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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心无急匆匆地入宫,说是有要事要禀报太后。
太后在听了莫心无的话后,脸上惊疑不定,然后摇头,“不,即便你这样说,哀家还是不相信温神医会对皇儿不利。”
“太后!这不是相不相信温神医的事,事关皇上安危,不得不慎啊!”
“可你知道,一旦有所行动,许多事情就无法挽回了。”太后两面为难,不管怎么做似乎都不妥。
“太后,当断不断,后患无穷啊。”
“不,这个事哀家还要再考虑考虑,你先下去吧。”太后挥挥手,直接让莫心无下去,显然这个事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
莫心无下去后,珠帘后的皇后娘娘走了出来。
“你都听到了?”
“是,母后。”
“你认为此事如何?”莫心无有急事来见,声称干系重大,要单独面见太后。当时皇后娘娘就在这里,在她要告退的时候,太后娘娘为了表示对皇后的信任,没拿她当外人,就将她留了下来。
皇上出事,许多事全靠她一人决定,多亏了皇后,这后宫上下才能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们婆媳俩情同母女,不是外人。
“莫统领说的事可能是真,可要说温神医害了皇上,臣妾还是难以相信的。”皇后娘娘恭谨答道。
太后娘娘招招手,让她在身旁坐了下来。
“你认为当务之急,我们该怎么办?”
“这……”皇后犹豫不决,她也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事,一时也难想到周全的办法。
而太后娘娘之所以将许多事和皇后分享,也是看中了皇后在许多事上持重通透。就连皇上也经常夸赞皇后娘娘,做事大气、拿捏有分寸。
“莫大统领跟哀家说,如今温神医的孩子就在临阳城,可以先接他进宫小住几日……”
“万万不可,母后!”皇后娘娘听了吓了一跳。
“只是接他来小住,温神医不会介意的,而且,元宝那孩子,哀家看着也很欢喜。”
“母后,这种紧要关头,做这种事,无异于逼着温神医他们生出异心啊!”
担心太后听信莫统领之言,犯下大错,皇后娘娘也只能拼着被太后苛责,竭力劝谏了。
“皇后,你这话说的严重了,哀家只不过是喜欢元宝,想让他进宫陪哀家解解闷。等皇上身体好了,哀家心情舒畅了,元宝自然就让他们领回去。”
这就是皇家人,哪怕前一刻恩重仁慈,下一刻也有可能说翻脸就翻脸。
明皇后莫名地有些难过,在她那位神医爷爷还在身旁的时候,就曾对她嫁进宫一事持有不同的看法。
明皇后性情过于宽容,虽然聪慧剔透,却难适应后宫争斗。她耿直磊落的心性,总有一日会害了她。她爷爷本希望她也习医,以后嫁个寻常人家,相夫教子,夫唱妇随。
可父亲母亲则希望她能光耀明家的门楣,再现明家的辉煌。
父亲官拜大杨大理寺卿,母亲是朝阳郡主,爷爷还是昔年大杨有名的神医,明家也算是名门望族。
虽然出身名贵,但明家勤俭持家,尤其是爷爷,两袖清风,一身的傲骨。她从小体弱多病,是和爷爷一块长大的,由爷爷照料。直到十二岁那年,爷爷身体每况愈下,才将她送回了临阳城。
却没想到,父亲和母亲五年后已决定送她入宫。当爷爷知道这个消息后,和父亲大吵一架,依然没改变父亲的决定,一气之下,回到了洛南老家。这之后,再也没有踏足临阳城。
在离开之前,爷爷曾和她说了他在大杨太医院担任太医正时候的事。皇家最是复杂,皇家人的心思,大多都是扭曲的。前一刻你功勋卓著,下一刻却能否认掉你全部的功绩,只凭借一个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理由,将你的一切都给抹杀。
爷爷说:别看大杨如今恢复了他的地位和声名,习医者大多奉他为榜样,他始终没忘记,那些含冤莫白差点死在刑部最黑暗大牢的事。
虽然这之后,他的冤屈洗清了,许多事也看明白了。
皇上诏书都下来了,明家也不可能抗旨,她这个宫是入定了,没人能阻止。
提到此事,爷爷眼泛泪光。叹道如果早知道父亲这般留恋权位,他就算身体再不适,也不会将她送回临阳城——
