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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一盏茶的功夫,我便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含笑而入自己的屋子。
齐芳依然那副小人得志的笑意:“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是起不来了”
我淡淡得行了一礼:“倒是没想到二爷会带忆儿出门。”
水欣端茶的手不自觉一颤,复而又平静地放下:“可说去哪了?”
“大抵是他们父子之间的小秘密吧。我也没多问。”说完,我便自行做下,任她们两个打量。
齐芳反应过来,又上手掐着我刚刚伤的地方:“那岂不是叫我白跑一趟了?”
我不躲也不闪,只嘴角轻抬:“听说六哥回来了。”
齐芳木讷得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放开抓着我的食指:“什么时候?”
我反而上手拦着齐芳的双手,至少掌握了主动权,她就不能伤害我了。
“听说清明就来。”我声音绵软哀怨,艳艳而笑:“听说,圣上要给六哥赐婚呢。”
水欣并不知情,只默默点头:“也是应该的。毕竟你六哥文武双全,又是难得猛将。”
闻声,齐芳早变了脸色,顿时一恼,掀了一桌的茶水:“我们姐妹间讲话,你来做什么?”
水欣被她这没由来的一顿怒火所发也着实无厘头,转向问自己身边的临湘:“不是说她们关系一向水火不容吗?”
临湘颤颤巍巍,也不敢冒风头自顶罪名,只隐隐发抖:“这堂崔大夫人自来就是难伺候的主子。”
水欣面放不下,正愁找不到出气口,一听临湘这么说,连忙郎声大骂:“下贱胚子,主子也是你这等人能议论的?”
我看不过眼,风轻云淡得挥挥手:“姐姐要骂奴才不如回自己院子里训斥。在客人面前,岂不是落了崔家的不是?”
水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一举击溃得随即笑盈盈:“我这不是怕妹妹刚回来,一时间招待不好重客吗?”
齐芳早就陷在了六哥要被赐婚的警示里,哪里还有心机和我较量。
“既如此,不如县主,我们去你那处说话吧。”齐芳苦笑着望水欣。
她已不是唤她崔大二夫人,而是县主了。
我便知道自己计谋已经达成,迅速击掌。
凝香推开侧门而入:“夫人。”
我嘴角扯出一抹狡黠的笑:“齐芳,你第一次串门可能没考虑周全,今天这金猪就给县主吧。”
水欣立马铁青了脸,静待齐芳辩驳。
那丫头自来是自作聪明的,一听我说连忙点头:“你看我,真是糊涂了。”
水欣脸色一垮:“别啊,我们姐妹间的,有什么好客气的。”
我含笑,轻轻推开正门:“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齐芳算起来还是我外甥女,按道理也该是姐姐的外甥女啊。”
齐芳热络的挽着水欣的手:“嬛娘说得对。这东西,你该受的。”
水欣一动不敢动,心下对我更是恨得厉害。
须臾,我就省去了价值五千两的彩礼,可不得好好大笑一番了。
凝香对我不禁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大夫人这招真是高明。”
我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凝香:“你说说,高明在哪里了?”
凝香拨开炎脂露,给我做了一个请示的眼神,我便掀起袖子挽到臂弯处。
凝香仔仔细细给我上药,细细分说:“其一,水欣县主本来就是看热闹的,今儿夫人这一计岂不是叫她吃了瘪,还灭了她的威风。其二,正如夫人所说,这礼数也正了,齐芳姑奶奶就是再想送礼来也不会盖过大二夫人去。”
我盈盈笑着,满意得点点头:“除了这些,还有一点。”
凝香难得好奇起来。
我便笑说:“齐芳自来不能让六哥成婚,六哥也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所以至今迟迟没有婚书。倘若中间还有水欣县主做一个不得不为之的阻力,你说,圣上赐婚还能成吗?”
凝香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小,我平稳了呼吸:“等到齐芳急得跳脚的时候,我再说出心蝶的事,齐芳心高气傲,肯定能接受一个不如自己的丫头跟随六哥,但是绝对不能接受一个比自己优秀的女子。”
“那蒋六爷那呢?”
我沉沉道:“只怕六哥早就和心蝶姑娘私下定情了。只是没有一个可以明说的理由。而所有人,都怕成为那只出头鸟。”
凝香暗暗记下,迅速的收起药箱。
“你手怎么了?”
我袖子刚放下来,籍郎便带着欢脱的忆儿大步进屋。
我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看莫娘。
莫娘小步走到我的身边:“崔二爷一早就发现了奴婢跟踪,便说会亲自带小少爷来见你。”
虽然我知道籍郎可能真的不会做什么对忆儿不利的事,但就莫娘这点计量都会被识破,我不禁要怀疑昨夜偷鱼的事,莫娘做得怎么样。
忆儿见我面色终于缓和许多,才抖抖籍郎的手:“爹,娘亲不生气了。你快说呀。”
我看籍郎躲躲闪闪的眼神,也多有不自在,尴尬得对忆儿招手:“怎么好端端的不在家里呆着,又去哪里野了?”
