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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孙中萧、陈少清他们几个会认路的,要是光凭我们,肯定没办法从这个七拐八弯,黑漆漆的洞穴里出来。
出来之后,趁着陈少清等人还能扛得住,直奔贾柔的苗寨,然后转道去医院。
几人住院,我和大仙急忙去病老头那里求救。
病老头却闭门不出,只丢出一句话:“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
我们回到医院,孙中萧再次被送去急救室,他身上多处负伤,伤口感染,再晚来一点的话,人可能就没了。
其他几人医生只是说太虚弱。
陈少清、张西复沉睡在病床上,手上挂着点滴,于有时、吕乘风、张照若偶有醒来,但转瞬又被疼晕过去。
倒是陈志成没事的人一样,该起床起床,该吃吃该喝喝,只不过从他走路时候,眉间隐现的愁容可以看出,他也在忍痛。
之后在我的强烈建议下,医生带他们去做了个全身大检查,甚至还拍了片,医生表示一切如常。
没有和医生说蛊虫的事情,因为他们也不太懂。
我和大仙狼狈坐在医院走道中。
“三胖子……”他叹口气。
“我们再去肯定是找死,而且三胖子到底做什么了?为什么那个苗人老头要单独把他关在吊脚楼里?”我说,转头盯着大仙,忽然一下子跳了起来。
尖叫:“你的脸?!”
大仙看我一眼,也喊:“你的脸?!”
老黄出来看到我们,呆在原地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往脸上抹什么了?”
我和大仙疯了一样跑去洗手间,一照镜子,吓的魂归天外。只见到我和大仙的脸部呈诡异的青白色。
这种颜色仿佛是一瞬间就爬了上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那老头拐杖里的那个粉末,连苗人都避之不及的粉末……
这些粉末一瞬间杀死了无数马蜂,保了我们一命,但我和大仙身上也沾了一些,我还以为我和大仙下水之后,身上的粉末就被清洗干净,没想到还是沾上了。
老黄看着我们面如死灰:“你们是怎么回事?”
我耸耸肩表示不清楚,起码直到现在我和大仙的身体都没有什么异样。然后赶忙跑去看了下孙中萧,他的情况和我们一样。
老黄说:“这脸色和病老头真像……”
我和大仙哭笑不得,连忙跑去找病老头,病老头们也不开,这次连搭理都不想搭理我们。不过暂时身体没有异样,我和大仙也只好将这件事情压在心中。
之后两天,我俩找医生检查过,却检查不出个所以然,身体机能正常,一点病都没。我们无奈只好一直带着帽子盖住脸,商量营救三胖子的策略。三胖子现在被关在苗寨中,生死不知,就这样把他丢下,我就不叫蒋三正了!
老黄爱莫能助。
我表示理解,毕竟他又不是我们什么人,他只是听从猫爷吩咐,来这里清理门户的一个北派弟子。
“不能等了,再晚几天,谁知道三胖子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我说。
但转瞬按捺住心头的冲动,说:“等两天,吕乘风肯定还要回去的!”
大仙问:“但是吕乘风也中了蛊……他们这个样子还能回去?”
我坚定点头:“苗寨里有他要的东西,他没得到肯定要回去第二次。即便他本人不去,也会另找人去!”
被吕乘风利用的太多,我也长了个心眼。
大仙一愣,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奸猾:“那他什么时候能过去?”
我被问住,事情不能耽误,但是仅凭我们肯定是肉包子打狗。
这时候吕乘风正好醒来,我坐他床边,两人大眼瞪小眼。
吕乘风不好受,轻轻一抬手,额头上头疼出了一头细密的汗珠。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师傅那几年到底是怎样过过来的,这种痛楚,如吕乘风这样的一般人估计一个月就能疼死过去。
“你到底想找什么?”我问他。
吕乘风嘴巴哆哆嗦嗦,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你……你最好还是不要问了。”
我给他削平果:“都这种时候了,你看你的队伍,张凹、张凸两人被你害死。你们现在又全中了蛊,三胖子还被困在苗寨中生死不知,这时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不如你告诉我,然后让人帮我去把三胖子救出来,说不定顺道还能帮你找到你要的东西呢?”
