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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堂过户,直逼我脸颊时,我只感受到了东风残留的寒意。
崔老夫人见我一直没有说话,便故意清清嗓子追着崔老爷的话,加问道:“按理说你再进崔家,那些陪嫁应该重新点算的,可我和你家大人也不想做得太不近人情,便对你领回嫁妆的事真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正是如此说,反倒显得我一系列行为先冠上了不孝的名头。现下我只要为自己辩解一句便是大不敬,乘着祖宗长辈都在祠堂里,这两个老的想怎么收拾我都可以名正言顺。
但是我想如今康王倒台,反观我们屈突氏,反倒多了一个侯爷,想崔老爷也不会糊涂到拿我寻事。可即便如此,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呢?
我倒也不急,只是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副为难之色。
崔老爷故意屡屡花白的胡须,斜视了崔老夫人一眼:“嬛娘自来懂事,这点道理哪里用得着你多说?”
我望着崔老爷身上穿的孝服,眼神渐渐黯淡下去,院子飘飞的树叶瑟瑟发响,恰好掩盖了崔老爷喝水叹气的依稀声音。
崔老夫人看着我继续装聋作哑的样子眉宇间浮现出些许的担忧:“嬛娘,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次,崔老爷再没有过多阻拦崔老夫人,而是顺着焦急的心思热切得盼望着我。
万众瞩目之下,我还是怯弱了一分,恭恭敬敬道:“些许还有些,也没清算。若是大人有什么需求只管吩咐嬛娘就是了。”
得此一话,崔老爷略有一些失望倒也不胜在心,但是崔老夫人当即就红了脸:“怎么会就些许呢?我听闻国公爷在世给你的陪嫁就足足价值有五千两。更别说那两个庄稼地了。”
莫娘脚跟子酸软了一下,鼻腔里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声,上前牵住我:“夫人那些钱财可都是留给小少爷的,夫人三思。”
崔老爷面色一下青了又红,咳嗽了一声:“说道庄稼地的事,我听闻你有个得力的护农,可是叫陈三?”
我顺着莫娘的手接过茶盅,自觉站起来给崔老爷添茶,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蹙起了眉头说道:“原先倒也想过叫陈三来崔家庄子上看看,想想对策。可是刚巧不巧,他家孩子得了急症去了。”
我说的声音极轻,却是道出了无限心酸。
崔老爷想到那陈三领来的孩子自己还见过一面,便神色微凝:“前段时间还来我们府上做客,怎么这么突然?”
崔老夫人眼瞅着话题被扯远,可有偏生自己不能干巴巴提出话,只得把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搓成了拳:“老爷,别人家的事,做什么问那么清楚。”
我眼神动了动,加紧道:“说来也正是那次来我们府上做客,回去后就落了病。”
这样一下子,崔老爷,崔老夫人都禁了声。古来对喜对丧最是要紧,如今好端端一个虎声虎气的孩子就这样淹了,崔老爷崔老夫人心中多少有些余悸。
“莫不是我们府里不干净吧?这些年鬼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崔老夫人念念有词说道。
闻声,崔老爷横了一眼:“什么胡话,我倒觉得是那些活人有不干不净的。”
崔老夫人面如素缟:“这些年一直也都是水欣管理的府邸,能有什么事。”
崔老爷扫了我一眼,不咸不淡道:“籍郎不近女色我倒是知道点,但是身边的丫头什么时候断胳膊少腿了?水欣管事之后,东苑何时不是乌烟瘴气的。”
说真话,我当真是高兴崔老爷能看清水欣的本质,可又难保崔老爷说这一番话不是在试探我。
“大人,嬛娘也有错。”我刚坐回凳上,复而又缓缓站起。
崔老夫人眼皮一跳,我慢慢跪到崔老爷跟前:“因为嬛娘的思虑不周,没有处处为大人,大家考虑。”
“你起来吧,都是过去的事了。怪谁都没用。”崔老爷淡淡道。
听着崔老爷这口气,看来对忆儿的事,他多少还是生了怼怨。
崔老夫人轻轻酌了一口茶,神态略有一些烦躁:“既然没什么事,你就先屋里休息吧。我瞧你面色蜡黄的,也不知道你都忙些什么呢。”
如果是往常我一定会不知轻重得甩手而去,但是现下,即便是为了忆儿,有些时候我也必须俯首认错。
崔老爷面对我乖觉的认错姿态很是惊讶,喃喃道:“往事就别太放在心上了,既然难得出游,就叫二爷带你好好在周围走走吧。”
我声如蚊呐,神色镇定的应着,便领着莫娘安安静静退下。
临走在门口,崔老爷似有似无的声音飘来:“不管刚才是不是故意的,水欣那里你都应该去看看。”
声音夹在在冷风里吹来,崔老爷明明看得最是清楚,却还是依旧不相信我。
想到这里,我不由一阵心酸。当真不知道,没有忆儿,我留在崔家是为何?
莫娘蹑手蹑脚地推开屋门,最先收起了晒在院子里的床单。
“看这个天气,一场大雨又是避免不了的了。你晚些取一件袄子和蓑衣送去二爷那。”我极其疲惫得拖着步子回到屋里。
莫娘呆望了一眼,良久才道:“那大二夫人那里……”
“我不去了。”
说完,我关上门,只一个人坐在窗边,静得出奇。
硕大的院子里开满了大大小小杜鹃的花骨朵,也不知道长安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忆儿有没有生过病,会不会有什么不适应的。
“夫人,梁老爷在正堂寻您。”一个小丫头低着头,愣是不敢瞧我,低低道。
我随手拿了一件狐皮斗篷披在肩上,对着小丫头说道:“是我年纪大吗?怎么总觉得怪冷的。”
随后,院子里的其他丫头都窃窃笑了起来:“还想爬床呢,这点心思,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我一面自己披上衣服,一面望着那丫头在风里穿着单薄,却还是哆哆嗦嗦的身子,沉沉道:“回去添衣裳吧,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丫头被我这一句无心话竟说得红了脸,随后又偷偷擦起了眼泪。最后飞也似得跑走了。
至始至终那丫头都没有抬头叫我正眼看到一下,我招过莫娘多嘴问了一句:“那丫头是庄子上的?”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