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重生之妾谋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我听她言辞里有推脱之意,便未做回答,自顾轻抿一口茶。等到巧人确定四下无人和我报备后,我才将白瓷茶盅落在樟木桌上,慢条斯理地把茶盖子稳妥放上。
我颇具兴味得看过一眼东庄头的大儿媳妇,不料她却躲避着我的眼神藏捏着。
“说起来,大爷在世的时候没少对你们恩德并施吧?”我思忖半日缓缓道。
这东庄头为人老实却也木讷,不知变通,往年间可没少走冤枉路,结错人。籍郎大哥第一年到庄子上就用自己的例银填补他们家的赋税,此后也是籍郎大哥颇费心意指导他们一家经营,才有了近几年勉强的好日子。
东庄头的大儿媳妇皱了皱眉,低垂眼睛道:“大爷的恩情,鄙人一家上下都至死不忘的。”
我叫巧人搬出库房里找到的几件籍郎大哥仅存的大衣,递给眼前的妇人,扶着木质扳手隐隐道:“这几件衣服你看着可眼熟?”
妇人面色一冷,惧怕得看着巧人,再回头望我:“姨奶奶是什么意思?”
我眼孔一缩:“这几件衣服纳线织布的痕迹,看着是不是特别眼熟?”
巧人立在东庄头的大儿媳妇身边,叹道:“大姐还是快说实话吧,别白白替了负心人背这不落好的黑锅。”
我扶着脑袋沉重得揉着发疼的穴位,疲惫道:“本来我还有心让你做个功臣,抓到那害群之马。毕竟现在人家的匕首可是冲着我,二爷来的。”
妇人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姨奶奶怕是已经知道是谁了吧?”
我不再和她打马虎眼,点点头:“二爷想全了大爷的心愿给她养老送终,可偏偏此人履下黑手。大姐也该知道我的不易,好好想想说吧。”
东庄头的大儿媳妇僵硬着面皮,拿着我给她衣裳,艰难得说起来:“这衣服是老奴替戴嬷嬷织得布,正是那时候想借此送给大爷略表心意的玩意。但是这马钱子花真不是老奴放的。”
“马钱子?”我喃喃一句,又接着问道“就是那****带回来的?”
东庄头的大儿媳妇默默颔首:“正是。”
“可是这树,全庄不是只有后院山下林园里有一棵吗?我问过看守的人了,戴嬷嬷这十年来连庄子都很少来,跟别说去林园了。”巧人表现出疑惑道。
“是,这东西难长,又是有毒的。谁家也不会种这玩意。这点鄙人也不知道了……”妇人回。
我正色而问:“当年大爷的死颇多疑点,你们就没有人提出异议吗?”
东庄头的大儿媳妇冷冷一笑:“姨奶奶,你别怪鄙人好事。我真觉得既然所有人一致打算含糊过去,你又何必做那个明白人呢?戴嬷嬷是大爷的奶娘,她要下手害二爷我信……但是说戴嬷嬷要加害大爷,那鄙人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我缓缓立起身子,唇上含着浅笑:“这个事我心里有数,不会白白冤枉了好人,也不会叫恶人逍遥法外。”
东庄头的大儿媳妇心知是这个理,她辩驳不出,嘴巴张合了几下,还是道出一句:“那没什么事,鄙人先告退了。”
我温温和和一笑,命巧人拿出几套像样的行头:“毕竟不是在府内,没什么值钱像样的东西。”
妇人拒绝了几次,又被巧人推回去。几番示下,妇人看着我的脸色,赞叹:“姨奶奶是个善良人,会有回报的。”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出门,摆摆手:“回去后我会和二爷想办法,跟崔老夫人商量减轻点赋税的。”
巧人凑到我身边,捻起一株白花:“这东西叫马钱子?”
我轻轻捻碎花瓣:“你认识?”
“我在贾虎的药里面看到一个薄薄偏偏像山楂片的东西,多了一嘴问戴嬷嬷,这贾虎的病还要吃山楂?戴嬷嬷回,说那是马钱子的果实,晒干了做成片的。”
我面色微诧,随即又恢复如常。揉着发疼的额头,“最近又是贪睡,又是头疼的,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心病还是换季的原因。”
“要不再让大夫来一趟吧?”巧人扶着我手问。
我摆摆:“不用,还有几日就回洛阳了。我们先把戴嬷嬷的事安排妥当吧。”
巧人眼眸一垂,低着嗓子:“真要那么做吗?”
我望着远方,深深叹出一口气:“大爷和二爷的兄弟情多半掺着人为的误会。能解开最好,解不开我也不想二爷一辈子那么愧疚下去。”
三月三,是庙会,就是偏远的农庄上也喜气洋洋的。
每个小丫头都搬出自己的私房钱,惦记着买些什么时新的珠花胭脂水粉。就是见惯了稀罕物的张良子都被煽动的有几分蠢蠢欲动。
巧人眼瞪着雀雀欲试的张良子,推过她的额头:“你要真缺什么我肯定求姨奶奶放你出去。”
张良子嘟着嘴,不满道:“在青州那些年都没见过什么庙会,可不是稀罕凑个热闹吗……”
我拿着帕子轻掩嘴角咳嗽一声,淡淡一笑:“若不是这身子突然不利索了,不然我一定带着你们俩一同出去见识见识。”
张良子得了我的鼓励,凑着脸到我面前晃:“要不,姨奶奶,奴婢替你出去瞅瞅呗?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都给你寻来?”
一旁的张良子微佯,嗔怪:“现下这话说出来,姨奶奶肯定会放你出去了。”
我呵呵一笑,拿过匣子里的钱袋:“这二两银子给你,看看什么稀罕的首饰,杂物购置那么几套玩玩,以后赏人也能图个意思。这十吊钱,是给你和那几个小丫头的赏钱。你去散吧。”
张良子捂嘴偷笑,大大方方收下钱后道谢了好几句,突然咯噔一下,纠结着问:“那戴嬷嬷呢?”
巧人愣了一下,“嬷嬷是老人,也爱凑这个热闹?”
张良子性格活泼,又爱撩闲,没几日就和戴嬷嬷走得近乎。
“不是的,这不是戴嬷嬷老伴的头七吗……”张良子道完,低低看我一眼。
从戴嬷嬷回来以后,我虽然明面上给她该有的称呼,管事,但实际根本就不准她进屋。更别说靠近我和籍郎身了。
张良子就是再傻也明白这其中的意味,这突然没由来的一句怕是戴嬷嬷的意思。
“今日让他们都休息吧。”我挥挥手,缓缓道。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