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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黄不动声色,与王允见礼。
接着,皇甫嵩将程黄引到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文士身前,引见道:“这位是蔡邕蔡大人,想必程将军也听说过他的名号。”
蔡邕!
程黄狂喜,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找寻的蔡邕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想想也是,蔡邕与卢植本是好友,商议营救卢植的事,又怎么少得了他呢!
“原来你就是蔡琰之父蔡大人,久仰,久仰。”程黄连忙见礼。
蔡邕奇道:“程将军认识小女?”
“呵呵!”程黄笑道:“又过一面之缘。”
很快,众人落座之后,皇甫嵩也在主位坐了。
“各位同僚,想必和位也知道,我请你们来是为了什么事。卢大人身受不白之冤,尚在狱中,作为他的好友,我等当为其洗清冤屈,还其清白。”
“哎!”皇甫嵩话音刚落,就有一大臣叹息道:“如今宦官弄权,卢大人这种为官清廉,战功卓越之人,都受这种冤屈,真是令人心寒啊!”
那大臣说完,大厅中立即响起一阵叹息声。
程黄不由暗暗好笑,这些文官们只会怨天尤人,而不实际行动,天下会太平吗?
他不由想起了三国演义里王允府上,众臣哭大汉那一幕。再说了,皇上已经决定让卢植带罪立功,他们在这里议事,简直就是多余的。
“咳,”程黄轻咳一声,止住那些大臣的叹息,开口道:“各位大人,来此之前,皇上已经召见过微臣,微臣已经劝服皇上,让卢大人带罪立功,前去平定西凉韩遂之乱,所以各位大人不必太过悲观。”
程黄话音刚落,立即吸引众人的目光,大家都难以置信地看着程黄。
“各位大人,估计这时候,卢大人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大人们还是准备为卢大人接风洗尘吧!”
听了程黄的话,各位大臣立即大喜,全都起身朝程黄行礼。就连皇甫嵩,王允,和蔡邕,也对程黄微微欠身,表示感谢。
一翻客气之后,众人重新坐下,皇甫嵩轻咳一声,“各位同僚,其实我今天将你们召集起来还有一事。王大人在征讨豫州黄巾时,从黄巾首领身上搜出了一封信函,请各位传阅下去。”
说着,皇甫嵩从袖口里取出一封信函来,交给离他最近的大臣。
大臣展开信函,扫了一眼,立即张大嘴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信函被大臣们一位位地传阅过来,每一位看过信函的大臣,无不大惊失色,让程黄心中极为纳闷。
很快,信函传阅到了程黄手上,程黄望去,立即面色一变。信是张让得部下写的,竟然是张让与黄巾交流军情的内容,有了这封信件,几乎是坐实了张让私通黄巾的罪名。
程黄突然想起这段历史来,张让私通黄巾,被汉灵帝知道后,到灵帝面前痛哭,诬陷这些都是其他常侍干的,最后,皇帝杀了中常侍封谞,徐奉,对张让只是责备了几句。
要是今天以前,程黄肯定会以为这是灵帝昏庸。但见过灵帝以后,他则认为灵帝不杀张让,是为了平衡各势力。
所以这次,张让一定死不掉。
信函重新回到皇甫嵩手里,大臣们先是沉默,继而狂喜,他们知道,搬倒宦官的机会来了。
“各位同僚,想必大家也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诛杀了张让,我大汉必定能够重新崛起。”皇甫嵩朗声说道:“明天早朝,咱们就联名上奏,将证据呈上去,一定能够要了张让的狗头。”
程黄暗中叹息,这些大臣以为人多力量大,皇上就能够听他们的,却不知这灵帝从小目睹各势力内斗,对拉帮结派极为痛恨,他们这样,只能事得其反而已。
皇甫嵩见众大臣都信心满满,唯独程黄不动声色,开口问道:“程将军,难道你对这事不看好?”
程黄道:“各位大人,我认为对付张让这种奸诈之人就应该先斩后奏。皇甫将军手握重兵,何不直接将张让诛杀,然后再将证据呈给皇上,想必皇上也不会说什么。你们要是直接在朝堂之上奏上去,恐难将张让绳之以法啊!”
众大臣听了,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来,现在铁证如山,那张让还能够翻盘不成。
就连皇甫嵩,对程黄的话也不感冒,要率兵捉拿张让,先斩后奏这种事,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他还做不出来。
见众人这样,程黄只能够苦笑。
大家商议好明日早朝之事,纷纷离开。
程黄上前几步,拦在了蔡邕面前,双手一拱。
“蔡大人慢走,我有事相商。”
蔡邕狐疑地看了看程黄,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走出皇甫嵩的将军府,信步走在洛阳街头,程黄摸着自己的下把,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蔡大人,我曾经到过河东卫家,见过蔡琰姑娘,她现在过得不上很如意啊!”
蔡邕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程黄,“程将军,琰儿幸不幸福是我们的家事,你不该多问吧,再说了,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琰儿嫁到卫家,就是卫家的人。连我这个父亲也不便多问。”
程黄心中暗叹,这时候的人封建思想严重,更何况大儒蔡邕了,让他去卫家悔婚,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啊!
这蔡邕本就是固执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惟去苦大魔王董卓呢!
看来,这收服蔡琰的任务,果然是不简单啊!
“蔡大人,那卫仲道病鬼一个,说不定哪天就归天了,你真的愿意看到蔡琰姑娘守寡吗?那卫家因为卫仲道的事,认为是琰姑娘克夫,对他万般冷落。可怜那蔡琰姑娘,一代才女,竟然整日以泪洗面,好不凄惨。”
“那日我在卫府见到她时,她独守院落,琴声凄凉。蔡大人啊!这还是你在世,那卫家顾及你的颜面,才没有虐待啊!要是哪天蔡大人你不在了,想想看,蔡琰会受到什么待遇。大人,别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她可是你最疼爱的女儿,是你辛苦培养十多年的爱女,是你身上掉下的肉啊!难道大人愿意看到她这样吗?”
程黄添由加醋,说的深情并茂,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连自己都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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