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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微弓,一手拉着他的袖子,一手细细走过他精致的五官,嗲声问道:“莺娘没事吧?”
“恩,好多了。林姨娘送去的那个人参真是续命丹药,莺娘含下一片,一口气上来了后,吃下几服药就睡了。直到今早都没再咳。”籍郎用自己的手枕着脑袋,把脸再靠近我些,任由我抚摸,心情舒畅道。
他黑了一圈的眼窝一看就是守了莺娘一整夜的样子。
我满心疼惜,拉过被角,给他掩住后背:“快些睡会儿吧,母亲那我派人去传个信。你就别操心了。”
籍郎闻着我的发香,眨巴了两下眼睛刚道完好,便酣睡过去了。
我把脑袋抵在他的胸口,直到强有力的心跳声翻身远离我,他呼吸开始绵长均匀,我才依依不舍得起床穿衣。
“福安,你一会儿去老爷那说一声,就道二爷守了一夜备不住困意已经睡着了。莺姑奶奶那已无甚要紧,张大夫开了几服药按疗程吃完便能好全了。”我顺便抽过匣子里的一代银裸子递给巧人,再给福安,道:“晚些你帮我跑个腿送封信到驿站吧。”
福安颔首:“可是要到青州的?”
“正是,是托给万大商人的。府内可有专门传信的仆人?”我才想起崔家和万家是世代好友,这门下必有就近跑腿的人。
果真,福安点点头弯着腰道:“姨奶奶放心吧,大约一周的光景就能送上。可是急件?要是的话,福安亲自跑一趟好了。”
“不用,就是拖万大商人买个药材。这里头有二百两银子是买药材的费用,多得是散钱,你看着分配吧。”我扪心自问,到底白花花二百两银子递出去,我还是有些心疼的。
福安一惊问道:“姨奶奶买什么药材,要那么贵!”
“莺姑奶奶吃的那颗千年参是林姨娘的陪嫁,昨夜里母亲许诺说要补一颗给姨娘,我想着以前在万大商人铺子见到过更年长的人参,便担下了这件事。买人参的事,福安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不用和二爷讲。”我极是温柔的将手掌搭在腹部,示意巧人。
福安还想说什么已给巧人半推半就得送出了屋子。
“姨奶奶,您可真舍得。”巧人给我合上匣子。我又从账簿上划掉一笔,很是肉疼。
张良子正巧从外头进来,气哄哄道:”姨奶奶!不是说了从公账上出吗,你怎么自己掂了呢?”
我做个嘘的动作,低言:“我自己就那些陪嫁你又不是没瞧见。哪里有能折换成银子的东西啊?这匣子里头的现钱,都是那会子二爷给我明面上的彩礼。我用多少,老夫人实际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有人家主动动嘴提出要给我补上的份,可没有我自己上赶着要的道理。你若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行啊,我给你开个单子,你亲自去跟林嬷嬷取去。”
巧人给我端过药,也有些不服气:“老爷不是也说从公账上出了吗?”
“这实际上管钱的是老爷还是老夫人?”我接过药,好笑得反问巧人。
“是老夫人没错,可是这老夫人也该听老爷的啊!”张良子横插一嘴顶道。
我慢条斯理得吹开些汤药上的热气,叹一口气解释道:“除了我屋子里的人知道这钱是我出的,还会有谁去过问这个?钱付了,药买了,上好的人参交到林姨娘手里这件事就完结。难不成还会有人跑到老爷面前考证说,这笔钱,老夫人没给我吗?”
巧人暗暗点头,便没再多话。
“这正房跟妾室的斗角,偏要把姨奶奶扯进来当枪使,还白白花了这二百两银子!费心费力得愣是讨不着一点好处!”张良子嘟着嘴,愤恨道。
我一口饮下汤药,捡了一块话梅放嘴里,缓缓道:“到底花得还不是我自己的钱,用不着那么心疼。转来转去,还不都是给崔家自己人。”
张良子被我说得回不出一句话,默默无语得端着我的药碗出门。
我拉过巧人低低嘱咐:“晚些你得空去一趟后面,问问嬷嬷可有人送信来。我估摸着陈大应该已经出城了。”
巧人颔首,“姨奶奶可有和二爷讲?”
