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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果真没那么简单,奶娘见人多没法和我详细抱备便自动褪去到一角给我示意一下。我点了点头指向二嫂处,奶娘便都明白了。
“二嫂今日最近胃口如何啊?”往日里这位吃斋念佛的嫂嫂就平易近人的狠,又是喜庆的日子,我没些规矩她反倒受用些。
二嫂见我梳了时新的发型,喜爱的紧,好像触动了什么伤感道:“好着呢,听府里人说,你可是最爱变些花样整吃的,有空来我屋子里坐坐,别尽叫丫鬟过来。”
“二嫂若是不嫌茜娘叨扰,我必是日日都想去的。”我欢喜的眨眼,一脸淘气。
“还怕你嫌弃屋里过于冷清了呢。”二嫂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发顶,还送了一个鹅蛋大小的珠子。
我心底里计量着得来的信息,作福道:“多谢二嫂。”
顺势往着一角的奶娘处靠去,奶娘忙上来牵我,替我收了东西,愤恨耳语:“姑娘,那小蹄子越发没规矩了。带着小妹去了齐芳的院子,好像说还特意去二夫人拿请了她母亲。”
我揣摩着今日发生的事,却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被牵扯进来了。我惴惴不安得搅了腰间的束带:“奶娘,我怕三哥是此次要动手的人是我。”
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已经脱离了主道,可就是摸不清那根弦子在何处。要说三哥成佛,心向所善,必是不可能的。但我估计接下来他就要跟国公爷认错求情,做出一副迷途知返的样子,而这个代价,我还是没想到。
奶娘握了握我的爪子,以示安慰:“不会的,姑娘往日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的。”
“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吧。”话音刚落,那边一席人就错落有致的寻得自己的佳位入席了。我跟诠郎由桂嬷嬷领着坐到了国公爷夫妇的跟前,诠郎是首次只觉得倍感荣幸。
“茜妹,我好紧张啊。”这句话一点都没夸张,他往日里被姨娘养的小家子气见了国公爷都能抖上三抖,如今还要随外男一起见客热络只怕别吓尿了。
“哥哥长的玉树临风,风姿潇洒,只管大胆得吹牛,骗的老人家的喜欢,就是说错了,人家也不过就当无知小儿的玩笑。”我吃力的拍了拍比我高一个头的诠郎的肩膀。说他英俊绝对不是谬赞,但是风姿,略微羸弱了一点。
“多谢茜妹。”他说完大吸一口气,面上带上不近不远的笑容:“这样可好?”
“自然些吧,你早晚要进学府得有和自己兴趣相投的知己的。”我挥挥手让他别磨蹭去坐着去。
桂嬷嬷是一张老脸早笑开了花:“小少爷和姑娘是真好。”
我不做回应上了前跟国公夫人,叔嫂问了好就安坐了下来听戏。
反正台上什么你方唱罢我独戏的词文没什么花样,倒是那一板一眼的销魂眼神着实勾人。也不知是谁点了这么一出愁悲万里云的戏文,抬眼环顾四周,几乎所有老的少的女子都有些潸然落泪,我是真不知道这戏里在唱着什么,倒是瞧见大嫂曹氏,一双手全握着像似憋着好大的气。
盖老爷家的小妹,是名叫小妹,实际年岁还要长我两岁多些,此番见我迷糊好心告知:“这戏里啊,唱的是父亲生了重病要用儿子的心头肉做药引医治。那儿子竟然日复一日不断歇的割肉,最后老夫医治好了,自己倒是成了仙去。”
我颔首连连赞叹:“有孝心啊。那她们都说谁冷血无情呢。”
“哦,这戏里还有一个大爷,也是老爷的儿子,因听得要用心头肉就各种推脱无情什么的。”
恍然大悟,借着戏求情,好伎俩:“也是,要有对比才能衬托嘛。”偷着倒水的功夫我打量了一下国公夫人的表情,也是一脸悲戚,看来有效果啊。
“下去每人赏二十两。”国公夫人吩咐着桂嬷嬷前去打赏,却到半路给盖家大媳妇拦住了,说是自家老夫人同道赏个几两。
桂嬷嬷打个手势大约是过问一下国公夫人,国公夫人瞧见便点头应了。
周围女眷好一阵哗然,府内的事就是隔着十堵墙也是瞒不住的。
我默不作声的吃着糕点:“小妹,你尝尝,这是院里新长的葡萄做得,可甜了。”
小妹依旧无太大的兴致委婉得推脱了下。
一席家宴就在那一出孝子戏的赞叹里收了场,我算是坐得腰酸背痛了一回屋便招架不住:“奶娘快给我揉揉吧。为了自然,坐得可疼可疼。”
奶娘搓热了掌才上手:“姑娘,要不要给个苦果她尝尝,不然叫她越发没了规矩。”
才想起来还有吉香的事,我垂头丧脑道:“罢了,往后诠郎要来,她也不能似之前那般跳脱。若太过火,只管直接送去和她娘一道吧。”
“我瞧着,诠少爷年纪和吉香一般大,不如叫吉香去小少爷身边?”
“不可,万道是以后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她的心多大奶娘不知吗?”
“有国公爷,国公夫人看着,小蹄子万不可能做出那等子事来的。”奶娘说着说着觉得我好像什么都知道,又觉得这些事知道的没由来便问:“姑娘可是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脑子没转过弯:“什么不干净的,不过就是怕她做出来,毁了我小哥怎么办。”
奶娘想想也是就没多问,只记得要给我揉得舒服些。但我们都忽略了,一个身影在窗头晃动了一下便没了影。
次日,盖老爷一家便做礼说还要去别处打声招呼就带着一家老小离去了。国公爷自觉得胞弟家人情有些冷淡,却又觉得这样不冷不热的性子反倒好,便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有空多来坐坐,不拘于那些礼仪,都是亲兄弟。”
“大哥,也别思虑过重了,孩子们大了,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也实属应当。”盖老爷一身短装,因着比国公爷年轻些,个头略高一点。看背影长年沙场奔驰倒是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叔嫂盖老爷夫人也和国公夫人热络了一下,互送些特产首饰什么的便相约明年春季来洛阳赏花。而我们姊妹之间交流时间太短感情不深,也就客套的说些安好之类的话。吉香却是在一旁落了小妹的眼,硬要把那镂空的头花送给小妹。小妹自然是不会受的,推脱了几番,吉香也就半推半就的收回了袖里。
“她们姐妹间关系好,以后也该长联系。”从国公夫人的角度看,自然是会觉得那头花是我送的,但我也不好在这个档口上解释什么。
待得盖老爷一家都离去了,整个府内忙活得才喘一口气。
“刚落府便来做客,又怕招待不周,这中间的活都是一人当三人使了。”曹氏正在屋里给国公夫人捶背,念念叨叨的抱怨些什么。
国公夫人吹了吹杯里的茶叶:“可是要给你找个帮手?”
曹氏自然是不会想到自己的抱怨得来个这个回复,只是想老夫人惦着点自己的幸苦,哪敢真的嫌麻烦:“媳妇没有那个意思。”
说完自觉的换了话题,问些诠郎搬屋子需要的东西和配备的人手。
我翘着小腿漠不关心的听着她们闲扯,细细观赏国公爷最近拿来的画,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眼熟,但又不敢确信。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