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绝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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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穆枫就把所有轿夫绑着手齐齐捆到一条绳上拉着走。那些小姑娘就让她们坐马车,由红袖陪着。
那些小姑娘也是古怪,除了晚晴之外,其他的小姑娘一睁眼见是他们就吓得直哭,说要到那些轿夫那边、要嫁给阎王。
苏长笙很是诧异,究竟是谁跟她们说了什么,让她们能这般听话,乖乖地去送死?
桐城的城门一开,穆枫就赶着一串粽子般的轿夫往里走,守城的士兵觉得有异,拦下了。
正好,穆晟奕直接拿出那块穆启皇御赐的镇国将军腰牌,“县官在哪?带我去见他!”
桐城虽说是个小镇子,但皇家之物这守城的小兵还是认得的,随即哈着腰给穆晟奕带路。
县衙不远,不到半炷香就到了。
穆晟奕坐在大堂里,品着香茶,等这位县太爷出来。
“你知道这县官是谁吗?”苏长笙问。
穆晟奕摇头,“官太小了,记不住。”
话音刚落,就见那县太爷穿着官服像球一般滚了出来。
苏长笙偷笑,着实是这县太爷太胖了。
“下官参见穆将军!”县太爷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你认得他们是谁吗?”穆晟奕连名字都没问,指着那些轿夫说。
县太爷刚一进来时已经看到他们了,如今见着这情景,便知道再没有隐瞒的可能,只好如实道:“下官认得。”
穆晟奕觉得他倒还有点识趣,“自己说吧,免得我问了。”
“是,”那县太爷冷汗直流,“下官想先向将军禀告一件本镇发生的怪事。”
“哦,”穆晟奕依旧懒懒的,颇有些贪官不作为的派头。
“这一年里,本县一直没有女婴的出生,即便是已经怀有女婴的孕妇,不管月份多少,都会小产。”县太爷道。
穆晟奕一改懒散的调子,听出了其中的异常,“一个女婴都没有?”
县太爷不敢隐瞒,“没有。”
“那些小产的孕妇可有什么异常?”鹤瑾就坐在穆晟奕旁边。
县太爷摸不清鹤瑾的来历,见穆晟奕没有出言斥责他插嘴,只好道:“没有,与怀男婴的孕妇别无差别。”
“我得看过才知道是什么问题。”鹤瑾对穆晟奕说。
穆晟奕颔首,“这事本将军知道了,会让鹤先生处理。现在,回到这些轿夫上,你为何要活埋女童,说是给阎王送新娘?”
“下官做这事也正是和女婴有关。久久未有女婴平安出生,寻遍大夫也毫无办法,一个月前有位大仙游历到此,说因为阎王好美女,所以就把本该投胎在本县的女子扣押在地府,所以本县才没有女婴出生。要想平安诞下女婴,只有送几名童女给阎王,才能让阎王放行。”县太爷快声道。
“因为没有女婴出生,所以,你要把活得好好的女童送去活埋?这是个什么道理?”宛童问。
穆晟奕他们也是看县太爷如同看傻子一般,这脑袋是有毛病吧?
“下官也自知荒唐,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况且,这些女童都是他们父母同意亲自送来的,下官并没有强迫他们,请将军明察!”县太爷直叩首。
穆晟奕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气他草菅人命还是愚昧无知。
正想跟苏长笙说说话,却见她表情有些微妙地看着县太爷。
“大人!大人!”这时,一个衙差跑了进来,“镇子东头的张夫人小产了,是个女婴!”
正好,可以让鹤瑾去瞧瞧。
不理已经磕头磕到快晕倒的县太爷,穆晟奕带着苏长笙他们往张宅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见一阵女人的哭天抢地声,鹤瑾不由得走快了些。
“我是大夫,千鹤山来的!”有人拦着,鹤瑾只好表明身份,幸好,千鹤山的名头天下人皆知。
鹤瑾如愿进了产房,穆晟奕他们留在外头等着。
产房里的血腥气很重,小产后的妇人也瘫软地躺在床上,旁边一个产婆正用一张毯子在包裹带着血块的东西。
“给我瞧瞧,”鹤瑾出声对那产婆说,“我是千鹤山的大夫,想查清楚是什么原因,给我吧。”
那妇人原是如死去一般的安静,听到鹤瑾所言,出声低泣,“大夫,请帮我好好看看,这已经是我一年内怀的第二个孩子,她们,她们都死了!”
鹤瑾揭开那毯子,的确是个女婴,估摸着应该是六七个月,“头一个孩子是什么情况?”
“那也是一个女婴,怀了快九个月了,不足月生的。本来产婆说,不足月也没事,但一生下来,那孩子就没了气息,也是个死胎!”
鹤瑾细细在那死婴上检查,没有看出一点异样,又去给那夫人把脉,似乎一切都正常。
摇着头,鹤瑾出了产房,“我得多问几个人。”
“回去让县官把这一年里小产过的夫人都叫来,让你仔细瞧瞧。”
穆晟奕暂时没有动那县官,等一切处理完后再秋后算账。
“今天你怎么了?”午饭后,穆晟奕拉着苏长笙去散步,惦记着今日她在县衙时的异状。
苏长笙先是摇摇头,而后却道:“今日见着那糊涂的县官,倒让我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怎么说?”穆晟奕不解,“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一个肥头大耳,一个娇小依人,哪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苏长笙被逗笑,“你不觉得,我和他一样,都愚昧吗?他为了解决女婴的问题,我是为了治病才听信圆房之说的。”
原来是这样,穆晟奕倒是说不出反驳的话,在这点上,她倒是和那县官差不多,“是挺傻的。”
苏长笙的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也没好意思再告诉他,除了圆房之说外,她之前还信过不少怪力乱神。
“以后莫要再听信那些江湖术士就是了。”见她垂头丧气的,穆晟奕也不忍再苛责。
“我知道了,以后凡事都听你。”苏长笙道,莫要嫌她笨。
谁知穆晟奕听了却是不高兴,捧着她脸,认真地道:“长笙,我不是想让你对我言听计从,我们都不是从不犯错的圣人,我希望我们两人之间,若是一方做错了,另一方能直白地道出。夫妻之间,除了甜言蜜语,偶尔可能还会有逆耳的忠言,你明白吗?”
“嗯!”苏长笙也振作起来。
大道理讲完了,穆晟奕又开始哄小妻子开心了,“你一直都挺傻的,幸好傻人有傻福,老天爷派了个聪明的我来做你的夫君。”
“是的哎,真是好险!”苏长笙又一次真心实意地感谢那始作俑者穆严昊了。
不到半天的时间,县太爷就把一年内小产过的妇人通通叫到县衙里,让鹤瑾一一询问。
望闻问切,鹤瑾使出了十八般武艺,依旧没从这些妇人那里查出什么异状。
“会又是蛊吗?”苏长笙问。
鹤瑾摇头,不是。
“你真的是千鹤山的?”穆晟奕不怀好意地问了句。
潜台词是,你的医术貌似不太精通哎。
被质疑的鹤瑾还没什么反应,旁边的宛童却立马跳了起来,“有本事你来瞧!要是不相信,就别请人帮忙!”
穆晟奕笑笑不说话。
鹤瑾淡淡地开口,“要是论起医术药理,我的确是比不过师叔。”
“又是穆严昊做的?”
“时间上吻合,一年前他应该也从这里经过到北疆;无色无味、服用过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只对怀了女婴的孕妇起作用,如果没猜错,那应该是绝姝草。而这种草,我只在千鹤山见过。” 将军,娘子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