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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应该是瑞雪兆丰年的寓意,却带来一桩又一桩的死讯。
短短一个寒冬月的时光里,申国公病逝,尉迟敬德为求迷信仙丹辞官病退。朝堂里的风云变化竟比这春雨还来的诡异。
张良子小心地跟在我身边搭把手做菜,深恐我一个不顺又发了脾气。
我倒真没有一丝担忧,这一切都在我的预算了。只不过,崔家这个骨头确实难啃。康王已经有了萎靡的迹象,但圣上的态度却越发暧昧不明。因此那些自以为可以博得生路的寒门子弟都纷纷在这个关头坐起了缩头乌龟。朝堂上也是长孙大人一人掌管大权。
正是翻菜起锅,外头响起了不小得动静。
我穿戴好,没有直接出厨房,而是让张良子带着陈大隐蔽得寻了后院谈话。
“姨奶奶,为什么要避开王大商人?”陈大开门见山得问起。
我也不多思量:“因为接下来的事,势必要牵连到一些罪名。我不想让王家跟我一起担这个风险。早前我让你收买的温泉庄子怎么样啦?”
陈大低着头,自行算了一会儿:“洛阳城和长安城郊区的都已经收得七七八八了。不过有几个大户人家,像礼部唐大人,吏部郑大人等几位位高权重的,都不肯松手。”
我点点头:“他们不过是意思意思的,只为了不引起他人的猜疑。不过如此想来,极好的两口温泉都已经划为皇家之地了?”
陈大幽幽道:“确实没想到不过是买庄子,却热起了全城民众得追捧,就连皇家也多了几分重视。”
我直言:“到这个份上就可以了,只是卢家的温泉庄子务必要给我收来。如果钱财不够,大可和我提。”
陈大连连摆手:“姨奶奶对我们一家上下何其信任。这短短半年的功夫已经拦了不下百单生意,平均一单除去人力,成本,就能净收十两白银。还有先前首饰铺子,那真是财源滚滚的宝盆。也不知道怎么今年,那么多人家填办喜事。”
我欲笑,却连忙扯住嘴角:“碰巧罢了。只不过所有人都担心的事,却尝尝被局中人忽略,让我得了一个先机。”
陈大吱唔着,极不好意思得寻求解释。
我笑了笑:“倘若这一年圣上驾崩,那全国可要服丧三年。你说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子,等得起三年吗?”
“原当是这层关系。就因为此,姨奶奶才要开姻缘楼吗?”陈大不自觉弯着腰,毕恭毕敬得问。
“确实有是因为近年来,圣上日况愈下的缘故,顺着势头想打捞一笔。但是,最要紧,是想借助这牵红线的机会,看看城内达官们的趋向。要知道,除了男人爽快时最封不住,还有女人,料及自己夫君孩子的时候,更是什么真心话都能说出来。”我不自觉放慢了语调,缓缓解释。
陈大抓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暗暗点头。
我轻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找到可靠的媒婆。”
陈大脸色一僵,跟着我一前一后,缓慢行走:“那原先说好的那些婆子都不要了吗?”
我忍住不去询问陈大的心里算盘,想着水清则无鱼的道理,回头对陈大道:“总要留几个应付不必要的人。那些人的工钱,就给固定的银两吧。”
花梨木的门房被推开,王元宝放下忆儿,一脸惆怅得望我:“我还以为……以为,你会跟他回去了。”
张良子颓然站在一旁,有些失魂落魄。
我还从来没见过她这般焦黄的面色,赶忙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王元宝劲量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静:“琉璃厂出了事。”
我心头一紧:“可有伤及性命?”
等了好半响,王元宝低声说道:“不曾。不过配方是流出去了。”
我挥挥手,张良子才回过神,愣着用温水给我泡茶。
“张良子,这事和你有关系吗?”我迟疑得问道。
王元宝闻身,不可相信的看着她:“不会吧。”
张良子太过胆颤,以至于茶水倒在了自己的手上还浑然不觉,再一听到我的话,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奴婢错了,还望姨奶奶宽恕。”
我眼瞅着忆儿水汪汪的眼睛,不想他小小年纪对人心烙下阴影,缓缓开口:“忆儿,你跟着陈叔,先出去吧。”
到了木门又被合上,我才吝色质问:“从实招来,不然,你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王元宝早就有了松动求情的意思,却被我用犀利的眼神顶回去。
张良子缓缓抬头,轻声道:“是奴婢一时口快,和陈大的徒弟讲了王大商人秘密进行的研制。”
我皱眉:“是他问你的,还是你无意提及?”
