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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中延一句话才出口,西陵瑶风一样地就跑了。左中延不由得感叹:“果然是两口子啊!心里想着什么说干就干。”
谁知跑了没多一会儿,西陵瑶又折了回来,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对本宗的丹师房学说:“一会儿你派个小药童到瑶珠山谷去取东西。”说完,又风一样地没影儿了。
君无念来了,君无念来了,君无念居然亲自来了!
西陵瑶的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怪不得他不回纸鸽给我,原来竟是来了飘渺宗。她坐在纸鸢上,暗暗鄙视自己,怎的就这般激动?那位那是你的人了,为何还跟要见偶像似的?姑娘家不是应该矜持吗?
可是,该死的,她从来都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特别是在君无念的面前,所想所念统统都跟犯罪行为有关。怪只怪那人生得太好,一眉一眉一频一笑都落进她心尖尖里最最欣赏最最欢喜的那处,她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瑶珠山谷内,小玉正在帮孙萍摘菜,六阶白虎卧在水塘边上,时不时地拿大肥爪子往池子里抓上一把,吓得水里的鱼四处躲窜,它就觉得很有趣,很满意。
西陵瑶一眼就看到阿黎,那个孩童一样的高人此时正在院子里生火,手里的火石几次都没能打得着,便干脆掐起法诀用了婴火。却不想这动作被孙萍看到,就听孙萍不满地喊了句:“不可以用法术!既是来做学徒的,就要从最基本的一点点学起,你什么都想着走捷径那怎么行?连烧火都不会,如何能学好厨艺?”
她很惊讶,孙萍都能教训阿黎了?再看阿黎,竟是咬了咬牙,憋屈地回了句:“知道了。”末了还补充道:“师父。”西陵瑶抽抽嘴角,她家夫君这几日究竟在谷内做了什么?
没理下方众人,西陵瑶直奔着洞府就飞了去。落地时微有些喘,脸有些红,心也有些急。一挥手,洞府外的大阵打了开,在她进入之后又无声地闭合去。
并没有人迎接出来,这直让她怀疑君无念是不是没有在洞府内。可却又有一种感觉,那人就在这处,因为她指间的白雾戒热度更甚,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冲动。
“阿瑶?”突然有个带着询问的声音响了起来,西陵瑶眼睛一亮,是君无念没错。
她快步往声音传来的修室跑去,才一进去,竟看到一长发如瀑的男子坐在她的灵泉中,肩头裸。露,伴着灵泉自然而散的温热雾气,就好像她误闯了仙境的瑶池,只不过洗澡的不是仙女,而是仙君。
她愣了,君无念也愣了,下意识地想起身,可才一起来就发现自己若是站起,怕是露出来的肉会更多,于是干脆又坐了回去。但听君无念嗑嗑巴巴地说了句:“我明明已经在洞府的大阵上多加了一层禁制,阿瑶你……你是如何进来的?”他尴尬得想捂脸。
君无念自认从前向来都是从容不迫之人,这一生都未有窘境让他觉得难堪,也不曾有什么大事让他能变了脸色。可一摊上西陵瑶,且不说别的,就是这个脸红的频率实在是太过密集,以至于他都怀疑自己在跟西陵瑶在一起时,是不是脸红是最低标准?
就听温泉池外站着的小丫头也嗑嗑巴巴地回:“我,我就是正常进,进来的。你,你的禁,禁制好像,好像没加上。”
“怎,怎么可能。”他拼命回想把小玉和白虎都打发到山下去时,自己真的是加了禁制的,怎么可能没加上去?他又不是刚刚学会禁制的凝气时期?
其实用这灵泉泡养他也是不得已,天道宗有一位堕凡中期修士,已闭关有数年之久,就为突破至后期做着准备。成了,便向大道又迈近了一步;不成,几千年岁月,就此终了。
然而,就在他离开天道宗的三天前,那修士出了差子,眼瞅着一身修为就要尽废,他君无念不能不管。他是凉国上尊,是天道宗之主,这是他的责任。
堕凡期修士不同于低阶修士,为了帮助那修士,他亦损耗了不少元力与修为,就连丹田识海都有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缩。虽然这种微缩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强烈,且以他的修为,这一点点差距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影响。当然也是有一些坏处的,比如说若是不立即闭关恢复,那在今后的三五年内,怕是问鼎后期的修为只能发挥出中期的水平。可即便是中期,他依然是天罡大陆第一强者。
原本君无念也并没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否则他也不可能不立即闭关,反而还跑到飘渺宗来,打着丹师授道的旗号来看西陵瑶。可当他走进这洞府,看到这眼灵泉时,便又想着与其干巴巴地等,不如找些事情做。这灵泉里散着的于低阶修士来说都是灵气,但他却能够感觉得到这股灵气的非同寻常,若是有高阶修士泡在其中,这里自然散发出的灵气便会加速那高阶修士对于天地元力的吸收。
他想着,与其坐在这里干等,不如就借这灵泉泡上一泡。灵泉水是活动的,从虚无中流出,再从虚无中流去,一来一去,永远都是清澈无污。他并不会产生泉水西陵瑶曾经泡过的尴尬,也不会将这种尴尬留给日后再泡的西陵瑶,只是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褪掉衣衫泡入温泉,总还是有些隐忧。
万一那丫头突然回来了怎么办?
