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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吱一声,巧人和张良子都惧怕得低着头不敢辩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良子觉察我已不再盯梢,才敢略微抬起了下巴:“小姐,奴婢昨儿就想说来着。可是待巧人姐提醒,觉得说出来不过就是徒增小姐的烦恼。”
我端起桌上的漱口水,咕噜一声吐在一旁的铜盆里,含笑道:“你们多是抱着为我好的心态做着我不知道的事。一次两次是小,我次次都睁只眼闭只眼含糊过去了,可是有一天出了大事呢?是不是改明儿卖了我也说为了我得将来好啊?”
巧人听着我的话,不自觉抖了一下身子,便颤颤巍巍得回话:“小姐,多是巧人糊涂了。奴婢瞧着昨夜里深了,小姐也经历了不少磨难,本不想拿这种烦心的事来火上浇油,但是奴婢现在知道错了,大错特错。以后不拘事关何人事关何物,是否是小姐想知道的,都会一五一十的和小姐报备,到底怎么做要不要理都该任由小姐决定。”巧人狠狠得砸了两下自己的脑袋在地上,不敢抬头。
我不是一点不知数,点过张良子扶巧人起身。我拭过嘴角后,意味深长道:“桂林和吉香我不是没有用心待过她们,尤其是桂林。早前我也觉得奴婢们给主子做点决定没什么,可是到最后放任的结果呢?”
张良子可能不大清楚,但是我出事的过程巧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巧人红着脸,愧疚得望我:“小姐,巧人知道了。这次巧人真错了,请小姐责罚!”
她又跪在地上举过双手于头顶,张良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也一并跪着了:“奴婢也有错。”
我抽过玉米秆,轻轻打过她们俩的手掌心:“看在你们昨日也拼死护主的份上,起来吧。”
巧人擦过眼泪,没再多说什么就给我摸脸脂粉,画上新妆。张良子探着脑袋张望一会儿门外,才缓缓道:“其实也不是我们不想说,是姑爷不让说的。我想着毕竟也有不少钱财,就想开口来着。”
我抬眼盯着埋首的巧人:“到底什么事?”
“是王元宝,他昨夜里带着一大帮子人赶过来,所以才能那么快清理流寇。”巧人点一点眉粉在食指上,细细给我刻画。
我略动了一下脖子,这才知道巧人的用意:“那怎么会牵扯到钱财?”
“小姐不知道,跟来的十八台中凡是值钱的东西都让卢家两位表兄运往沧州了。”张良子戚然着面孔,低声道:“竟没想到,大户人家也会干这种事。”
巧人点点头:“昨夜里,那帮流寇好像和仇家有关。卢家乘乱便命人将彩礼送到早前联系好的镖局,至往范阳。”
我心下黯然,若说担心这些东西落入匪徒手中那也该往回洛阳的方向送,而到范阳,那是卢家的故里,与洛阳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若不是王元宝的那帮兄弟一路跟随流寇,恰好发觉有异样一路跟随夺回。要不然极有可能,这些东西就都被报失了。”巧人含糊的表述了一下情景。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们都好着就行了。”我侧国脸对着铜镜着了好些会儿,拿起桌上的胭脂轻轻涂抹了一嘴。
张良子回望道:“小姐,你早前说有人会为钱财一点不顾及仁义道德,那时候我还觉得此话多半是夸张了。可如今见到卢家少爷们的行径,我是真信服了。”张良子撑开我的婚衣,抚过那一处缺口:“好好的嫁衣,都坏了花样。这已是巧人姐昨夜赶工缝补的了。”
我起身弯下腰,指尖触过那朵并蒂莲。常言道,喜衣喜衣,总是要欢欢喜喜的。而如今的嫁衣,残缺不堪。
“已经很好了,若是叫我做,只怕连这万分之一都修补不好。”我撑开手,任由巧人为我披嫁。
着上后,我再瞅那处已然是不打眼了,便禁不住连声夸赞道:“巧人,你这双手,真是巧夺天工,倒比先头看上去更花样精细些。”
张良子附和笑道:“那是,谁娶了巧人姐那还不得幸福得昏过去啊。”
巧人羞着脸打闹张良子,一时间屋内好不热闹!
“说什么呢,还不用饭?”籍郎路处西窗,板着脸看我身后两人。
巧人拽着张良子一溜烟跑出去:“小姐,你饿了吧,奴婢去给你拿饭。”
籍郎带她们远了,才跨着步子进来:“怎么还叫你小姐呢?”