忆儿吐吐舌头,对籍郎大笑:“爹,你不说,我可要说了。”
籍郎左手一直放在背后的不时伸出放在了胸前。
一束油菜花……中间插着一直很红很红的蔷薇。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在心头荡漾。
我侧过脑袋,对着忆儿道:“你和你爹出去,就为了采这些野花?”
忆儿提着的笑容有些开始发颤:“娘不喜欢吗?”
我动了动唇角:“如果是忆儿送的,娘很喜欢。如果是……”
“是我送的。”籍郎低沉的声音飘忽不定得传入我的耳骨。
随着他的唇瓣,我的心头跳动了两下,良久:“今晚就在我这里用饭吧。”
说完,我赶在他们父子庆祝之前先怒视了莫娘:“去把花养在瓷瓶里。”
忆儿闻声挠了挠自己的耳根,对着我咧着嘴大笑。
我看他脖子里有了红肿的豆,立马暗道不好:“凝香,快把止痒霜拿来。”
籍郎迅速抱起忆儿放在榻上,转身问我:“怎么了?”
我指着忆儿藏在衣服里的细白嫩肉脖子:“你没看到吗?过敏了!”
忆儿的小手还想上去挠破,我赶忙组织:“忆儿听话,忍一忍,不然会流血的。”
莫娘用温热的毛巾洗湿后给我,我怒视回去:“要用冰水!来不及把冰块敲碎了!”
来不及多想,凝香拍了拍莫娘的肩膀,低低道:“夫人也是急了。你先去把水换了吧。”
莫娘含泪点了点头。
忆儿的红肿越来越明显,我急上心头,怼怨得望着籍郎:“好端端的,干嘛带他去花丛里跑。”
籍郎脸皮一厚,粗着脖子喊道:“忆儿还是我们在花丛里造的呢。怎么就过敏了?”
我瞥了他一眼,结果发现他脖子上也长了几颗不大不小的。
“你别挠了。你们两个……真是,还嫌我不够忙吗?”说完,大的小的,一个一个响亮的脑瓜子。
忆儿嘿嘿笑着籍郎,籍郎嘿嘿笑着忆儿。
父子两一模一样。
其乐融融的景象倒是冲散了我不少哀怨。
“行了,把手都给我放下了。”我怒视着吼道。
不过镇定下来,我不禁蹙眉:“忆儿过敏我还能知道些什么,但是你……你是怎么回事?”
籍郎随着我的疑问,安静下来想了一会儿:“那几朵花别留着了吧。”
忆儿手指着花丛里的蔷薇:“那朵花没有蝴蝶。”
我一个激灵:“是哪里摘来的?”
籍郎顿了一顿:“就在家门口石狮子的后院里,好像都是这种花。”
凝香得到了我的眼神,便行色匆匆而出。
籍郎看在眼里,问道:“都是自己家里的人,能吗?”
我瞥了他一眼:“不是还有说忆儿伤害他弟弟吗?有什么不可能的?”
话已至此,籍郎垂下眼眸:“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想到,那个奶娘会这么手脚不干净。”
我可笑的轻视他一下:“只是单纯手脚不干净吗?你见过哪个仆子有胆做这么肥,栽赃主子的事?往大里说,他这是要你们崔家不宁呢!”
籍郎没敢辩驳,只上双手拦住我的腰:“浣儿,不要再生气了好嘛?过去什么事,都是我不对,原谅我吧。”
我脸皮一红,飞快得扫了一眼忆儿,拨开他的手:“孩子在呢。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忆儿磕着牙嘿嘿直笑。
我拿过止痒霜给孩子先涂了一层薄薄得,在给籍郎上了一层。
招手,莫娘一直没个身影。
我纳闷,刚出屋,就看到她一个人落寞得坐在角落里。
“莫娘,你过来。”
莫娘一愣,匆匆跑过来,低着头规矩道:“夫人。”
“我刚刚也是情急,你别多放在心上。但是以后做事眼力劲放高一点。”我看着莫娘身上都有一片落叶,便上手给她拂去。
莫娘眼眶一红:“夫人,这次是奴婢的疏忽。只顾着小少爷,没想到引起了二爷的注意。”
我肃静得站立,望着西方落下的红日:“那朵蔷薇,是唯一一株活下来的吗?”
莫娘颔首,又道:“山上的尼姑庵,发生了瘟疫。”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