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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奶奶,鹃哥求见。”
我停了一下脚步,问:“急事吗?”
巧人招过张良子:“什么是非得急着一时半会儿的。”
张良子推推搡搡的,鹃哥说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彼时我正要去门口送籍郎回书堂,忽听得鹃哥求见,几番犹豫,还是叫巧人先去外头拦着一会儿。
“你去把人领到偏房吧。”我挥走张良子,由着王姨慢慢扶我移步到偏房。
“杨大夫的药,真管用,才不过五天的功夫,我就长了不少肉。”我身着的水蓝色织锦袍子还是最新做的。现在肚围整整长了一圈。
王姨低着头没看我,生生应着:“是啊。”
我脚还没伸到房间里,就听到鹃哥急急忙忙跑来的步子:“姨奶奶不得了了,山琴……山琴……”
我胸口一紧,招呼过鹃哥慢慢说。
“我今早去给她送饭,本料她定是又骂又吼的。谁道今儿偏偏消停的狠。我一时间出于好奇……推开门,就发现她挂在了梁上。”鹃哥手哆嗦哆嗦得,都不知道摆到哪里妥当。
我脸色刷白,想着王姨毕竟是老人家,赶忙问道:“嬷嬷,该怎么办?”
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清醒,我一时脚和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放妥当。前头巧人呼呼跑回来:“二爷快出门了。”
王姨还算镇定,对着巧人令声道:“快去叫二爷。”
“姨奶奶不上外头了吗?”巧人不明所以,看看鹃哥,再看看我。
鹃哥赶紧道:“别问那么多,让你做什么,你只管照做就是了。”
“嬷嬷,我们要叫大夫吗?”我紧拽着领口,有些后怕得问道。
“不妥,现在还不知道这是山琴姑娘自己想不开,还是别人有意为之。崔老夫人想必也不能让这种丑事传出去。”王姨顺着我的气,有嘀咕道:“老奴看着,怕是有人想把脏水往姨奶奶身上泼。姨奶奶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可得想清楚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小小的府邸斗争会真的牵扯到活生生的人命,现在,那股气息离我那么近。
鹃哥抖着手靠近我,祈求道:“姨奶奶,奴婢真是……真是清白的。”
王姨蹙眉调整扶住我的姿势:“什么事,都等二爷来了再说。先回屋吧。”
鹃哥苦着脸愁眉的望我,我此时哪有这等闲心估计她,只得敷衍道:“不是你做的,他们也不会平白冤枉了你。一会儿你只管把你知道的和二爷说清楚了。”
鹃哥顿了顿:“可我离她最近,全府上下又都知道我与她有着过节……”
我一惊,皱眉:“不要做无谓的猜测,现下先想好怎么把后事处理干净了。”
这厢我刚在屋里坐定,林姨娘就带着一行人火急火燎得冲进我的屋子。
“二爷和老夫人都在前头候着,姨奶奶不如行一步说话吧。”林姨娘抖落了一下眉毛,用着不可忽视的轻笑望着我。
王姨早一步发现了此人得不对,刚想跨出步子,就被林姨娘拦下:“这是崔家家务事,不知道嬷嬷是不是又打算向你那个外甥求助呢?”
王姨不置可否得笑了笑:“我不过是给姨奶奶取锅上的药,姨娘这又是为何?”
林姨娘大抵是真没料到王姨会这般善变,随即回头望我:“既然要喝药,那就把药带着。到了老夫人那,药也凉得差不多了。”
说完便叫紫琴上手扶我,说是扶,倒不如说是驾着。
鹃哥很是踌躇,低低问道:“那奴婢呢?”
林姨娘眉毛一挑,本就因崔玄鹤的事对鹃哥有着恨呢,现在见小丫头这么不懂规矩,更是来气,凶神恶煞道:“你可有杀害山琴?”
鹃哥一下子被问得心惊肉跳,连忙跪在地上狠狠磕头:“奴婢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
林姨娘小走两步,上前抬起鹃哥的下巴:“既然你没那个关系,就别强出那个风头,小心引火烧身。”
鹃哥噙着泪:“可是……是我发现……”
“发现什么?发现山琴吊死在屋里?”林姨娘莞尔一笑,对着我很是鬼魅得动了一下嘴唇:“只怕真相没那么简单呢。你若是想赶着去送命,自然可以跟上。”
鹃哥低着头不敢看我,狠狠落泪:“多谢姨娘提点。奴婢……奴婢知道了。”
终究,人在危难面前还是自私的。鹃哥选择留下,那我自然就会被带走。
我眼过张良子:“还是老规矩,你给我守好了屋子,不可以让任何一个人进来。”
张良子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气氛只叫她隐隐不安,不禁也跟着红了眼睛。她紧拽着我的手,咬了一下嘴唇:“奴婢再也不会睡着了。姨奶奶早些回来。”
估计,女人的直觉真的很准。
我大抵是没有料到,此次迈出这个步子,再回去却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崔老夫人的茶盅摆起又放下,只那茶盖在手中紧握着,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边上一副镇定自若的崔老爷皱起了眉:“人带到了?”