“我听着姨奶奶怪别扭的,就让她们这么叫了。”我戴上一边的耳坠,隐隐发疼,毕竟是刚穿的,因发炎耳垂还红着。
籍郎低眼望着道:“疼就不要带了,你不搞这些已经很美了。”
我瞥了他一眼,顶嘴道:“就是如此,谁不想结婚的时候最是漂漂亮亮的!”
本以为他会一再反驳,却是再无二话。果断拿过腰间的酒瓶,倾倒一些在绢子上。掰过我的身子,点点为我轻拭通红的耳垂。我听闻着他均匀的呼吸,和他眼对眼,鼻对鼻,他没吞没一次口水,我就会莫名得紧张一分。
可惜,我总是看不清他的面容,模糊的五官,只有个大概。
巧人和张良子得脚步越近,我就越是想挣脱他的手。籍郎耐着性子哄我:“反正都是夫妻了,这些看到也没事。还有一点点,我摸着好似不那么热了。”
这一口热气吐在我的额间,丝丝麻麻异样的感觉早已盖过了酒精的清凉。耳朵不红了,我的脸红得发烫。
张良子一把拽住巧人:“小姐,菜给你放在外屋了。还剩一个头冠,等吃好了在戴上吧?”
籍郎支起腰道:“你们放下吧,那发冠我命人去从新雕刻了一下。等用完饭应该就能送来了。”
我低声问道:“这方圆几十里都是田地农庄,你从哪找得师傅?”
“有钱能使鬼推磨,王元宝说的。这次我也挥霍了一把。”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句一字道。
我轻轻推开他,侧过身子:“王元宝日夜里来了?”
“嗯。”
“你不是不想让我知道吗?怎么还自己提起了他?”
籍郎稍顿了会儿,掰过我面对他:“我不是不愿让你知道。我是怕,怕他为你做得太多,你心里对他的愧疚越深,你就会越难过。”
我惊讶得盯着眼前的男人,他不吃醋,他不胡乱猜忌,他知我,他懂我。我满是欣慰得微笑:“我会想办法弥补他的。”
籍郎松开了手,拉过石凳:“有些东西,钱财是弥补不了的。浣儿,你要想清楚,你如此做会不会给他更大的希望。”
我无助得捂脸:“可是我好话坏话都说过了,还要我怎么拒绝!”
“只要你过得真心实意的幸福,我想他就会放手了。”籍郎揽过我,抱在他怀里,“这些事都交给我吧。你只要负责做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就好了。”
我嗔怪得掰开他的手:“能不能别一大早说这么酸不拉唧的情话,你这些文采可都是用来写情诗了?不知道新科里可有这一项目啊?”
“你现在是嫌弃,等到哪一天,你别求着我让我说啊。”他轻轻拍打我一个脑瓜。
我昂着脑袋回道:“不可能,我喜欢的男子,可是要很勇猛的,哪里会讲这些文人骚客的话。”
“嗯,瞧出来了。你这分分钟秒一个人的速度,我也未必是你的对手啊。”
我自信满满得一笑:“你不是只会文吗?可要小心我家暴哦。”
籍郎抬起我下巴,轻笑道:“你当我真比不过你啊,我不过是让让你罢了。”
“除了当年的诠郎,现在在战场厮杀的小哥哥,能算得上我如今唯一的对手外,我还真不知道谁能打得过大人亲自教我的招数。”看着眼前这个文弱书生,我轻蔑一笑。
谁道一不注意,竟被他一把横抱:“你不会还当我是那个掉水里等你救的,小小少年吧。昨日,可是我英雄救美诶。”
我摆出一副思索的样子道:“好像在水里游得更像一只大狗熊哦。”
嬉闹了好一会儿,卢家表兄上门催人他才放我下来。
“他们也多是身不由己,既然都拿回来,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我主动拉过籍郎的手,劝慰道。
他点过我鼻子,温柔一笑:“总是要让他们知道点教训的,放心吧。”半只脚跨出去了又不忘回过身叮嘱,“你记得多吃点东西,别理那些破规矩饿着自己了。”
“自然会的。你忘了我是吃货了吗?”
他依依不舍得松开我的腰:“你要是再胖两斤就更美丽。”
我羞红了脸心道,难怪期后会以胖为美。
饭用过后,那新镌刻好的发冠果真准时送来。
突得后面的草屋传来一阵熟悉的马嘶,我本能反跳:“红驹?”
巧人强按下我:“小姐,那马会跟我回洛阳,不急这一时啊。快戴上发冠,要出门了。”
张良子捂着嘴在后头不住得笑:“姑爷猜到小姐必是会不舍,所以从青州一路牵两马跟上来的。”
其实她们都不知道,真正帮我寻来红驹的是王元宝。而我相信,以后能为我舍身相救的人,也不再是他了。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