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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执拗地快步走着,不去理会身后籍郎的呼喊。
王姨心急道:“姨奶奶,小心石子。”
大约真是被气疯了,我也没顾着自己是有身子的人,只埋头健步如飞。就快要踏进自己院落门的时候,横飞出一只野猫把我吓得魂飞魄散,直接撂倒在地。
王姨大惊,可哪里来得及扶住要倒地的我,只能眼巴巴得喊道:“姨奶奶小心。”
待我沉住气,早已经下体流出了粘稠的血液。
籍郎见状,再沉不住气快速小跑上前,王姨禀报一声便立马去门房通传了大夫。
满心的恐惧早就盖过了疼痛,我也不知道自己撑到了什么时候,就昏昏沉沉得睡过去。只闭眼前,好似看到了一个女子的贼笑。
醒来时,空荡荡的屋里只有几盆冷冰块。王姨带着巧人和张良子连连给我换水,换布。我稍稍移动身子觉得像要散架一般,只是没想到,鹃哥竟然也在我的屋里。
“姨奶奶醒了,快去把药端来。”鹃哥一手扶着我的后背,一手拿过枕头,小心翼翼地把我上身撑起。
“孩子……孩子,他……”我紧抓着鹃哥的袖口,真怕听到什么令我心死的答案。
鹃哥忙拿过帕子替我擦汗:“姨奶奶放心吧,张大夫是前朝太医,自然是有法子的。”
我眼过王姨,胸口一紧。
王姨暗暗点下头,我才吐出一口气:“怎么好端端的,院子里有了猫?”
鹃哥离我三尺近,她一皱眉我都看得万分清晰。
王姨忙拿了锦机放在鹃哥的身后,欠身立在一旁道:“前些日子,林姨娘说厨房老是闹老鼠便引了一只猫。没想到跑到了我们院子里来。”
鹃哥掩了掩嘴角,面有愧色:“是奴婢胆子肥了,听闻那猫长得好看便捉来玩玩。可是之前还温顺的狠,姨奶奶一进院子就喵喵发狂似得叫着,奴婢怎么也抓不住才叫它跑了冲撞了您。”
我身子微微向后靠了一点,命巧人给鹃哥倒茶,盖着红色的褥被想了许久:“张大夫可看过那猫了?”
王姨上前一步,低低道:“看过了,就是普通的家猫,按理性子比其他猫应当还要温顺的。”
鹃哥附和道:“因着一直被豢养的,连老鼠都不敢咬,顶多就是吓吓。”
我微微点了点头:“应当只是无心的吧,谁能料到今日你会碰巧去取了猫,而我又碰巧那个点从外头回来呢。”
鹃哥听到此处,面色颇有些古怪,被我盯了许久才徐徐开口:“本来奴婢早前是让山琴去给我取来的。”
我手心里的汗开始有些不自觉得冒出,因着鹃哥是籍郎讨来的,早晚是要被抬做姨奶奶的,而山琴是赏赐的,一辈子顶多就是个通房,再不济就是被人牙子发卖。那鹃哥有意叫山琴去林姨娘处讨猫儿玩耍多半也是有意叫山琴难堪。
我现在身子乏得狠,并不想多猜测这里头的心机,挥挥手:“鹃哥妹妹若只是单纯来坐坐说说话,茜娘是再欢迎不过,若是为了其他事,还是等茜娘身子好利索了再说吧。”
鹃哥没想到我会就此打住,憋着红彤彤得脸,断言道:“二爷已经再查了。是黑是白,终究是藏不住的。”
“是吗?”我本来以为这种家院鸡毛蒜皮的小事,籍郎不甚在心,而后问过王姨:“可查到什么了?”
王姨看过一眼鹃哥答非所问:“二爷只叫姨奶奶多多休息,闲事就不必操心了。只老爷提的一事……”
如今家里的中馈都是林姨娘在把持着,崔老夫人也好,崔老爷也好,不过都是觉得外财不嫌多,唯一想从中捞油水的只有林氏。
我也没顾着鹃哥在场的原因,立马拒绝道:“去跟二爷讲,我明日就会和莺姑奶奶商量把棋盘社和金铺都关了,安心养胎。”
话题一时转换的太快,鹃哥又不明白我这说的是什么事,只能一时发愣,半响尴尬得起身:“要不,奴婢去帮姨奶奶把二爷叫来吧。这审讯的事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来个什么所以然。”
我想着先前在崔老爷那里的侮辱,有些不耻得点点头。
鹃哥便笑着站起身来,道:“那奴婢便先告退了。”
“怎么来的这么快?”我手捧着刚端上来的紫薯芝麻汤圆,就喝了几口清汤,便递给了王姨,浅浅问道。其实我压根就没有抬眼看过一下籍郎。
“一早就在凉亭里做了好些会儿。”他揽过王姨的手,又重新把汤圆送到我面前:“就是没胃口也吃几个。”
前思后想,我便指指盆里的帕子:“王姨给我拭手吧。”
籍郎面子挂不住,再不好捧着,便送到就近的桌子上。
“可查到什么不妥了?”我直白的开口,也不想和他多绕歪子。
“你最近有用止血的药材吗?”籍郎想了想,开口问道。
此时王姨的面色略有些奇怪,我摆摆首:“不曾,我用什么药,张大夫再清楚不过。若外敷的,凡带一点香味的我都避之不及。”
籍郎也发现了王姨的不自然,大步跨到她的身边,低沉着声音:“莫不是王姨知道什么?”
