
我眼眸一垂,故意避开他那灼热的目光,理着碗筷道:“本也不是多难的东西,你玩些吩咐身边的小厮学着点。路上在驿站多少喝点,能降火。”
籍郎放下手中的碗,郑重其事的点首:“你本是青州长大的,自然要比我清楚闽南那边的地势。”
我颔首,我能猜到他的来,自然能猜到他为何而来,便细细道:“不急一时,先用饭吧。”
他下了榻,坐到桌边:“家中的水可够?”
我点点头:“已经备了不少,这一个旱季必是能过得。”
他往我院子看了一眼,道:“你是不是连夜里的露水都集起来了。”
我压抑于他竟然能懂我用陶瓷瓦罐放在竹叶下的含义,回道:“此时非彼时,这一缸水也够好些人吃喝的了。”
他便笑了笑:“还是你想得周到。”
莫娘不自觉的追笑:“夫人,上饭了么?”
我颔首,便有两三个小丫头,端着菜碟上来。
一顿饭,吃得倒也清爽,籍郎也识相的见我用完饭,便把碗递我。
我顺手接过,又给他盛了一碗羹汤。
他笑盈盈得接过,竟有几分孩子气。
我给他收拾好,两人便上了榻,盘腿而坐。
我铺开纸,用笔轻轻画了两个小山峦:“你便是想问我峰驼的了。”
我一字峰,一字驼的卓在纸上。籍郎一惊:“这两座山看似并不耸立,可是我瞧着之前的大军久攻不下,必是有什么门道不理解的。”
我颔首:“我们这久旱,但是闽南这个季节却是多雨时期。此时驻军的部队,必然是在山谷处。你可知,会有何隐患?”
籍郎脸色一沉:“山洪?”
我接着道:“此次去的多为北方士兵,必是不懂南方土质松软的可怕性。一个不留心,可能哪一日夜晚,这些人便都被长埋土下了。”
籍郎想了想,点头又道:“可是南方树木虽然繁茂,但毕竟不适合藏身驻兵。倘若在山上,那不是明摆着告诉敌人位置么。”
我复而又在山谷的地处画出两到小山峰:“你们只知道峰驼因似骆驼有两道峰谷而闻名,却不知,这两道山谷中还有两道小峰驼。我笑了笑,圈了一块地:“这里,是郁陵镇,农家汇集之地。大唐盛世之年,民心自然齐心。你们有农户掩饰,又有地势优势,可守可攻。”
籍郎不禁疏散愁眉:“当真是块宝地。只是,刀剑无眼,这郁陵镇的百姓到底还是要好好安置一番的。”
我心下凌然:“即是战火燃起,必定是有盟有友。你们做事留一线,不必处处赶尽杀绝。”我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
籍郎见势,便卷起画纸道:“当年亡帝杨氏的庶出之女,小时候被亡帝当作男孩一般养大。听闻有勇有谋,杀伐果断,是个狠角色。早不聚义,晚不聚义,偏在前太子被废,圣上龙体欠安之时。只怕他们私下早已联手了。”
我微不可查的皱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小心为上。”
籍郎抿了抿嘴觉。
微小的得意刺到了我心里的刺,没想到我竟然还会和颜悦色得和他说这种话,想到这里,我便很不是滋味得道:“忆儿如今在长安城里,多多少少,性命已经和你挂钩了。”
籍郎顿了顿手,复而冷静道:“我也没想到圣上疑心会如此之重。多是……要苦了忆儿了。”
我冷哼一声:“如不是忆儿在宫里陪皇子伴读,圣上又怎么会联想到崔家。罢了,伴君如伴虎,我只求我忆儿平安无事。”
当年,我只是想让忆儿远离崔家的内宅,能让他合着杨大夫见多识广,走遍大江南北,去完成,我所不能完成的梦想。却不晓得,李水欣得手伸得那般长。竟然使计谋,让忆儿入了九皇子的眼。
籍郎听到,不免皱起了眉:“九皇子年纪虽小,但是心性沉稳,圣上对这个孙子还是颇为喜爱的。”
我又岂会不知道籍郎的意思,只是换水欣的儿子做棋子去拉拢皇子,我不会说一个不,可是用我的儿子!我舍不得!
籍郎知道说多错多,毕竟忆儿还是家中长子却要游离在外多数还是自己的原因,便不再辩驳。
我兴致悻悻然,想到忆儿步步惊心,不免来气,有了意思要送客的样貌。
籍郎握了握藏在袖子里的手,惆怅得看看外头落完的阳光,轻声道:“明日,我便要动身,先去长安请命了。你可有话要我带给忆儿。”
我柔和了冷意的面容:“我给他做了几身过冬的衣裳,还有两双纳好了的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合身。”
籍郎不免有分疼惜的眼波流露出来,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基本从小不养在身边,可是流的学,骨肉可都是自己的。想到这,又燃起几分愧疚道:“我的错,如若我回不来。我会自己向圣上请求赐死,到时候,圣上即便不念我,也会念几分爷爷的恩情。忆儿,应当不会过得太苦。”
我自然想到圣上束缚忆儿出宫的自由是因为想牵制籍郎,但是我却没有料到籍郎连后路都想的完完全全了。
籍郎道完,看了泛上的星辰,便动了动在榻上的身子。
我眸子一暗,微不可查得声音道:“莫娘,服侍二爷在我这歇下吧。”说完竟然红了脸颊。
籍郎面色一喜,上来牵我的手。
我猛得甩开:“庄子不比府里,我床太小,身子又不方便。你睡里侧的榻上吧。”说完又不置可否得补充道:“你若觉得睡得不舒服,你就回你自己的屋子里睡。”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