于是他思索再三,决定在把小玉和白虎赶出去之后,又在洞府门口的大阵上再多加一道禁制,以防万一。
然而,他的禁制没加上……
君无念回忆当初,回忆回忆便回忆起来,当初心里似觉得虽然为了疗伤,但到底也属于偷偷在阿瑶的洞府里洗澡的行为,此行为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加那禁制时心就抖了抖,手也抖了抖,法诀便也跟着抖了抖,以至于导致了现在的结果——禁制没加上。
他深深地觉得,这绝对是自己七百多年修真生涯中,最大的一个耻辱。一个问鼎修士,打个禁制都能手滑没打上,这种事简直比天塌了的机率还要小。
他低下头,默默地反省自身,反复推敲当时为何会手滑,同时也选择性地想要将此时此刻的窘境暂时遗忘。
可他忘了西陵瑶可没忘,某人此时就站在修室里,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瞅着灵泉池里的那个人,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她现在很纠结,美男当前,脱都脱好了等在那里,她是扑上去呢还是扑上去呢还是扑上去呢?
西陵瑶最后决定还是扑上去吧!不然也对不起老天爷给她谋的这个福利。
于是,小碎步子一点点地往灵泉边上蹭,越来越近,直到手已经能碰到池沿了,里头那个还在深刻反省的人终于反省不下去了,猛地抬起头,还往后挪了挪,身子也往水里又矮了矮,语带颤抖地问她:“你要干什么?”
她实话实说:“我呼吸有点儿困难。”
他为她出主意:“要不你到山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灵气?”
她摇头,“吸什么都没用了,君无念,你今日若是失身于我,那也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他阵阵绝望,“你你你,你别过来,千万不要再往前走了,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
“你就是喊天王老子也没用。”
“我是来办正事的!”他极力为自己做着争取,“我是来帮你的,我带了八级大丹师来,我……”
扑通!
灵泉池内水花四溅,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女子一下落入他的怀中。他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可又怕她突然这么一跳再呛了水,于是不得不展开双臂将人接住,急声道:“你小心些,别呛着!”这一接一托,女子玲珑身段尽握掌心,他心里的紧张升到了顶点,可这紧张的同时竟还带着那种专属于健康男性的、不受控制的冲动。
他的呼吸粗重起来,尽可能的伸直手臂,想把西陵瑶给托得远一些,省得自己冲动之余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
可是很明显地他误会了,在他二人之间,就算是伤害,那恐怕也是西陵瑶先来伤害他。打从第一次相遇起,他就从来没沦着过上风,哪怕是初遇那晚是他将她压倒在地,弄到后来却也是被那丫头反调戏了一回,又坑得他落荒而逃。
君无念一脸挫败,苦苦哀求正在拼命挣扎着往前扑的小丫头:“不闹了行不?你还小,咱们不是说好了要等你长大?”
“可是你勾引我。”她同他讲道理,“你自己跑到我洞府里来脱光了等我,连洗都洗好了,我若不吃显得也是对你的一种不尊重,怕是会让你对自己的自身魅力产生怀疑,从而留下心理阴影。”
他继续反抗:“我保证,你说的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
她摇头,“我不信。就好比之前那几回,你又是把我扑倒,又是大半夜的闯我洞府看我换衣裳,我被你看了个净光,可你却一点儿实质的行动都不付诸,这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我一直觉得可能是自己长得不好看,再不就是身材不好。”她说着,低头瞅了自己一眼。好吧,十六岁的身体,的确也没多大看头。“但再不好我也是女的吧?”
他欲哭无泪:“一般女子遇到这种事不是应该担心被……你怎的……”你怎的都反了?
她也有自己的道理:“一般女子的确是这样,我也的确就是个一般女子。但是君无念,纵然我是个一般女子,可毕竟你不是一般男子啊!所以这事儿就不能像你那么论。”
他做了个深呼吸,尽可能地不去看她被泉水浸湿的身段,“那你说,该如何论?” 嫡女仙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