那个时候,明皇后还是个乖乖听话的好女儿。虽然舍不得她爷爷,却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命大于天,不可违抗。
最重要的是,在她的母后和奶娘第一次领她入宫的时候,她远远地看到了年轻英武的庆明帝,就被他的风采所迷。这之后,满脑子都是大杨的君主,想忘都忘不掉了。
明皇后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可她也是一个姑娘。对她这位未来夫君,本来就生存几分特别之意,何况那人还是百姓心目中最有为浩荡的君主。他英俊果断,坚毅沉稳,笑起来眼若流星,一举一动,都牵引着无数女人的心。
这样的男人,让明皇后很快就沉沦了。她几乎忘记了爷爷的劝告,欢欢喜喜地嫁进宫里来。
她想象着能够得到那个人的爱,在他的心中与众不同。
嫁进宫后,连续五天,皇上都宿在她这里。他温柔多情,满腹才情。动人地说着情话,让她娇羞怯怯。那个时候的明皇后,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哪怕是下一刻让她死了,她也值了。
可第六日,皇上就宿在了堇贵妃那里,听说堇贵妃有喜了,皇上高兴坏了。连续三日都陪伴着堇贵妃,据说堇贵妃宫里的丫头还向其她宫里的丫头炫耀,皇上对他们娘娘可体贴了。不但亲自喂她汤药,还剥葡萄给她吃。这些葡萄,都是快马加鞭运过来的,就给了他们娘娘,连皇后都没有。
其她丫头羡慕不已,这堇贵妃进宫也没多久,就这般得宠,如今还怀上龙子,恐怕就是刚抬进宫的皇后娘娘,都无法得到皇上这般恩宠。
她身旁的丫头听到了这些,心中不平,回来之后便将这些话对她说了。明皇后面上扔维持着淡定,但捏着绣花针的手,却被针尖给戳破了。血水滴到她刚绣的一对比目鱼的眼睛上,那栩栩如飞的鱼儿,睁着红色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仿佛在笑话她的自作多情,逢场作戏,她怎么会当真?
后宫佳丽三千,每一个都是他的女人。将一个多年深藏闺阁、不懂感情为何物的女人撩拨得情羞意切,本来就是皇上的拿手好戏。想必她那副羞红着脸的样子,在皇上看来很志得意满吧?
又有一个傻女人,被他给迷倒了。君主不但喜欢掌控天下,也更喜欢掌控一干女人的心。
而当今这位皇上,显然做得更完美,也更绝。
皇上再次来到她宫里,是在半个月后。她当时没什么精神,却小心着不让他发现自己的落寞,因为心高气傲的她,绝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她也绝对没有想到,皇上不过是几句话,就安抚住了她,也抚平了她这么长时间的心痛和委屈。
当皇上再次从她宫里离开,仿佛忘记了他说的话。他的为难、她在他眼里的地位,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只存在于一个女人的记忆中。
但她却记住了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她是皇后,和后宫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不一样。
或许当时皇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在暗示她,身为一名皇后,却没有容忍其她女人的心怀,是没办法打理这后宫,让他全心全意处理朝政的。
这个时候,她也终于明白了爷爷的话,也理解了他离开时的那一叹。
从思绪中回转,皇后娘娘看着前一刻慈祥、这一刻却满怀算计的太后,不禁想到,以后的她,会不会也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皇家人。
面上带着笑容,却亲手将信任自己的人推入死地。
“母后虽然回绝了莫统领,心中仍是赞同他的提议的。”既然如此,母后还要和她商量做什么,她已经做出决定了。
“由哀家出面和温神医说,有点不妥。要是皇后出面,温神医很有可能亲自将元宝送进宫来陪陪哀家。”
“……”明皇后放开了挽住太后的手,脸上只有惨然。
路曼声回来的时候,就发觉温书神色不对劲。虽然她极力做出无事的样子,还是能够让人看出她心中的慌乱和愤怒。