王姨颤颤巍巍看了我一眼:“老奴前几天膝盖受了伤,用了土方假荆芥敷伤。”
可想这话说出来的意味,不言而喻。
籍郎捉住王姨的手臂:“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王元宝想出来的?”
我愤恨得摔过茶碟,笑得不行:“你查了半日,竟然查到我身边的人?还问出这么混账的话?”
王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当真不知道会这样。就是怕用药会影响到姨奶奶,已经只敢用草药外敷,不敢烹煮了。”
“你自然会这么说了。王元宝是不是巴不得我的孩子死?才好弥补他心中的遗憾?”
我的双手冷冷发颤,他不去怀疑山琴,不去怀疑林姨娘,反而一直猜测和我王元宝之间的关系!
“不是的,二爷你当真是误会了。”王姨低着头,苍白无力得辩解着。
“够了,王姨不可能,王元宝更不可能。你说这些话到底还是不相信我,不是吗?”我咬着嘴唇,怒吼。
籍郎一把拉过我的肩膀:“你这么相信他?”
我趁机讽刺道:“因为他明白我想要什么,也明白我最需要什么。他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悄无声息得出来挺我,不求回报。他会在我最软弱的时候,站在我身边坚信我,从不退缩。你说他会想我害我的孩子?不可能,我告诉你,这绝不可能!”
“你为什么这么确信?你凭什么这么确信?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愤怒驱使我一抬手间,一个巴掌落在了眼前男子的脸上。早已是泪流成河的我喃喃道:“够了,真的够了。我在这里给你战战兢兢得怀孩子,你不关心我的健康,不关心我的心情我都可以理解。可你竟然怀疑我,不信任我,还诋毁我?崔玄籍,你让我后悔嫁给你!”
话一出口,我便知这块镜已经摔碎在地,再难重圆。
他一手掐着我的脖子,怒视着我:“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哽咽着,轻笑着,妩媚着:“我说,我屈突茜,后悔嫁给你崔玄籍!”
他抬着我脖子的手,突然无力的松开。我身边的空气骤然被冰封似的冷峭。
片刻后,他竟然不是对着我挥拳,而是转向想要踢王姨。我刚忙起身拖住他,也顾不着会不会影响到刚刚坐稳的胎。
想想一个长年习武的男子,愤怒得抬脚落下的重量,我的身子本就虚弱,根本抵不住他的力道。
在王姨的一声惊呼下,我感受我的背部一阵猛烈得撞击。
……
冻结的时间,王姨紧抱着我潸然泪下,喃喃喊道:“作孽啊,作孽。”
籍郎一直脚抬着,怎么都再落不下去。
我死死得盯着眼前的男人:“你可以不爱,不信任我,我只求,你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好照顾他。”
籍郎不敢拿我的命做赌注,只冷冷得指着我身后的王姨:“但是从明日起,我崔家再不能有王元宝身边任何一个人!”
我闻声昂首怒视:“那你把我也赶出去!”
“你别得寸进尺!”
“王姨是我领进门的,也是我亲口说过要赡养她到天年的!”
“王姨?”籍郎愤怒着俯视着我,又加高一个音调:“王姨?屈突茜,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们崔家的人!”
我冷得打颤,回瞪着他:“即便你想休妾,我也不会有二话的。但是王姨,她,我不会让她走的!”
“休妾?屈突茜,你想什么,你想和王元宝双宿双飞吗?别痴心妄想了,我就是捆,也要把你捆住一辈子。崔家就是这一世的牢笼!”他充血的眼眸,像极了前世怒火中烧的陈阳。
雪藏许久的恐惧砰然爆发,我猛地抄起桌上的碟子划开他要抓我手:“我要你死!”
王姨紧拽着我,撕心裂肺得喊道:“姨奶奶,别啊。姨奶奶你清醒一点……”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