张良子轻缓道:“是他……不,是奴婢无意提到的。”
我怒震桌子:“你可是要我与你断绝关系才甘心?”
张良子不敢凝视我,只低头越发不敢说话。
我抬起她的下巴,缓缓道:“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但是我怕你傻,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我越说,张良子便哭得越发厉害:“道四他不会的。”
王元宝淡淡道:“你只有把实情说出来,我才能往下查,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张良子一边抽泣,一边抽回深思:“开始确实是奴婢无意间和四郎说的,陈大在为王大商人研制琉璃。不过后来,我与他越发亲近,他每每都会问我一些研制手法的事情。又一次,我看到他在后院里填埋东西,我便有心躲避察看,待到他人走了,再将东西挖出。里头记载着密密麻麻的字,奴婢看不懂,却想着他可能有着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便又放了回去。”
说到此处,我看她真是有些伤心欲绝了。
张良子不识字,对谢道四的念想,多少会产生些自卑。看她现在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大抵是还没有表露心迹,就已经被人利用了。
“后来陈大发现四郎秘密研制琉璃,问他怎么会有配方的。他一时语塞,而又遮遮掩掩,两人便吵了起来。恰巧此时,我替姨奶奶送信陈大,正巧听见,便有意为他开脱。可谁知道,他一时怒气冲顶,竟说出了陈大是姨奶奶的走狗,不配做他的师父。当时我才知道四郎心中最根本的怼怨是什么……”
王元宝见张良子越说越不像话,呵斥道:“什么走狗。陈大本就是姨奶奶的陪嫁,不替姨奶奶做事替谁做事?还有那填埋的东西,具体位置在何处?”
张良子轻声细语道:“已经被我取走了。”
这时我缓缓转过头,对王元宝开口问道:“琉璃厂出了方子流出去,还有什么事?”
王元宝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张良子泣不成声道:“想必已经炸毁了吧。”
我面色一惊,再看王元宝默认的神色,才知事情要有多大。
而近日来张良子一直跟在我身边,不可能会比我先知道,那唯一能推测出什么事的,便是张良子已经看了谢道四写的东西。
张良子两眼一闭,缓缓从胸口里抽出一纸布帛。
王元宝不由皱眉:“没想到,我这般小心,还是有漏网之鱼。”
张良子在看着我四平八稳的面容,踌躇了半天:“既然没有人命,可不可以从宽处理?”
王元宝思忖片刻:“若真如这纸上所说,张良子,你这片心意真是白负了。”
我神态柔婉,惋惜之情溢于言表:“不管怎么说,总是你知情不报,我看,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张良子一个踉跄,跌在地上,狠狠拽着我的腿肚子:“姨奶奶,张良子再也不会犯了。奴婢现在知道,在这个世上,只有姨奶奶会真心的对奴婢好!!奴婢真的已经心死了!”
王元宝听得频频摇头,心中颇有些不忍:“这个丫头也算对你衷心了,你不如就网开一面吧。”
我缓缓收起温和的面具,目光冰冷,面笼寒霜,沉声道:“还好这一次没有祸及性命,倘若,下一次没有这么幸运呢?”
张良子不敢再哭泣,恐惧着低声应:“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什么事都会先和姨奶奶报备的!一定,若有下次,叫奴婢致死万箭穿心!”
我看着自己身边的丫头,一个个支离破碎,何尝不会心痛如绞,随即故作平静得努力深吸一口:“我给你这个机会,那谁有何曾给我过机会?”
张良子跪求的身子渐渐瘫软:“奴婢真的再也不会了。”
我冷着脸,恶狠狠推开张良子:“明儿我就会让陈大给你挑一个不错的人家。也算是尽了我们主仆的情谊。相比巧人,张良子,我至少还是能护住你的。”
张良子噙着眼泪,频频摇头:“奴婢不要,奴婢只想一心一意陪在姨奶奶身边。”
我听着这话,有了一些玩味的嘲讽:“一心一意?这次只是在王家,我还可以因为你的私心抱住你的命。倘若这是在崔府呢?张良子,你可是想让我,和我的孩子跟你陪葬?”
我扶着椅子缓缓立起:“可以了。今儿,你就跟着王元宝回去吧。至于那个谢道四,给我留着。是时候,我该回他们一巴掌了。”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