“三小姐,怎么了?”路曼声赶紧坐过来,拉住温书的手。
“他们要元宝进宫。”
“怎么会……这不是让一个孩子做人质吗?”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让温三小姐救人,还要这样对待她。
“我不想让元宝进宫。”温书的手都在抖,只有在提到孩子的事,才能让她失去冷静。因为一个母亲,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绝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
“不想进就不让他进,不需要勉强自己,三小姐。”路曼声抱住温书,“就说元宝到其他的地方玩去了,他们只是这么说,不可能真勉强你的。”
“我担心元宝……”
“元宝很机灵,可以照顾好自己。还有六公子,也在他的身边。”
“我可以不交出他。”
“是的,他是一个孩子,有什么错呢,你完全可以不理会他们,正如三小姐说的,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够了。如果他们真要怀疑,就丢了这个差事,他们有能耐,就让其他人去救皇上罢!”
路曼声很愤怒,三小姐为了他们这么辛苦地找出解药,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那些上位者凭什么优人一等,可以这样伤害别人的心。在做出这等事之后,还期待他们没有异心,对你死心塌地、忠心耿耿?
她现在似乎能够理解平南郡公了,一个威风八面、为了大杨建立了不少功勋的将领,到时候换来的却是君主的猜忌和打压。眼看着郡公府威望一日不如一日,在皇上面前还不能流露出半分不满,要对他感恩戴德。
谁能忍受得了这样的事?
即便再忠心,也会心生怨愤,耿耿于怀。
“曼声,如果我说,我任性一次,你会支持我吗?”
“只要是三小姐想要做的,我都支持。”
“以前的我,每一件事都想要做得尽善尽美,不想要连累郡公府,也不想要害了明月堡。可现在,只想为了我自己和元宝,做一件我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事。”
温书本来就是任性的,在她刚来大杨的时候,她的叛逆比路曼声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敢挑衅当朝太子,也敢不把郡公爷和永亲王沈冰奕放在眼里,坚持着自我,谁也勉强不得。
那么这一次,她打算怎么做。
就算路曼声想过再多种可能,也都没有想到,三小姐回击的方式,会这么的猛烈。而且,几乎是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她的疯狂,包括是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心惊胆战,但却没有人敢说什么。
这是狠狠地打脸,这一刻,她什么都不顾,只是一个不想让别人触碰她孩子的母亲。但她的表现又无可指责,因为结果是那般的叫人欢喜,而她的表情,自始至终都非常完美。
太医院迟迟没有将解药找出,皇上身体越来越差,温书向皇后和太后禀明,要想救皇上,还得用老办法。以毒攻毒,只有这样,皇上才能解了今夜之危。
以毒攻毒,太后听到这两个字便直觉不妙,然而全朝太医束手无策,温书站在一旁,时间紧迫,要想救人,就只得采取她的提议。
而她所谓的提议,也不过是让太后看清真相。
每一日,是她辛苦为皇上续命,等待着解药。只要她停药,这个自作自受的皇上就会承受难以承受之痛,生命体征开始衰微。
太后娘娘吓得不行,扑倒在皇上床前,让太医们想想办法。而全朝太医,在完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也认定温书的办法虽然危险,但凭借她的毒术,应该有办法应付。
而且经过温书这么长时间的调理,皇上胸口的伤已经好了不少,以毒攻毒之术应该可以承受了。
眼看着全朝太医都站在温书那边,太后纵然心有郁郁,这种关键时刻,也只能点头。
难道她要看着皇上死在她面前不成? 妙手天医