“讲得不尽然,有些事道破了与他与我更是尴尬。我就说要接二嫂回洛阳,他也允了。”我別过发钗,简单得梳理了发髻。
陈大自然是没有辜负我所托,昨夜里回庄上,收拾完细软就立马赶回了青州,现在已经出了洛阳境内,就快到蔚县了。
今日不用出门,也不用见客,我便随意着了一件半旧不新,秋香色的襦裙。伏在榻上,摆放一张可折叠的红木桌子,研磨好笔墨,便迅速描绘些脑中的花样。
巧人在一旁静静地做着女红,多为荷包,香囊,已备着往后,我去别府做客时要相赠她人。
“这钱财总是用的比挣的快。得想想法子赚些小钱了。”我伏着时间过久,伸伸双臂扭动着酸麻的腰道。
巧人闻声放下手中的活,挨着我坐下,自上而下,规律整齐得给我按摩背部,疑问道:“姨奶奶还想继续给金银首饰铺子做花样吗?”
我摆摆手,一口否决道:“到底这些东西算起来还是闺阁之物,相赠都要几番思量的,更别说卖给他人了。做姑娘时,是没办法。现在怎么说,我也是嫁到崔府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不光光是丢我一个人的面子。”
巧人望了望里屋道:“要不跟二爷讲,再让二爷给姨奶奶掏钱啊。”
我叹了一口气:“不仅仅是就这一回儿,以后多少钱财要用在走人情的地方。况且我总要给我未来的孩儿备着点钱财。”
巧人笑着端茶给我:“姨奶奶想得可真全乎。”
我望着巧人,心里不由一软:“我怕以后我陪不了孩子那么久,早作打算总是好的。”
巧人闻声,很是惊讶:“姨奶奶怎么会想这些。对孩子来说,母亲才是最要紧的东西。”
我看巧人立马变了脸色,又多了几分心安:“不过随口说说。就是想着未雨绸缪罢了。”我收起刚刚所绘的纸样,模糊着问道:“筹备嫁妆时,二嫂有给过我一间铺子,后来我临走前又推托一番才没接下。我依稀记得,好像是一铺三店。大房,二房,三房,各分得一间吧?”
巧人立在我身旁,沉思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回儿事。我印象里那三家店就挨着国公夫人的嫁妆布铺。”
不一会儿,里屋的籍郎裹着外衣道:“你想买铺子?”
有些事我还是不想他知道的过分清楚,便命巧人打水,自行斟茶给他:“肚子饿吗?要不先吃饭吧。”
屋外头的阳光折射到桌前,暖和和的。
“这个春天总算是要来了。”我给籍郎摆完饭,第一嘴就叹道。
“可不是,我瞧着再不出冬,城内就该散米施粥了。”籍郎挽过袖子,动筷拣起一口翠香的黄瓜片。很是满意得朝我笑笑:“浣儿好似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竟次次都能想到我要吃什么。”
我浅笑神伤。籍郎不仅跟前世陈阳有着一样的外貌,就连很多生活习性都极其相似。喜欢吃酸爽的黄瓜,不喜欢吃带根的青菜。喜欢洗脚,但是不喜欢自己动手。喜欢喝酒,但从来不会烂醉如泥……然而最大的不同,籍郎喜欢笑。陈阳不喜欢。籍郎温柔多过冷漠,陈阳冷漠多过温柔。
不拘如何,至少,这一世我是他辛辛苦苦追来的媳妇。
看着他吃得满口生香的模样,我也多贪嘴了一碗。
“你看莺娘那,你可还要再去跑一趟瞧瞧?”饭毕,收拾碗筷时,我给籍郎拭手,低低相问。
洗净后,籍郎放下袖子,摆摆衣裳道:“去一趟吧。总是江府里没个男子照应。”
我想他必然会如此说,便叫巧人把我早前备好的山楂玉露团和蜜饯李子包好递给福安。
“莺娘现在顿顿喝药,必定不爱进食。这山楂开胃,冰糖润肺,都是和张大夫所开药方不相冲的东西。你嘱咐徐嬷嬷,莺娘服药后半个时辰就可以吃。还有你看着,要是江府顾不上狄哥,不如领过来住两日,等莺娘好了再送回去。”我取过屏障上该给我熨暖和的靛青色镶边裘衣给他裹在外头:“现在暖和,就这一件衣服不碍事。我再寻一件厚一点的,福安带着。夜里回来可能会冷。”
籍郎揽过我的肩,一脸幸福满足得笑意,大手揉着我的秀发:“前几日,书院里的几个朋友有来寻我,都给拒绝了。今日怕是又会碰上,实难拒绝我就去吃一顿饭。夜里你不用候我,自己该吃就吃,该睡就睡。”
我自然知道他们那些公子哥会去什么地方应酬,便没再多说,点下脑袋:“你自己路上多注意着点。”
午后闲散,我便带着巧人去东侧牡丹院摘得几朵茶梅做干花。刚要出往回走,东侧小径里走出来了崔玄鹤和卢家两位表兄,有说有笑的。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