林嬷嬷点点头,示意我跪下:“都带到了。”
“可有人去看过死尸了?”崔老爷没有看我,而是一眼不眨得望着林姨娘。
林姨娘一副想笑却笑不出的模样,强忍着做出难受的姿态:“可是快臭死人了。看样子应该是被人下了毒,再做出自吊的样子。老爷,可要叫仵作再来验身?”
崔老爷转动了一下椅手:“不用,不过是个奴婢,叫人用草席卷卷,烧些纸钱,好生送走了吧。”
林姨娘扭了一下腰欠着身子:“是。不过,这可是姐姐身边的丫头呢。就这样收拾了,会不会……”
崔老夫人咯噔一下,松了手里的茶盅。
崔老爷从鼻腔里出来一声轻视:“她的人?都是她做的好事。不管那丫头死是为什么,就之前几次三番想要残害我崔家的子嗣就不应该有那份殊荣。”道完又是怒拍桌子,把桌上一封信送到我面前,随着掉落的,还有上次斗茶会上我所绣的绢帕:“屈突氏,你给我解释一下,你和王大商人,王元宝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不用看,也能料想到那信里写的是什么,只紧紧盯着籍郎:“我与他清清白白,绝无大人所想的事。”
崔老爷一声轻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何必要害人性命。你……你终究是毒妇,不配养育我崔家的子嗣。”
“山琴不是我害死的。”我叩在地上,冷冷道。
崔老爷冷不丁,呵呵笑了两声:“你还觉得我冤枉你了?”
我仰起脑袋,直直望着籍郎:“二爷,茜娘的人品你最是知道不过。况且我与山琴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山琴?”
屋内鸦雀无声,我在等,等籍郎一个肯定,一个信任。可是我看着他的嘴唇,动了好些次,最后竟都被他吞回了肚子里。
林姨娘低着头,慢慢靠近我:“二爷不知道,可姨娘我有幸看得清清楚楚。那****出门前和山琴大吵一场,回来后,山琴就几次三番嚷嚷说你和王大商人有染,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你气不过便利用自己平日里煮药的机会,在她饭菜里下了毒。而鹃哥那个傻姑娘,还真做了你的替罪羔羊。什么自杀,那都是巧人后半夜亲手去挂着的。只是碰巧被我家紫琴看到了。”
巧人听到此处再受不住,颤颤巍巍得磕头:“并不是这样的。山琴……是奴婢……挂上去的,但,但真不是姨奶奶害死的。”
王姨脸色刷白,掰过巧人:“你怎么能自作主张呢?”
巧人始终没有敢抬起头,唰唰流泪:“是奴婢,奴婢受不了平日里那个丫头诋毁姨奶奶,才起了杀心。姨奶奶根本不知情。”
我一直强忍着没有流下的泪水,终究在看着巧人为我顶罪的时候不自觉淌下了。
“既然是这个丫头私自做主害人,那便把这个丫头拔舌,刮指,发卖了。”崔老爷没有一皱,言辞语气之凌厉叫人心头不由一颤。
我死命摇着头,泪眼婆娑得看着籍郎:“二爷,我们都是被冤枉的。巧人是我带来的丫头,她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林姨娘见缝插针,百折不挠道:“老爷就是看在是你带来的陪嫁丫头,已经从轻发落了。莫不是她只是代罪品,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此时崔老夫人恰到好处的犯晕,一波子人纷纷围上去,掐人中的掐人中,喊大夫的喊大夫。
崔老夫人渐渐苏醒,第一件事就是拽着籍郎的手:“儿啊,娘没有给你选好美妾,只这个孩子,他是无辜的。你就让茜娘把孩子生下来吧。”
林姨娘嗤之以鼻,冷声道:“这都未必是二爷的孩子。”
我一惊抬起头:“林氏,你怎么诋毁我都可以,但是孩子,他确确实实就是二爷的孩子!”我跪在地上,爬行着祈求籍郎:“你相信我好不好,这个真的是你的孩子啊!”
籍郎紧皱眉头,看着我瘦弱的身板挺着一个大肚子跪在地下,心头不由一颤:“那你为什么要流掉孩子?” 重生之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