吕乘风表情痛苦,这个情况医生检查了无数次,都说可能是神经受损,但是又查不出哪里的神经受损了,我们也没跟医生说这是中蛊,现在只有在每日晚上的时候,打一针止痛针,让他们能更好的入睡。
“……我在找六门蛊。”吕乘风忍痛说。
我问那是什么。
吕乘风哆哆嗦嗦说了半天,我才听清,原来他也不知道这六门蛊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又问他找这个是干什么,他便不再开口,任由我怎么威胁都无动于衷。
看问不出什么来了,我直接问他:“有没有人能来帮忙?光凭我肯定是救不出人,也找不到东西的。”
吕乘风却颇为光棍的痛苦一摇头,表示没了。
我气的差点给扇他两耳瓜子,最终忍住。大仙在边上骂骂咧咧也想动手,但也忍住。
吕乘风这里是没什么突破口了,陈少清、张西复、孙中萧那里肯定问不出什么。我顿时觉得忒烦躁。
这时候老黄告诉我,猫爷的电话接通了,原来是浙江那边的事件解决了,问我们这边什么情况。
老黄忙把这边的事情给他说了,猫爷一听,在电话那头激动起来:“你们等着,我马上过去!”
猫爷连夜赶来,随行的还有于振华。
于振华板着脸,见到正睡熟的于有时,冷哼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到我,脸色顿时变了:“蒋三正……你……”
我和大仙脱下帽子,给他们看清楚,然后耸肩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猫爷和于振华煞有其事对视一眼,然后呵呵笑着说:“没事没事,让那个老病鬼看看就好了。”
虽然心有怀疑,但我们也只能安下心。
我又问他们:“六门蛊是什么?”
猫爷和于振华听完,全身一颤,两人忙道:“苗人的一个蛊而已,没什么的。”
我又问:“吕乘风到底是谁?”指着病床上正昏睡的人。
猫爷和于振华皱眉看了吕乘风一眼。
“不认识。”于振华摊手说。
猫爷是在皇城根下混的,在北京算是地头蛇,但别地的人他不一定认得。他瞬间认出张照若是开锁张的女儿,但到了吕乘风面前却犹犹豫豫:“这人……不对啊,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猫爷回想了半天,什么都没想出,只一个劲的念叨着:“奇怪了,我是在哪见过他?”
于振华也盯着看了半晌:“算了,回北京再查查看。”
他俩又分别找孙中萧、张西复、陈少清问了话,但这三人怎么可能会被套出信息?
在病房待了一阵,猫爷径直走到了陈志成床边。
陈志成正坐在床上翻一本书,正是《我的奋斗》。
猫爷站在床边上,眼睛都迷了起来,就跟一只狡猾的老猫,正准备捕猎老鼠一般:“你就是陈志成?”
陈志成合上书,点点头,坦然迎上猫爷的视线。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猫爷问。
陈志成差不多快五十岁的人,比猫爷小一点,但眉间可以看出岁月雕琢留下的深刻皱纹,他眉间、眼角的皱纹甚至比猫爷还要多。他不管干什么都带着帽子,遮住眉间与眼角的皱纹,就像一株不服老的野草。
他礼貌反问:“我哪里错了?”
猫爷嘿嘿笑了起来,他没像老黄那样追问,只是笑了两声,然后说:“你的确没错,出发点是对的,做的事也无懈可击,但结果错了。这就是我们槐字派为什么会分为南北两派的原因。”
陈志成平静笑了笑,点头表示赞同。
猫爷又说:“浙江王蕾的事儿,我希望你能就此罢手。”
陈志成不正面回答,只点头说:“一切皆有因果。”
猫爷被气的笑了起来,手腕一翻,一颗佛珠被他捏在手中,佛珠很小,差不多才小拇指大小。陈志成看了看,伸手接过,一咕噜把佛珠吞了下去,吞下去后脑袋上冒了一脑门子汗,他平静说:“你徒弟救我一命,我吞下这颗佛珠算了偿了债,你我两清。”
猫爷嘿嘿笑了笑,我问他给陈志成吞下去的是什么。
“知道摩诃十喻?”
我连连摇头。
“摩诃十喻称,诸法如幻、如焰、如水中月、如虚空、如响、如犍闼婆城、如梦、如影、如镜中像、如化,用以譬喻一切诸法皆非真实。”猫爷双手合十,似模似样说道。
“简单来说,这东西是在佛堂前供奉了十年的佛珠,一般人携带,百鬼莫侵,阴、煞二气皆避,总之就是防鬼的好东西。你知道南派人养鬼,为什么厉鬼不会反噬吗?”他问。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陈志成却平静开口回答:“南派养鬼,除了养鬼纹之外,为了防止被厉鬼反噬,一般人都会从小开始便‘化阴身’,也就是说,把自己当死人养,整天不见天日,甚至在夜晚时候,去坟墓抱着墓碑睡觉,以达到让自身和厉鬼气息相近。摩诃十喻珠吞下之后,‘化阴身’气息被破,以我这个年纪再重养‘化阴身’的话,完全是找死。所以说,我再想养鬼,一个字,难。”
大仙听到,傻傻问:“把珠子拉出来不行了?”
猫爷说:“珠子吞下后,自然是要被屙出来的,但珠子上的气息总会留在人身上的。你们可知道,经常拜佛的人,身上会沾着香火味?” 捉鬼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